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算什麼?”小夭聲嘶力竭,聲音像是要呐喊出所有不公。
塗山璟低頭不語。
類類坐在飯桌旁,端起的碗又靜悄悄的放回了飯桌上。
小夭無奈的搖頭,似乎是要平靜的接受這一切。但無人可知她的心痛。
塗山璟給小夭倒了一碗酒。
“我知道我罪大惡極,不求你的原諒。你要回來,這個家一直都在。”
這個家一直都在?小夭聽着塗山璟的話隻覺得好笑,看着塗山璟那張她再熟悉不過的面孔,此時此刻她卻覺得陌生了起來。
“一直都在?我想離開了。”小夭看着塗山璟,她自由散漫,本就是流浪的靈魂,她不懼怕孤單。
“想離開?去哪?”塗山璟看着小夭,那個神秘靈魂,塗山璟始終都沒能駕馭。
小夭用手指玩弄着碗芽兒,碗内的清酒震蕩出漣漪。
“去西炎,或者是皓翎。我好久都沒回去了,也想她們了。”
塗山璟一臉疑惑,他始終看不明白她。
小夭擡着頭看向塗山璟,眼神從酒碗裡移上來,似乎淬着酒氣一般。
“你不用跟我回去,你和類類好好生活,我們之間,還是和離吧。”
塗山璟眼神一絲濕潤閃過,他知道總會有這樣一天來臨,心裡早有準備,但這一切來臨之時,他依舊會心痛,甚至是絕望。
“也好。”
算是解脫,塗山璟曾用命去愛過小夭,海誓山盟的愛意也都宣說過,也都知曉過,經曆過。沒有遺憾。
“相柳,他人呢,怎麼沒跟你一起回來?”為了緩解尴尬,塗山璟問着小夭。
塗山璟知道自己犯錯了,無論要面臨什麼樣的磨難,他都不會退縮。
小夭看着塗山璟,又看看旁邊的類類。
心想,這過的是什麼日子,短短七年,塗山璟就跟着類類有了一個孩子,小夭和塗山璟在一起三百年之久,一兒半女全無。自審一下小夭确實也有做的過分之處,她不能無緣無故的去消耗塗山璟的真心。
人的心是肉長的,情愛是心血澆築的。小夭不能因為塗山璟的愛而變的肆無忌憚,這對塗山璟不公平。
同樣的塗山璟也不能,無論怎麼說都是塗山璟出軌了,受傷害的是小夭。
“相柳他已經好了,是他讓我回來的。我們之間并沒有發生過什麼。”小夭情緒平淡,其實她的内心多希望可以和相柳有點什麼的,可相柳太冷靜,太執着,太刻闆,讓小夭都不敢再去向前嘗試。
“你會選擇他嗎?”塗山璟手裡握着酒杯,問完之後就是一片孤寂。
類類看得出飯桌上的尴尬局面,将肉湯盛在碗裡,端給塗山璟喝。
塗山璟将肉湯推到一邊,“一會喝。”
類類又将肉湯端到小夭面前。
“夫人,您嘗嘗,這是我專門熬的肉湯。”
終歸小夭是個女子,不太會拒絕旁人。接過了類類端過來的肉湯,肉湯是和蓮藕一起熬的,香氣撲鼻,點綴着幾顆枸杞。
“類類,你現在的手藝,越來越厲害了啊。這色香味俱全的!”
類類聽着小夭的誇獎,自己隻是在旁邊傻笑。
小夭喝過肉湯之後,心情頓然舒暢許多,郁結在心中的苦悶也煙消雲散。
“類類,你的手藝真的不錯啊。”小夭不由的誇贊了起來。
類類笑的有些不好意思,笑容之下隐約的可以看到一顆俏皮的虎牙。
“公子,您也嘗嘗。”
塗山璟本是沒什麼胃口,他自是知道自己做錯了事情。小夭在身邊,他更加的不自在了起來。
面對類類的誠摯邀請,塗山璟也是拿起了飯碗喝了一口肉湯。
“确實,很好喝。”
那肉湯好似有奇效一般,隻是簡簡單單的品嘗到了一口美味,心中的煩悶就煙消雲散。
塗山璟猛然明白其中緣由,看着類類,抓住了類類的手。
“是哪裡?!”塗山璟面露緊張,他也說不明白自己在緊張什麼,害怕什麼,又是在擔心什麼。
類類慌張的像隻兔子,那笑意時的虎牙也消失不見。
一旁的小夭看着熱鬧,莫非正牌夫人還在,塗山璟就要和類類上演一場打情罵俏?
小夭也說不上來自己怎麼就突有情志的想看這段孽緣的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