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室很大,别看鲛人族是神族手下的小族,但吃穿用度卻也十分考究。鲛人族的等級劃分嚴格,可能是弱肉強食的時代留下的根基,這邊有的鲛人生下來就是貴族,有的一輩子都隻是下等奴隸。
茶室内熏香,十幾個小鲛人忙着燒水煮茶。
老鲛人同樣的跪在相柳大人的面前,滿懷激動,老淚橫流。
“相柳大人,我竟不知海底的那一面竟會是和大人的最後一面。三百年前是您幫着我們平息了戰亂,讓我們洪泉氏在洪江軍隊的庇佑下逃到了雲蒼島。我的族人才能日益壯大起來。您的大恩德,我們全族人都永生難忘。我們的族人會永遠效忠洪江氏,永遠追随相柳大人。”
相柳端坐一旁,那是強者該有的氣勢,也是一個将軍該有的胸懷。
“起來吧,你與洪江同屬一脈,曆代都為洪江神族做事,自然沒有不管你們的道理。如今你們的日子過的也算逍遙自在,在這片桃源仙境也算是你們應得的桃源仙境。”
男鲛人淳樸老實,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鲛族的壽命與人族的壽命略長久一些,但老鲛人的歲數已經算得上是高齡長壽。
“相柳大人,您上次讓我們救的那位公子,還好嗎?你們見過面了嗎?”
相柳看着老鲛人,心中有種說不明了的遺憾,卻依舊語氣平常。
“見過了,都過的挺好。”
老鲛人看得出相柳大人有點不想聊天了,想想也是,相柳大人怎麼會在他這個無名小卒的身上耗費時間呢。寒暄了幾句之後,老鲛人就退下了,獨留相柳一個人在茶室之中。
相柳擡起手揮動了幾下,示意讓茶室裡的那些鲛人女婢都出去,他想一個人靜一靜。
他永遠也擺脫不了他身為宸榮軍師的身份,有衆多的水族還等着他們崛起。
兒女情長,水族大義,知遇之恩,義父之情,無一不是壓在相柳身上的枷鎖,他從不逃,但也從未輕松舒坦半刻。
善良的人最辛苦,相柳無一是海中最兇殘的妖,卻也是這世間最善良的人。
小夭被老婦人安頓到了庭院之中,富麗堂皇,小院子叫做碧漿澤。
院子裡有一顆冬日開花的紅梅樹,枝頭點綴着一些含苞待放的紅梅花骨,初看有點像鳳凰花一樣嬌顔。
院子裡處處有水,在冬日裡卻也不感到寒冷。
小夭在院子裡閑逛,屋裡還有着為新婚準備的被褥,茶具,燈盞。
小夭一邊擺弄,一邊生笑。鲛人族的習俗還真是和人族有樣學樣,一些紅妝粉飾的小物件幾乎和人族的不相上下。唯一不同的就是,屋内的供台處有一個小貝殼一樣的家,旁邊是一個要放鲛人水晶球的案托。
相柳到碧漿澤的時候,小夭正在屋裡擺弄着白色貝殼。
“在幹什麼呢?”相柳在屋外問候着小夭。
小夭被吓了一下,回頭看向相柳問。
“這是什麼?這麼小的貝殼,卻十分精緻。”
相柳看着滿目豔紅,猜到了這個是準備做婚房的房間。一愣之後,就又放松了下來。這豔紅入目,相柳多希望自己和小夭也可以擁有這樣的一間婚房啊。
失落隻在一瞬間,相柳豁達,借着鲛人族婚房的機會,相柳也算是感受到了一會婚宴的喜慶。
若與雪中共漫步,也算白頭厮終生。
相柳大步坐進房間,站與小夭身後,将自己身上的不自在留在了門外。
“水族的法術可以讓着貝殼變化成原形,那貝殼就是鲛人族男女孕育寶寶的地方。”
小夭指指旁邊的紅床軟被:“那這裡是?”
“這是床,那是生寶寶的地方。”
相柳一臉寵溺,羞的小夭一臉漲紅。
“洪泉夫人讓我們住這裡?”相柳明知故問,看着小夭略顯尴尬的臉,更是好玩。
小夭捂着臉,尴尬的說:“人家小兒子的婚房,讓咱們先用了。”
“那,你睡地上?我睡床上?”相柳直接坐在了新婚的紅床之上,他到不客氣,還玩弄起了窗簾上的花穗。
“你這臉皮子怎麼這麼厚!”
“還行,一般吧。”
到了晚上,小夭坐在凳子上,靠在桌子上變扭。看着紅簾裡面的相柳已經躺好。心想着莫不是相柳這麼的不會憐香惜玉,真的讓自己睡在地上不成?
“怎麼,還不睡?”相柳在紅帳内問着小夭。
小夭略顯尴尬。
“我不想睡硬地闆。”
相柳壞笑了起來,翻身将頭枕在胳膊上。
“要不,一起睡?”
小夭一下子臉就羞紅了起來,她不是不想,隻是覺得這事不應該是女子主動的。
“==!”
相柳起身覺得好笑的走進小夭身邊,小夭吓的将身子縮了又縮。
“你在害怕什麼,我又不吃你。”
相柳的話在黑夜中想起,似乎會勾人魂魄一般。小夭的心跳的極快,她真怕相柳會吃了自己。
相柳笑着将小夭抱了起來,懷中的小夭雙腳離地,像一隻可愛的小兔子,膽怯卻也不掙紮。
相柳故意的将小夭狠狠的仍在床上,小夭被軟錦的床反彈了一下,發現着床極軟,即便被相柳狠狠的扔下也摔的不疼,甚至有些好玩。
相柳嗤笑了一聲,站在床邊把紅帳粉漫弄好,準備離開。
小夭躺在床上,甚至是一半的害怕一半的期盼,滿懷的緊張和一絲絲的悸動,問道。
“你去哪?”
“我去睡地闆。”
又過了幾天,洪泉府熱鬧非凡,除夕将至,請神的鼓舞也排練了很久。小夭穿着用珊瑚和珍珠貝殼制成的華服來扮演女神。
相柳本是不想參加這樣的宴會,但小夭一直想要帶着他一起玩,無奈之下,相柳也穿上了同樣的華服,扮演男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