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央。”見梅央看他,阚爾德有些哀愁道:“愛情是毒藥,碰了傷身傷心。”
梅央:“。”
“真的!”阚爾德用手背擦了擦眼角,“你别不信。你看這位黑暗向導前輩,多麼強大,可是最後卻因為伴侶的犧牲而陷入了狂躁!”
要知道向導是輕易不會陷入狂躁的,如果陷入狂躁,說明遭遇了緻死般的精神沖擊。而這種沖擊,是常人所無法想象的。
梅央神色淡淡:“沒事多訓練精神力,少看閑書。”
阚爾德卻顧自道:“雖然我也很期待甜甜的愛情,但是如果結局不得善終,還是不要碰的好。”
梅央垂眸看自己筆尖下被墨水暈染的字迹,沒有說話。
“過兩天就是匹配中心舉辦舞會的時間了,你有找到舞伴嗎?”阚爾德像沒骨頭一樣癱在椅子上,擡着頭看着天花闆歎氣。
梅央忽然放下筆,把阚爾德吓了一跳。
“怎麼了?”
梅央頓了頓:“我要去趟機甲室。”
阚爾德有些納悶:“我的好少爺,用不着這麼卷吧?你都不吃飯的嗎?求求給我們這些普通家夥一條活路吧!”
“答應了人。”梅央淡聲道。
“誰?”阚爾德睜大了眼睛:“哪個小妖精趁我不注意拐走了你?”
“……”梅央看了他一眼,沉默片刻道:“未來舞伴。”
如果對方同意了的話。
“哦,舞伴啊……等等?”阚爾德不可置信地睜大了眼睛,他剛剛聽見了什麼?
“我先走了。”梅央将自己的東西收拾好,朝他點點頭。
阚爾德呆滞地看着墨發少年拎着東西走遠,才倏忽反應過來,他讷讷道:“世道變了,鐵石心腸的樹也要開花了……”
——
這邊的“小妖精”戚某人還在努力拽着他快魂飛魄散的好友堅持跑完五十公裡。
四十五度傾斜的坡面,兩人身後都拖着長長的一串鐵球,稍有不慎就會被拖拽下去。
戚詞微微喘着氣,伸手拉住搖搖晃晃的嚴方祖,擔憂道:“還有一公裡,再堅持一下。”
嚴方祖大汗淋漓,眼前一片模糊,他有氣無力道:“好兄弟,如果我去了,記得告訴我爸媽,我愛他們……”
戚詞回頭看了一眼他們身後同樣半死不活的兵崽,無奈道:“自己說。”
嚴方祖幾乎要手腳并用爬坡了,他看着仍舊穩穩跑着的戚詞,難以置信:“你你你……什麼體質?!嗑藥了你?!”
戚詞微微一笑:“等你跑完我就告訴你。”
這該死的求知欲。
嚴方祖咬咬牙,借着戚詞攙扶他的力,再次振作起來。
終點處,康橋叼着根煙懶懶靠在樹邊等着。
随意散漫的目光觸及不遠處跑來的身影時微微凝滞。他饒有興緻地眯起眼睛,仿佛發現了有趣的目标。
“檢測到生命體,學員編号C-S-1111嚴方祖、學員編号C-S-1216戚詞已完成任務。用時三小時零六分。”系統無機質的聲音在空氣中突兀響起,康橋将煙頭掐滅,湊身過去二人面前。
“表現不錯。”他誇獎道。
嚴方祖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大喘氣,聞言連擡手的力氣都沒有,隻能扯着嗓子道:“都、都是兄弟……帶得好……”
戚詞開了瓶水遞給他,随後朝康橋彎起眼:“康橋教官。”
康橋有些訝異地挑眉:“你認識我?”
戚詞點頭:“學員手冊上有介紹。”
“還有這種東西。”康橋嗤笑一聲,随即打量着戚詞:“你叫戚詞?長得倒不像個哨兵。”
康橋是個Alpha,他印象中的哨兵似乎都是嚴方祖這種一身腱子肉的壯漢。冷不丁瞧見個漂亮得令人驚豔的哨兵,還有些不太信。
戚詞好脾氣笑了下:“很多人這麼說。”
其實戚詞并不瘦弱,一八五的身高雖然在哨兵中不算突出,但也足夠鋒芒。身上的肌肉勻稱并不誇張,寬肩窄腰大長腿,具有十足十的少年感和美感。
也許比起哨兵,他更像是一個Alpha或者軍雌。
康橋擺了擺手,高深莫測道:“任務完成了就去休息吧,要是在明天的精神力實訓中倒下了可不好。”
戚詞挑眉:“我記得您是個Alpha?”
“雖然我沒有你們的精神體,但是精神力我還是有的。”康橋把劉海往後一薅,笑容桀骜: “作為輔助教官,我會給你們的精神體好好上一課。”
戚詞禮貌一笑,正準備和嚴方祖一起離開,回頭卻見那家夥已經躺在地上呼呼大睡。
“……”他無聲歎了口氣,趁着還有點時間,便把人先帶回了宿舍。
得虧這家夥累到了極緻,戚詞在路上摔了他幾回也愣是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