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倆一怼,衆人倒是很開心。大家都是熟人,之前那次仙宴他兩不怼啊,早就習以為常了。更令暮兒吃驚的是,火隐那老頭居然坐在親友座,也就是白旭仙君的對面。當然,這也是淩戰仙尊的無奈之舉,這親友座向來至少兩座,一左一右,所謂好事成雙,除了白旭仙君,華月仙尊,還有顯聖真君,剩下的一個,現在唯一能想到的也就是這老頭了,所以,他就成了無奈之選。玉顔夫人沒來,她這種高等級神仙,無法自降身份參加低等級神仙婚禮,所謂圈子不同,不能硬融!要是淩戰仙尊能做到萬法仙尊那個地位,玉顔夫人定要出席的。
下面的衆仙更是驚訝,淩戰仙尊真是大度啊,火隐仙君老是調戲他,他不僅不生氣,還以親友相待,真是感人呐!
淩戰仙尊看衆仙都來齊了,便傳音給暮兒,讓她和自己一起起身給大家敬酒。
暮兒很聽話的起身,沒想到刺啦一聲,腳踩到裙子了,這薄如蟬翼的裙子被撕破了,而且自己也是一個趔趄,好不容易搖搖晃晃的站住了。
淩戰仙尊看到這一幕,不禁感覺頭有點疼,他可是有點完美傾向的,暮兒聽見這刺啦一聲,也是無比心疼啊!此時,火隐那老頭突然哈哈大笑,其他仙人也憋不住了,哄堂大笑。這老頭,那就是妥妥一個氛圍組啊!
然後,暮兒就發現了一個極度尴尬的事,裙子撕開了一個邊,不美觀不說,一走路就踩在腳下,等下她還要走下去完成合婚禮,然後,就在大家剛剛忍住笑後,突然看到暮兒一把把仙裙後擺撕下來,現在拖地長裙成為剛剛到了小腿的短裙了。暮兒還順勢走了幾步,發現果然方便了很多。
"淩戰仙尊的此刻雷霆鍛體訣都壓不住心火!"他不經意間,捏爆了手中玉杯,然後聽到暮兒清脆的笑語:"果然還是短打爽利!" 那節被撕下的後擺正被她捏成流雲狀,随手抛給台下看呆的仙童當擦汗巾。淩戰仙尊突然想起三百年前降服噬魂獸時,那兇獸也是這般撕碎他半幅戰袍後揚長而去。
就在衆仙子都心疼那件仙裙之時,突然聽到小六子喊道,“若南仙尊到!”
暮兒挺吃驚的,自己有沒有請他,他來砸場子的嗎?”哎,現在就憑着她,若南,淩戰仙尊這關系,連來錢這隻狗都不會想到邀請若南的。
若南他身着一襲素色長衫,衣袂飄飄,宛如從九天之上降臨的仙人。他面容清俊,眉目如畫,眼眸中似藏着星辰大海,溫柔而深邃,仿佛能洞察世間一切美好。
仙子們紛紛側目,贊歎聲此起彼伏,如春日細雨般綿綿不絕。
“怡兒姐姐,好清俊的公子啊,都比的上子玉上仙了。”
“晴兒妹妹,這若南仙尊真是名不虛傳,怪不得清韻仙子非要嫁他,比白旭仙君都好看。”
“是啊,之前聽說清韻仙子喜歡白旭仙君,突然就嫁給若南仙尊了。”
“這可比淩戰仙尊不止好看了一點點呢!”
