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一開始的帝國由向哨文明的國都一手打造,但随着後期的不斷擴張和文明交融,聯邦制實施。
如今的帝國皇室,基本是由各國推舉候選人,全聯邦投票選舉出來的。
隻不過帝國皇位的推舉對象,可不是賢明仁君。此人必須要那麼恰到好處的公平公正,但又不乏野心和鐵血手腕,為他血脈的來源奉獻。能登上帝國皇位者,手上沾染的罪孽不比窮兇極惡的殺人犯少。
既然帝位由選舉産生,那麼皇室成員的組成也不會是簡單的繼承。每一屆帝國皇位更疊,皇室都要大洗牌。能進去當皇子公主的,未來都極有可能成為帝王。
如今帝國的陛下是一位S+級Alpha,大皇子是一位戰場出身的哨兵,三公主是個美豔動人的Omega,四皇子聽聞是個病怏怏的雄蟲。
而這二皇子,則是一位真身為謎的獸人。世人隻知他無論什麼時候脖子上都會挂個鈴铛,所以也有人猜測二皇子獸形是隻高貴驕傲的貓。
這場泳池舞會不過是個對外解釋的理由,實際上這裡将要進行一次高層會議。
四方淵出現蠶繭的事情高層不可能不管,裡面都是聯邦未來的精英和希望,如果遭到了蠶繭的大批感染,那麼聯邦的未來也就廢了。
“陛下公務繁忙,此次行動由我負責。”二皇子稍稍坐正,眉目肅穆道:“官方的客套話我就不說了,此事從重,切不可打草驚蛇。四方淵被感染的人數和名單還未能确定,帝國不能派太多人去調查解決。所以此次行動和往常派遣四方淵的教官一樣,各國各派一人。”
“此番行動任命君顔元帥為指揮官,餘下四個名額,諸位可有意向?”
被點名的年輕元帥站在一旁颔首示意,他面容俊美而雪白,身姿挺拔,一絲不苟的軍裝穿在身上不顯嚴肅,反而禁欲而迷人。
座下的軍官早已知曉此次會議的目的,私下也便也做好了選擇。四位即将上任的教官站了出來,神情肅穆:“定不辱命。”
——
Alexande星系,某顆沙漠星球上。
數以千計的雌蟲囚徒四肢纏繞着鎖鍊,在黃沙中艱難爬行。他們雙眼充斥着不正常的紅絲,目光瘋狂而又呆滞,在這惡劣的環境中卻渾身都展現着對某樣事物的狂熱。
他們都在朝某個目标前行。
即便一陣又一陣的風沙侵襲過後,他們身邊的同伴一個接一個地掩埋在黃沙裡,他們也沒有絲毫的退縮與動搖。
沙漠的聖地是綠洲。
這個星球唯一的綠洲,卻在地心。地心的入口是巨大的深淵,無數沙土流入,卻遠遠填不到盡頭。然而囚徒們甘願成為深淵的一員,卻不是因為綠洲的存在。
而是因為綠洲裡的雄蟲。
若說星際裡哪個種族最為奇葩,還要屬蟲族。雖然叫蟲族,但外形卻和人基本無差。這個種族不分男女,隻分雌雄。并且雌雄比例嚴重失衡,幾乎到了千比一的地步。
蟲族已經幾百年沒有自然誕生過雄蟲了,而四皇子恰恰是唯一打破這一記錄的雄蟲。
他出生于七百六十年前,卻沉睡了七百年。六十年前在雜次星被軍雌發現并帶回。蟲族将其奉為瑰寶和神明,冠以貴族之名,細心呵護。
四皇子對外稱因病休養,卻鮮有人知他本蟲正在某顆偏僻星的綠洲裡接受萬蟲朝拜。
然而這位輪廓柔和面容純良的雄蟲卻臉色冷郁,手裡拽着一根又細又長的鞭子,狠狠抽在跪地的雌蟲身上。
被打的軍雌一聲不吭,背部張開的蟲翼被硬生生撕斷了半截,血肉模糊的脊背還粘着衣物。
四皇子像是終于打累了一般,将鞭子扔在一旁。他垂下眼睫,目光天真又殘忍:“我真的很生氣。”
軍雌悶聲咳血,聞言還掙紮着擡起頭,目光裡滿是自責與哀傷:“是奴失職。”
四皇子定定凝視着他,森然寒意令人毛骨悚然:“你本該千刀萬剮。可是我答應了殿下,不在生氣的時候殺人。”
容貌恍如天使的少年笑了起來。
軍雌忘記了疼痛,失神看着。卻在下一秒後知後覺自己已經身首分離。撕心裂肺的疼痛還沒爬上神經,他就隻能注意到目光裡的少年。
四皇子還帶着無害的笑:“但是沒說過高興的時候不可以。”
軍雌死不瞑目,失去氣息的他眼神裡還殘留未散去的癡迷與狂熱。他臨死前想的,不是對自己的惋惜,不是對少年的怨恨,反而還在遺憾不能再多看少年笑容幾眼。
四皇子緩緩收了笑,有些厭惡的甩了甩手上沾的血。
少年身後沉默不語的侍從恭順地遞上手帕。很快有别的軍雌低垂着頭上前将已死亡的屍體拖走。
血迹拖出暗紅的一道道痕。
少年淡漠地擦着手。蠶繭入侵四方淵的計劃還沒有全部得到貫徹,就因為軍雌的失誤被帝國軍方發現,再繼續放任那邊查下去,自己遲早會暴露。
綠洲深處的王座之上,靜靜躺着一支梅花。少年遣退其他蟲,獨自坐在階梯上,腦袋擱在王座邊緣,輕嗅梅花。
他喃喃着:“殿下…阿念一定會為您打造一隻獨一無二的軍隊…隻要…”
“隻要您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