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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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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大人……”

“柳大人你看看……”

柳垂澤:“…………”

托了禦史大夫的福,這轎子在此地足足停夠了兩柱香的時間,依然穩如泰山,紋絲不動。柳垂澤有些苦惱的揉了揉睛明穴,有氣無力對騎在馬背上的柳玉道, “柳玉。”

柳玉回他:“大人。”

“如今幹坐着怕是走不得了,下車吧。”柳垂澤無奈地歎了口氣,不過還未完全歎完,剛至一半,轎子窗簾忽然翻飛,兩道黑紫殘影鑽入轎内,就停在柳垂澤對面。

袖中長鞭已抵于掌心,可随時甩出,他眸光微凝,卻是在看清來人後徹底沒了動作。

“這群姑娘真的是…擠人都沒輕沒重的,”白聍鶴拉了拉被撕裂的華服,垂眸,滿臉心疼,肉疼,蛋.疼。忍無可忍道, “這件衣裳可是花了我三百兩銀子呢,就這麼給毀了。”

柳垂澤愣怔須臾,迅速垂首斂去疲色,對着二人也是盡展春風一笑,道:“是你。”而後看了眼其身側,神情略顯局促的青年,淡笑道, “元太傅。”

元易白似是被這聲招呼吓了一跳,趕忙擡眸看白柳垂澤,醞釀半天,“啊”了一聲。

白聍鶴越摸裂口便崩得越是浮誇。索性也不敢去弄了,放下衣袖,看着柳垂澤道:“唉,想找你真是不容易。又是翻窗又是擠人的,你就不該長成這副模樣,醜點兒怎麼了?醜也可以很清晰脫俗啊。”

不。

柳垂澤心底說道。

與其變醜,其實他更願意去死。

柳垂澤拿起杯盞飲了口春茶。道:“不知兩位此次前來,是有何要事。”

“沒要事。”白聍鶴大馬金刀往那兒一坐。

直到元易白推了他幾下,才想起來自己原來還未向他說明,眼珠一轉,語意帶笑道:“我打聽過了,你最近剛查清一樁命案,眼下算得上清閑。我聽易白說長安最近開了焚茗樓,裡邊的菜肴少有人見識過,說是味道堪稱人間不可多得的美味。我瞧你近些日子清減了那麼多,就想帶你去嘗嘗,看看能否吃回來點。”

柳垂澤笑了笑,道:“多謝國師替我操心了,隻是身形怎是能一頓飯便增長的,我…”

“聽說你天天喝茶,”白聍鶴無情打斷他的弱弱辯駁,無從拒絕地道, “你當自己是仙女嗎?以為喝幾盞茶就能飽了?你确定自己真的沒和我開玩笑嗎?”

柳垂澤沉默了。

他還在嘗試掙紮,索性開始講歪理:“品茗也是能修身養性的。”

白聍鶴“嗯哼”一聲:“修身養性能讓你飛升成仙嗎?”

柳垂澤搖頭:“不能。”

白聍鶴又問道:“是焚香品茗能讓你多活三十年嗎?”

柳垂澤又搖頭:“…不能。”

白聍鶴冷聲“呵”了下,抱着胳膊,皺眉看着他:“那還說什麼鬼話。跟我去吃飯。”

柳垂澤展顔一笑,放下杯盞:“好。”

斜陽挂深樹,遮掩一片小閣幽窗,可見遙山媚妩,風流雲散,垂楊金淺。

不多的清閑。柳垂澤用完飯前清茶,拾起竹筷将要朝較遠處那盤清水煮菜落去,卻被橫空伸來的另一雙筷子止住了動作。

不解地擡起墨瞳看去,隻見坐于他對面的元易白傾身取走他的碗,将自己面前的蟹黃珍珠丸夾得隻剩可憐的數量,“呔”了聲,又伸手把瓷碗還給了柳垂澤。

并且比白聍鶴态度強硬道:“吃。”

柳垂澤無可奈何,自知理虧,便隻好低頭乖乖吃丸子。

結果剛空了碗,又輪到白聍鶴拿走了。還聯合元易白共同謀害他,親眼目睹二者夾了不下十筷桂花糖藕,堆得滿滿當當,幾乎即将倒出去才勉強停止了加菜,慢慢放了回去。

柳垂澤:“……”

他微蹙了眉,咽下第一隻藕,神色複雜地道:“怎麼夾這麼多。”

元易白喝了幾口溫酒,又吃了幾瓣青橘,已是醉意醺醺,連同膽量也比幾個時辰前大了。

他靠在白聍鶴頸側,閉眼緩了片刻,而後才淡笑道:“他大概是拿你當豬喂了。”

柳垂澤:“…………”

禦史大人一貫自若的笑容,就此凝固了。

白聍鶴也執筷塞了口菜肉,嚼動幾下,咽下去,忽然道:“那北境王果真提前來到長安了?”

柳垂澤沒反應過來,頓了頓,續道:“嗯。”

“我聽聞他一來便對大燕好不嫌棄,指指點點,連路邊的狗都要吐槽一句。對你倒是格外重視,這麼多天沒帶罵你半句的,”白聍鶴弓手舉起瓷杯,仰頭飲盡杯中溫酒,道,“錦繡樓掌櫃聽說也是出自他手?”

柳垂澤倒了杯清茶,淺抿一口,潤了嗓。垂眸盯着杯中清茶裡的倒影,輕聲道:“不完全算是他一人所為。”

白聍鶴點頭:“怎麼說。”

“錦繡樓掌櫃私底下參與有關販賣人口的髒污交易本就是龌龊翳事,是為民怒,不可輕饒。不過是恰巧他頭頂分錢管事的樓主是個俠肝義膽之者,秉持一身正義狂傲氣,無意間得知此事,便譴人端了他的老巢,克扣銀兩,一日間将其降職幾等。”柳垂澤側首,不禁望向镂空高台外的朦胧川黛,華華銀雲。良久良久,輕歎一氣,“他氣不過,便将計劃提前,卻沒曾想反倒讓錦繡樓樓主和北境王抓了個能一舉殺死他的空子。前者是真真切切将他揍得奄奄一息,但還吊着口氣。死不成。但後者嫌他垂死掙紮時叫得太吵,喂了八重散。”

“八重散是為西域奇毒,量少可止血液阻塞,也能起到個封喉失言的作用。一般用于引流毒血。”放下杯盞,柳垂澤睫羽微顫,續話道,“隻能說是兩者作為恰好互補,間接性把他害死了而已。”

白聍鶴:“……”

白聍鶴撫了撫睡得不甚安穩的元易白,确保其不會摔到地上,才問道:“那這兩位最後是如何判罪的。”

柳垂澤睨他一眼,又重新望向遠方晨曦蒼蒼:“據刑部尚書傳來的消息,說是沒有判。”

“怎麼就沒判了。”

“我也不大清楚。不過,”

柳垂澤眸光閃爍一瞬,道:“我估摸着,這也是陛下的意思。”

“那屍體本該出現在這厮家中才對,怎麼會在渡口酒樓。”

“薛樓主搬過去的。”柳垂澤沉吟片刻,道,“說是怕玷污了那尚且清甯的長安,反正他那麼喜歡渡口的大業,倒不如直接将他葬在那裡。”

……

這個葬字用的好。

話既說到此,也不好再多言什麼。白聍鶴點點頭,輕描淡寫揭過方才的話題,感慨萬千:“日後尋個好日子,你同我去一趟寺廟求求福吧。”

柳垂澤彎眼笑起來:“怎麼了?”

“給你求福啊,”白聍鶴道,“我看你倒是倒黴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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