“而且是才貌雙全,一代法陣奇才,這怕是玉帝的閨女都配的。”旁邊的小仙童插嘴道。
“你們說,他不會來想來當場帶走新嫁娘吧,反正他們三個扯不斷理還亂!”一個負責倒酒的仙童意味深長的說到。
“南弟,有失遠迎,為何過來參加婚宴啊?”白旭仙君試探的問道,白旭仙君和若南以及淩戰仙尊可是親如兄弟的,隻不過是單向的,畢竟他又不愛暮兒,沒有利益沖突啊!自從淩戰仙尊和若南鬧翻之後,逼得白旭仙君都學了分身術這種實用法術,真的就是為他倆學的,這樣,可以在和淩戰仙尊讨論劍法的時候,和若南讨論法陣,因為他倆有一次在白旭仙君這兒撞到了,當場就翻臉,特别是淩戰仙尊還怨怼白旭仙君是不是隻想着若南了,這要是自己是女的,鐵定要被逼着二選一。這些年白旭仙君一直在默想,要是沒有暮兒,他們該是多好的兄弟盟啊,那真是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那。
若南仙尊立刻對着白旭仙君施了一禮,然後轉向暮兒道,“暮兒,我是來送賀禮的。你曾有一隻非常心愛的玉龜,可惜被摔碎了,後來我用南海暖玉雕刻了一隻一模一樣的,特來相贈!”
哎,這才真真是意難平啊。所愛隔山河,山海皆可平,确唯獨缺個見她的理由。
他和暮兒,青梅竹馬,從小一起長大,經曆了無數個春夏秋冬。校園時光,他們是人人羨慕的戀侶,攜手走過了那些青澀而美好的歲月。後來,他們在人間結為恩愛夫妻,共同面對生活的酸甜苦辣。再到仙界,他們相伴百年,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然而,為什麼美麗的東西總是如此脆弱?每每在幸福的中途,總要橫生波折,緣分真是強求不得,上天好像非要每個人都體驗一下求不得苦才行。欠了清韻仙子如此巨大的恩情,自己連選擇的餘地都沒有,死都不能解脫。心中有千言萬語,卻隻能化作一聲歎息。錯過,錯過啊。每每想到這些,他的心中便湧起一陣酸楚。或許,這就是人生的無常。那些曾經的美好,雖然短暫,即便無法再續前緣,卻在心中留下了永恒的印記。正如那句古話所說:“得之我幸,失之我命。”他隻能默默祝福,希望暮兒能在未來的日子裡,永遠幸福。
暮兒唇角的笑意驟然凝結,霜睫低垂間,周身翻湧的寒氣凝成千萬朵冰晶蓮花,剔透如琉璃的花瓣不過指甲大小,卻層層疊疊懸在大殿間流轉生輝。玉雕雪砌的下颌微微擡起時,烏發間落滿晶瑩的雪霰,襯得那雙顧盼生輝的眸子愈發幽深。此刻她恰似昆侖巅終年不化的積雪,明明生着欺霜賽雪的容顔,偏在眉心烙着一點朱砂痣,宛如雪地裡驟然綻放的寒梅,美得驚心動魄卻叫人不敢亵渎。
“他從來都是這麼美好溫柔的人哪!”暮兒看着若南心裡浮現出這句話。
大殿一時陷入安靜,還有若隐若現的抽泣聲,若南這溫柔刀刀緻命,讓在場仙子集體心絞痛。頓了片刻,暮兒伸手本想用虛空掌抓過禮物,突然發現她又忘了法決,然後大家就看到她的手顫抖着又收了回去。此刻還是心思極為細膩的白旭仙君善解人意,立刻一個虛空掌,幫暮兒抓起遞過去。
“暮兒姐姐,你是忘了虛空掌的法決嗎?”小骨溫柔問道,她向來沒心機,害怕白旭仙君弄錯暮兒的意思,所以一再求證。
暮兒本來想裝裝,都是神仙了,總不能走下去取吧,不知道的還以為她要和若南當場私奔呢!沒想到這傻白甜居然直接問出來了,她沒好氣的瞪了小骨一眼,“你怎麼專揭傷疤,戳人痛處!”
周邊各路神仙一陣無語,這暮兒果然如傳說中的一模一樣的無知啊,曾經還以為誇大了呢!
“隻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全體神仙!”頓了片刻,暮兒歎口氣說到,“若南仙尊,禮物我收下了,請走,勿念!”
若南剛剛本來沉浸在巨大的悲傷之中,沒想到居然被小骨打斷了片刻,看來暮兒還是啥都不會啊,這以後怎麼在仙界混啊!
“暮兒,你,你以後還是要好好學習,天天向上,自強自立,永不言棄,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若南實在沒忍住,重複了一遍一年級老師勸慰小孩的台詞,其實他想說的是,“以後沒有我,誰能無條件容忍你啊!”
