衆人住進盧家的第四天,關于黑五爺的事情沒有絲毫進展。若說要尋一些行兇作惡的事情那真是數不勝數,然而設計到私售兵器的事情,卻是半點蛛絲馬迹都沒有。
正當顧清林漸漸有些快要沉不住氣,開始懷疑盧家消息的真實性的時候,事情出現了轉機。這是衆人住進盧家的第五天。幾人正聚在一起商量是否有必要動一下黑五爺的時候,聽得下人前來禀報,說是盧家大公子在門外求見。
“嗯?”趙子淵先是愣了一下才對顧清林道,“他平時不都是有事請我們過去麼?”
顧清林自是也不知情,于是對雲爍和沈随道,“要不,你們先回避一下?”
雲爍略一思索便道,“不必了,直接請進來吧!”
及到盧大公子進了正堂與衆人見過禮,衆人這才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幽州府的冬天雖較京城要溫度高上一些,可畢竟也是冬日,夾棉的衣服雖然薄也還是要穿的。可這盧大公子此刻卻是滿頭汗水,眉宇間忍不住的焦急神色。
顧清林與趙子淵對視一眼,趙子淵趕忙問道,“盧大哥,這是出什麼事了?”
趙子淵主動問了,盧大公子便也顧不得再客套,茶水都來不及喝便說道,“不瞞趙兄弟與各位,盧某此番冒昧打擾,實在是有事相求!”
趙子淵又同顧清林對視了一眼,這一回是顧清林開口道,“盧大哥哪裡話,我等客居在此承蒙貴府關照,何來冒昧一說。盧大哥何事但說無妨。”
盧大公子這才面露感激點了點頭,然後雙手摸了一把臉,稍微鎮靜了一下才說道,“此番前來,主要是想請諸位搭救一下家父!”
這話一出口衆人皆是一愣,他們平日住在這裡雖盧府從不輕易派人打擾,可盧府的情況他們也是時刻留意着的,這幾日并沒有聽說有什麼事情。
趙子淵不解道,“盧大哥此話何意,昨日我同表弟還曾同盧伯父請過安,盧伯父何時出了事情?”
盧大公子說道,“家父昨日下午離家赴宴,之後一直未歸。因着去的是至交府上,先前家父也曾提及有可能宿在那邊不回來,因此昨夜家父未歸便都未将事情放在心上。”
“可誰知今日上午,家裡的糧食鋪子突然被官府不分緣由的查封,隻說鋪子裡所售糧食皆為府庫失竊的髒物,直到我派人去至交的伯父府上去尋家父,才知道昨天下午赴完宴後家父便已離開,再三打探之下才知道昨天下午家父便已被官府扣押了,連家家父身邊的兩名仆人都一同下了獄!”
“什麼!”趙子淵驚呼,“官府怎可如此行事?”
盧大公子又道,“才剛我去了衙門也見了大老爺,可是大老爺一口咬定家裡糧鋪裡售賣的就是髒物,可憐家父他。。。。。。”說到這裡盧大公子言語中帶了些哽咽,“可憐家父他這般年紀了,竟被大老爺不分青紅皂白的當場就給動了刑!”
沈随聽到這裡也忍不住一拍桌子直接站了起來,開口道,“豈有此理!怎有這樣不講道理的糊塗官!”
雲爍看了沈随一眼,隻淡淡對他說了句,“坐下!”
沈随撇了撇嘴,不甘不願的坐了下去。
那盧大公子伸手抹了下眼角的淚水,才接着道,“小人将鋪子裡往來的賬目紀錄以及鋪子裡的掌櫃的一起都帶去了衙門,可是那大老爺卻是連看都不看,隻說我們鋪子裡所售就是贓物!”
趙子淵同是商人出身,這樣的事情他也沒少見識,聽到這裡開口問道,“可是打點的金額不滿意?”
盧大公子搖了搖頭,“先前衙門裡三番五次的找麻煩,每次都是交了銀子了事,可這一次,這大老爺卻是半點不為所動,連銀子都不收了!”
顧清林聽清子事情的來龍去脈,先是同雲爍交換了一個眼神,見他微微點了點頭,才轉頭又看向盧大公子,見他嘴唇都有些幹裂,起身走到盧大公子的身邊,将桌上的茶杯端起來遞給他,說道,“盧大哥先喝口茶,喝完了我有幾個問題要問你。”
盧大公子一口将茶飲盡,又擡起頭滿含期待的看着顧清林,“顧兄弟有什麼要問的盡管問!”
顧清林在他旁邊的位置坐了,這才問道,“這縣令口口聲聲說的贓物,到底是怎麼回事?”
盧大公子壓下迫切的心情,解釋道,“家裡頭的糧食鋪子雖主要是靠着家下佃農們的租子運轉,可也半非能完全滿足鋪子的需求,時常也需要采購一部分來賣,上月我們鋪子裡進了兩百石新米,賣了這些日子也并無什麼異樣,可上午大老爺才同我講,說上個月府庫裡剛好丢了兩百石的糧食,死活非說我們進的這些新米就是府庫裡丢的那些!”
顧清林又道,“盧大哥我多問一句,你别介意,我總得需要了解真實的情況才好。”
盧大公子點了點頭,顧清林又問道,“這糧食的确不是府庫的糧食?你手上都有什麼證據?”
盧大公子道,“的确是我們進的貨,鋪子裡的帳本記錄都有,經手的人也在,糧食都是鋪子裡的人下鄉收夠的,村子裡面的裡正都可做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