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影:“阿淺!”
雲思淺:“你有姐姐,有你想保護的人,你投奔蕭馭之,甯願做他的眼線,來監視我,但是我希望你明白,我也有想保護的人。”
嘣!
琴弦斷了,緊接着,房梁處的挂燈墜落,微亮的火苗被踩滅的那一刻,雲思淺倒抽一口涼氣。
屏住呼吸,男人沉穩的腳步聲在逐漸逼近。
暗衛内功深厚,方圓幾裡的聲音都能感知得到,而這腳步聲,雲思淺最熟悉了。
魏陵州回來了。
本就餓得快睡着了,應付突發情況,雲思淺一瞬間頭暈目眩,擡眸時,嗖地一下,窗棂外空空的,人影都不見了。
她輕笑,故作鎮定地躺在榻上。
根據方才的情況,她算到宣影的輕功已經出神入化。
想必培養這個細作,蕭馭之出了力,說白了,還是不相信雲思淺,如今給宣影越級上位,隻怕是為了監視她吧。
倏爾,門開了。
隻見魏陵州抱着雪蓮走進來,一步一步靠近榻邊。
帳幔掀開,一道黑影立在那裡。
“主上……”
雲思淺緩緩睜眼,支撐起上身,卻是垂着腦袋,一副犯錯的模樣。
她不敢直視男人的眼睛,連雪蓮都不敢抱。
因為雪蓮揣着小手,被魏陵州控制在懷裡,她隻能看着雪蓮,雪蓮也看着她。
魏陵州湊近,一拍她後背,雲思淺瞬間顫栗,急忙意識到什麼。
她下榻,在他起身張開雙臂時,為他脫下狐裘披風,待他端坐于榻邊,她又跪在地上,伸手去給他拖鞋。
長靴褪下後,魏陵州握住雲思淺的手腕,用力往前一帶,讓她坐在他腿上,随即掏出準備好的紙包。
酥脆的肉香撲面,是剛做好的烤包子,還冒着絲絲熱氣。
想不到,魏陵州還記得她沒吃東西。
雪蓮被一骨碌丢在地上,肥胖的身子蜷成毛絨球,看着他們。
雲思淺坐在魏陵州腿上。
後背僵着,一動不動,被他一口一口喂着,烤包子暖了她的胃。
許是魏陵州習慣了恩威并施,氣消後也便開始哄她:“别生氣了,本王見你與他在一處,委實火大了些。”
這狗男人一貫如此,随他吧。
雲思淺故作乖巧,笑着點點頭。因為她知道,男人下一句話才是重點。
他說:“明晚你再去金庫一趟,若取到賦陽令,本王給你獎勵。”
“什麼獎勵?”
雲思淺倒在魏陵州的懷裡,側臉緊貼着他的頸窩,“主上總說獎勵,每次都是戲弄我,這次阿淺要先得了獎勵,再去金庫。”
魏陵州一怔,随即笑了。
他拍拍雲思淺,皮肉分開時,肌膚交換的體溫襲來涼滋滋的風。
他捏住她的下巴。
“獎勵在這裡。”
“唔……”雲思淺推開他,“這也算獎勵嗎?”
“為何不算?”
她何嘗不知道,魏陵州每次都是靠親吻和房事來哄她,目的隻有一個,就是将她哄好,讓她為他辦事。
但他不知道,雲思淺也在算計他。
今夜點了紅燭,雲思淺睡眠依舊很淺。
魏陵州睡覺都帶着刀,一點風吹草動就摸刀,而他平時裡也不許雲思淺跟自己睡一張床,而今夜卻與往日不同。
不知是錯覺,還是真實。
黑燈瞎火,雲思淺撫摸着男人的前胸,觸碰到他在夜裡都不會脫掉的金屬铠甲。
就是這铠甲,讓她無法行刺他。
“淺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