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随對着那名假人沖雲爍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雲爍知道這是沈随讓他試刀,于是也不啰嗦,手起刀落,那假人身上的甲胄應聲裂了一道大口子。
沈随的眼睛都亮了,好快的刀啊!
雲爍卻是走上前,對着那口子看了一眼,随即臉色便再次沉了下來。
這刀的重量雖不如普通制式的軍刀,殺傷力卻是遠遠大于普通軍刀。
雲爍轉頭沉聲對沈随問道,“此刀由何而來?”
沈随忙從崇拜中回神,“這個,說來話長。”
待幾人重新回到茶室,沈随才沖顧清林問道,“聽說你先前在刑部也呆過,刑部有個推官叫劉全,顧二你知道的吧?”
顧清林心下一動,道,“确實有這樣一個人,不過數月前他就回家丁憂了。怎麼,此事難道同他有牽扯?”
沈随點了點頭,将那日救下劉全的經過述說了一遍。
顧清林聽完忙問道,“如此說來,那劉全現在何處?”
本以為劉全會在沈随手上,誰知沈随卻是一拍大腿,有些懊惱的道,“别提了,這小子進了城,我本欲讓人護送其回刑部的,結果他卻說尚有要事未做,不能直接回刑部,也不用我們保護,匆匆便走了。我當時隻當他是在查什麼案子不方便,因此并未做太多理會,直到昨日發現這刀的端倪,才覺的事情有些不對勁。”
說完又問顧清林道,“這劉全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知道嗎?”
顧清林這才将當日孩童被拐一案的經過說了一遍,沈随慘叫道,“果真有問題?他媽的白白讓他跑了!”
顧清林安慰道,“此事知道的人不多,你不知情,這也是難免。”
沈随正自懊惱,卻是雲爍打斷他問道,“這刀鎮國侯看過?”
沈随見雲爍問話忙正色道,“回來之後我便将刀給父親看過,父親所說同大将軍一緻,他也說這刀應當不是官制。”
雲爍又問道,“鎮國候的意思呢?”
沈随道,“我爹說我發現的事情,讓我自己先想辦法處理,實在解決不了再由他出面。但此刀事關重大,讓我慎重處理。”
雲爍明白這是鎮國候無意此功勞,有意想要曆練自己的兒子,想了想對沈随道,“如此,此事非同小可,當即刻禀報陛下知曉。你準備一下,我們即刻進宮觐見吧!”
說罷就要起身,卻被顧清林給攔住了。“如此太過招搖,當心人多眼雜。”
雲爍一愣,複又坐下問道,“那依你看當如何?”
顧清林想了想,“既來了,就踏踏實實先吃頓飯,等下午你先找機會進宮一趟,将此事先禀告陛下,然後讓陛下尋個由頭召見一下沈二。總好過這麼多人一起進宮,目标太大。”
雲爍一想也是,又想了想,“我今日不必早朝,實則沒什麼理由進宮。倒是近日我往東宮跑的頻,幹脆我先去趟東宮,喊上太子一起進宮,這樣就無需盤查我進宮的理由了。”
顧清林也沒更好的辦法,也隻點了點頭。
沈随道,“那好那好,既然來了,就踏實吃頓飯,天大地大,吃飯最大!”
顧清林見雲爍眉心緊索顯是放下不這件事情,忙點點頭附和沈随,“很是很是,今兒準備的什麼好飯?”
沈随得意一笑道,“這承天府裡就那麼多吃的,實在沒甚意思。我才在兵營裡學了一種新吃法,後院讓他們趴了一隻羊,今日天氣不錯,咱們就在院子裡吃烤全羊,”說完又看了看雲爍,“聽說是西北那邊流行的吃法。我還特意準備了爐子,今日咱們還可以自己動手烤肉吃!”
雲爍雖心中有事,但也知急不在這一時,見顧清林雙眼亮晶晶的樣子也不想掃了他的興緻,于是也便笑道,“好啊,正好也有段日子沒吃了。”
因着時辰還早,幾人便又閑聊了幾句。顧清林見沈随中間一直不停的拿眼睛瞄雲爍,滿眼的欽佩之情毫不掩飾,卻又不說什麼,心下一笑故意問道,“你老看他做什麼?可是還有什麼事情?”
沈随這才罕見的露出了不好意思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