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至峤第二天就走了,和賴傾清一起走的,他回海城,賴傾清回b市。
走的時候江至峤還一直拉着她的手不放,賴傾清擡起手,帶着幾分俏皮,輕輕挑了一下江至峤的下巴,柔聲問道:
“怎麼了,這麼舍不得我?”
江至峤抿了抿嘴唇說:“真的不和我一起回海城嗎?”
“我回海城沒什麼事幹啊,以前還能去劇院。”
“你可以來陪我。”
她輕輕搖了搖頭,“可是我不想。”
眼前的少女臉上挂着雲淡風輕的笑容,雙眸清澈如水,宛如一汪深潭,倒映着他的臉龐
快餐時代的感情讓她生厭,害怕。
她害怕在一段親密關系中逐漸失去自我,擔心自己全心全意付出後,卻在愛情裡受到傷害。那些曾經見過的、聽過的愛情悲劇,都會時不時地在她腦海中浮現,所以她變得慢慢不敢談戀愛。
江至峤的目光緊緊定在她的臉上,心中湧起一陣失落,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隻是用手輕輕地摩挲着她的指尖。
她墊起腳,像一隻輕盈的蝴蝶,在他的臉上輕輕啄了一下,“江至峤,我們慢慢來好嗎?”
蓉城北站,人來人往,嘈雜的人聲、行李箱的滾動聲交織在一起,他的眼裡,隻有眼前這個如清泉般的少女。
賴傾清自己都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說出“慢慢來”這三個字,她搖了搖頭覺得好肉麻。
“好了好了。”賴傾清笑着伸出雙手,輕輕地把江至峤往後推了推,眼神中帶着一絲催促,“别磨蹭了,等會晚點了。”
江至峤微微點了點頭,松開了緊握的手,一步三回頭地朝着檢票口走去。
上了高鐵後,賴傾清坐在座位上,望着窗外川流不息的景象,她拿出手機,把自己在B市的地址發給了江至峤【想我了就來找我】發完信息後,她把手機放在腿上,微微閉上了眼睛。
回b市玩了兩三天賴傾清就無聊了,她想回合唱團也想見江至峤。
她盤腿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百無聊賴地刷着手機。
不經意間看到了一個名為“B市第十五屆歌手大賽”的公衆号推文。
幾乎是瞬間,她沒有絲毫猶豫,就報名參賽了。
她認真填寫選手信息時,賴珍恰好走了過來。
賴珍好奇地瞥了一眼手機屏幕,問道:“你在弄什麼呢?”
賴傾清頭也不擡,随口答道:“沒什麼,就是太無聊了,報名參加個歌手比賽解解悶兒。”
賴珍湊近看了看,輕描淡寫地說:“參加這種比賽,還不如來店裡幫我做賬呢,好歹能學點兒東西。”
賴傾清聞言,随手關上了手機,擡頭看向賴珍,認真地說:“來店裡幫忙也不是不行啊。”
賴珍剛想答應,突然想起賴傾清那并不理想的數學成績,臉上露出一絲無奈,擺了擺手說:“算了算了,還是别折騰了。”
賴傾清:“……”
比賽這天恰好是大暑,B市仿佛被放進了巨大的蒸籠,熱意鋪天蓋地,讓人喘不過氣來。
最令賴傾清感到崩潰的是,比賽場地設在一個商場正中央的露天大舞台上
剛剛下過一場陣雨,空氣中彌漫着濕熱的氣息。對于夏天來說,最讓人難受的,莫過于在一場潮熱的暴雨過後,身上那股黏膩的感覺,仿佛強力膠一般緊貼着皮膚,悶濕的熱氣不斷襲來,整個人都仿佛被一層無形的枷鎖束縛着。
賴傾清拿着主辦方發的小風扇,艱難地挪動着腳步,尋覓到一旁的一小塊陰涼地,蹲了下去。
她的頭發随意地披散在肩後,那巴掌大的鵝蛋臉,膚色白得如同一張素淨的紙,在這悶熱的環境中,更顯得有些蒼白。
池逸也來到了比賽場地。作為B市這場比賽的主辦方之一,池逸在人群中一眼就認出了她。池逸是B市這場比賽的主辦方之一,
她站在不遠處,靜靜地注視了賴傾清許久,邁着優雅的步伐朝着她走了過去。
一雙黑色的高跟鞋,伴随着清脆的聲響,出現在賴傾清的眼前。
賴傾清緩緩擡起頭,看到了池逸那張熟悉又讓她有些抵觸的臉
她沒有吭聲,隻是默默站起身來。賴傾清原本就比池逸高出不少,不過今天池逸穿着高跟鞋,她們倆才得以平視。
見池逸站在原地一動不動,賴傾清微微皺起了眉頭,眼神中閃過一絲不耐煩,冷冷地說道:
“你找打?”
池逸看着賴傾清這副毫不客氣的模樣,不禁覺得有些好笑,她雖然讨厭她但是還是做做表面功夫,但是賴傾清讨厭一個人會直接的表現出來,從語言,肢體和眼神。
她輕輕搖了搖頭說:“都是成年人了,怎麼還那麼幼稚,一開口就這麼沖。”
說着,她從身旁的袋子裡拿出一瓶水,遞到了賴傾清面前,臉上挂着淡淡的微笑,問道:
“你來參加比賽嗎?”
賴傾清看着池逸,伸手接過了那瓶水,簡短地回答道:“是。”
池逸點了點頭,目光在賴傾清的身上停留了一會兒,說道:“我是主辦方之一,比賽加油。”
她清楚賴傾清對自己并不待見,所以扔下這句話後,便識趣地轉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