“哈哈哈,”又是火隐那老頭,他實在憋不住了,笑的非常大聲,席間衆仙又大笑起來。
“知道了,知道了,煩死了!”暮兒一聽這個就頭疼,畢竟剛才華月仙尊那煉獄裡面出來,暮兒早就留下了嚴重的心裡陰影,無法自拔。
“暮兒,你還記得否,曾經你的座右銘可是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将上下而求索!砥砺前行,勇攀高峰嗎?”若南激動說道。
“那不是語文老師逼的嗎,我總不能說我的心之所向是世上無難事,隻要肯放棄,人生苦短,躺平為安吧,可憐的我媽肯定要被老師叫去喝茶了,我還能收獲一頓男女雙打!”
“暮兒,雖然,你父母仙逝,你也不能放飛自我,自暴自棄啊!”若南苦笑勸導。
“哎,若南,今天是我合婚的大好日子,你,你能不能不說這些掃興的,我聽着就焦慮,你趕緊走!”暮兒都憤怒了,這讓她聯想到人間幾十年那悲慘不堪回首的打工牛馬的生活。
哎,看她那不成器的樣子,若南無奈道,“那我先走了,暮兒,要不,你把二十四天精通基礎法術還是再看一遍吧!”
他最後一句話把暮兒氣的朝他直翻白眼,怎那麼多事,都當神仙了,還要背背背,還讓不讓人消停。哼,說實話,我每次考試都拔尖的,高考上的985華大,靈官考試還是第一名,當然,最重要的是根骨第一,現在還是華月仙尊親傳弟子,欽天監未來接班人呢。
暮兒突然發現淩戰仙尊呼吸沉重,她本來就比一般人敏感,很容易察覺仙人們的細微情緒變化,立刻知道淩戰仙尊不開心了。
本來淩戰仙尊還沒那麼生氣,這是越聽越生氣啊!天哪,倘若這若南是女子多好,該是多麼精才絕豔啊,自己娶個法陣天才,說出去都光宗耀祖,本來曾經向往的女神便是如此!怎麼攤上暮兒這個草包,還在合婚典禮上當場被實錘,簡直丢死人了,這麼多同僚在場,自己以後可如何見人,怕是要被調笑一輩子了,現在都辦合婚大典了,這後悔也來不及了啊,真是沒有三思而後行,愧對先人啊!
暮兒也沒有辦法,這現學也來不及啊,氣就氣吧,反正淩戰仙尊見到自己好像一直都在生氣,等回家把那個莫生氣歌挂在客廳中央吧!
“哼,一點小小失誤而已,無傷大雅,暮兒乃我門中翹楚,豈是你們随意嘲笑的,這是不給我華月仙尊顔面嗎?”華月仙尊終于硬氣了一回,居然還幫暮兒出頭。
“師傅果然慧眼識珠。”暮兒趕緊贊歎道。
“華月仙尊,連暮兒都是你門中翹楚了,欽天監是無人可用,要倒閉了?”火隐真人完全不懼威脅啊,居然當場打趣,這下現場更熱鬧了,大家笑得更嗨了。
“火隐真人,你還是安心研究一下雙修術吧,我看你垂垂老矣,再不努力,怕是合歡宗先沒了。”華月仙尊立刻回怼。
衆仙又是一陣開懷大笑。
席間,玉帝特遣仙使傳旨,稱淩戰仙尊在思過期間,表現清廉公正,且誠心反省,故即刻恢複其仙尊之職。百年間,暮兒仙子參悟《連山》兩卦,貢獻非凡,特加封為榮德夫人。
淩戰仙尊在思過期間,以嚴謹的态度重修律法,其中修訂了《仙界刑律》《天條禁令》《仙職考核法》等重要篇章,條文清晰,邏輯嚴謹,思維缜密,足見其用心良苦。因此,玉帝特命其接任慎律司司主一職,并升任三司總管,以表彰其卓越貢獻。
值此雙喜臨門之際,玉帝特賜下禦酒、仙果、錦緞等賀禮,恭賀淩戰仙尊與榮德夫人大婚,願二位仙途順遂,白頭偕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