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兩步又說道,“你讓人去打聽打聽趙府的這位客人具體是什麼情況,以防萬一。”
丁老爺為人行事也極為果決利落,當天下午便差人送了一份名單到縣衙,所列之人皆是同丁二公子有過過節,或是曾被丁二公子欺壓過的。當然也是删删減減,其中所述也是對丁二公子有利的。其中并未包含陳家女兒一事。
許豐許大人看着滿滿兩頁的名單心中不住的冷笑,雖然知道他們不可能完全說實話,卻也還是随即吩咐手下衙役捕快分頭核對線索,然而一連兩天一無所獲。
許大人不得不再次将顧清林請到了縣衙,将這兩日查案的結果告之了顧清林。
顧清林看着這份名單也不由的皺緊了眉頭,以上所述所為來看這丁二公子一日橫死街頭實在是不冤,若不是兇手栽贓給了趙承光他都想拍手稱上一聲為民除害。
心中默默歎了口氣,顧清林才道,“這上面的人确定都可以排除?”
許豐愁眉苦臉道,“可不是,這兩日這些衙役們已經将上面之人盡數盤問,然而毫無線索。”
顧清林點了點頭,又對許豐道,“這兩日趙家的人也十分的關注這個案子,顧某手頭也有一線索,”說完便将常遠那日所說的情況同許豐也說了一遍,正欲讓許豐派人再去查探之時,有衙役前來禀報,說是有人投案,自認是殺害丁二公子的兇手。
投案的并非别人,正是那陳家姑娘的父母。隻是陳父陳母一口咬定行兇之事乃是與趙承光同謀,并稱願與趙承光當庭對峙。
趙丁兩家都有人日夜盯着衙門的消息,在得知有人投案的第一時間便俱都通知了家裡,因此也不待許豐派人前去叫人,丁老爺和趙管家便匆匆聞訊趕來了。
許豐再一次升堂,堂上陳家父母對行兇之事供認不諱,并咬死是與趙承光同謀。
許豐不得不将趙承光也提審到堂,以供他們三人對質。
那趙承光見到陳家父母之時第一反應是有些驚訝,緊接着神情變得有些不自然。而那陳家父母見到趙承光的一刻卻是眼中迸射出極度憤恨的光芒,顧清林直覺這其中有問題,然後也隻來得及喊出一句“等等”,卻見那原本同趙承光并排跪在一起的陳母不知何時自袖中摸出一把匕首極快的向趙承光刺去。
趙承光大驚本能的身體向一側後退,但他畢竟在牢裡也過了幾日身體虛弱,動作也并不靈敏,因此躲開了第一次陳母的襲擊卻并沒能躲開第二次,隻能勉勵将身體後仰躲過了心口的一刀,可好巧不巧的那刀卻是直直落在了他的□□。
在場男人見狀的第一反應都是不由的□□一涼,緊接着便是趙承光凄厲的痛呼聲。陳母見狀也不再繼續攻擊,而是幾近瘋狂的大笑了起來,兩旁衙役趁機将趙承光拖到一邊,還不待再有反應,那陳母笑完之後竟是半點有猶豫的直接将匕首刺入了自己的兇膛。
直到這時,一直在堂上默默無聲的陳父才痛呼了一聲,“慧娘!”然後便膝行到了陳母的身邊,将其扶起抱入了懷裡,不住的擦着陳母口中溢出的鮮血。
陳母卻隻是笑着看向陳父,伸手想到再撫摸一把陳父的臉頰,卻終是隻擡起一半的手便無力的垂了下去。
堂上這一幕變動實在太快驚呆了衆人,最先反應過來的還是顧清林,“陳老伯你冷靜一點!”
而陳父也隻是抱着陳母哭了一小會,伸手為他合上了雙眼,這才擡起頭看了看顧清林,啞聲道,“事情沒有說清楚之前,我是不會尋死的。”
說完,又轉向堂上的許豐道,“丁順是我們夫婦殺的,趙承光并不知情,而至于我們為何也要殺這趙承光,乃是因為他該死!”
說到這裡他忍不住低低的咳了兩聲,喘了口氣然後才緩緩将事情的經過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