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真愛,愛情使人失去自我。
看了不少羅曼蒂克的向導滿心粉紅泡泡,艱難把思緒拉回正途:“如果找不到人,很有可能是他的意識還處于遊離狀态。也就是說處于深度昏迷,區别于睡眠的不同,他不會輕易被喚醒。你可以試試增加他的軀體刺激度,從而喚醒他的深層意識,讓他主動醒來。”
實戰不會差,理論課也學得很好的向導自信總結:“你,抱抱他親親他,實在不行更進一步,你中有他他中有你的,他絕對會醒。”
林鸠因“嚯”的一下,小臉通黃,這不是小朋友該聽的。
曆柏仔細品味意思後回神也噎住了,難得感到些許尴尬。
話說戚詞和梅央竟然是這種關系?!
這不合适吧?
說來很怪,也倍感荒誕,但曆柏還是忍不住思考,會不會有生殖隔離?
......?
同屬男性,本來就生不出來!
......可是哨兵和向導都有懷孕的可能......
曆柏忽然驚慌地看向美少年的腹部,臉色發白,虎狼之詞脫口而出:“你不會有生殖腔吧?!”
“!”林鸠因捂住臉。
向導:“?”話題怎麼會拐到這裡?
紅透了耳尖的少年忽而瞪了過來:“你在想什麼?”
沒否認?!
曆柏執着于一個答案,這關系着他家那些老古董的心髒是否能繼續跳下去。
“真的有?”
戚詞:“......”他感到荒謬,“沒有。”
曆柏長長舒了一口氣:“那你們繼續吧。”
不會搞出人命來就行。
戚詞:“。”
這個莫名其妙的軍官到底在想什麼?
方法有待考慮,時間地點都不合适。
向導頗為遺憾地歎氣:“多好的機會啊,我們可以回避的。”
林鸠因悄咪咪點頭:“我們可以出去探探路。”
能讓戚詞乖乖待在戰甲内不跑出去冒險,曆柏自然是支持的,即便這意味着他需要成為出去的那一個。
戚詞沒說話,指尖在玻璃罩上一點一點,内心權衡着利弊。
他希望梅央能夠醒來,但這絕不是讓隊友去冒險換來的。
聽到戚詞拒絕,向導苦口婆心:“放心吧,我的星球地質學可是滿分的!不要小瞧學霸的腦子啊!再說了,這種複雜的情況,多一個強悍戰鬥力比什麼都重要,梅央的實力對我們離開這裡很關鍵。”
他們似乎都忘記了角落裡另一副治療倉裡的人。
玻璃罩悄無聲息打開,眼底猩紅的雌蟲忽然朝最近的林鸠因撲咬了過去。
曆柏反應很快,他來不及細想就長腿一擡,把雌蟲踹開。
林鸠因後知後覺地回頭,表情呆滞:“怎麼了?”
他澄澈的眼底倒映着雌蟲猙獰的模樣,随即眼前一暗,戚詞擋在了他的面前。
曆柏走上前三兩下就将雌蟲綁了起來。
“狀态不對。”曆柏拍了拍對方的臉:“醒醒,聽得見我說話嗎?”
雌蟲不答,反而瞅準機會就咬了過去,被曆柏迅速躲開。
流淌着唾液的尖齒暴露在空氣中,雌蟲失智般撕咬空氣。
曆柏撥了撥雌蟲的衣領,發現了什麼,臉色變得很難看:“這紋路,很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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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知地底,僞裝全部失效的昳麗少年靜靜躺在濕漉漉的地下河旁,雲朵卷的赤色長發散開,白皙的臉沾染了污濁的泥點,像是凋零的玫瑰花。
河面忽然蕩起漣漪,旋即有人躍出,踉踉跄跄地摔在少年身旁。
那是條半邊身體都已經白骨化的人魚幼崽,他嗚咽了一聲,委屈地貼在少年身邊,汲取着微弱的溫暖,開口喊着細軟又輕微的“mema”,沒聽到回應,小人魚開始哭哭啼啼,明亮光滑的小珍珠掉落一地,被他傷痕累累的尾巴一掃,全都丢進了地下河。
“mema......”小人魚的眼睛被腐蝕的隻剩空空的眼眶,他用還完好的一邊側臉去碰少年的指尖,“咕噜噜......”
快醒醒。
一如既往的沉默後,小人魚失落地将腦袋抵在少年的掌心下。
似乎察覺到了什麼,小人魚忽然跳了起來,朝着地下河尖叫。
他還小,不懂得怎麼說話,也不懂什麼是武器,他想保護少年,卻隻能用柔弱的身軀擋在前面,用人魚天生的嗓音攻擊有威脅的敵人。
不停有水泡浮現在水面上,就像沸騰的水。
聽見尖叫,水底下有什麼東西徘徊了片刻,又離開。
渾身警惕的人魚沒發現少年的睫羽輕輕顫了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