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上午，程至簡打碎了兩個水杯，弄翻了一盤牛肉，給客人添湯時，還不小心将熱湯濺到客人手背上，好在那桌顧客是兩個年輕的女孩，程至簡又是道歉又是送飲料，還不惜出賣色相，答應加女孩的微信，事情才算解決。

一直忙活到下午兩點多，店裡客流量逐漸變少，除了幾個值班的同事，其他人都去後廚吃飯。

李姐整個上午都在觀察這新來的兩個兼職，對林明溪贊不絕口，把她從上到下誇成了一朵花，誇她聰明、機靈、嘴甜、服務周到……同事們一起鼓掌，程至簡也跟着起哄。

李姐的目光落到程至簡身上，眼神裡的欣賞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成嫌棄，“小程，你還好意思笑？看看人小林，再看看你，你不慚愧？”

“慚愧、慚愧，對不起，我會努力的。”程至簡識趣地道歉，看到程至簡吃癟的樣子，林明溪笑成了一朵花，比剛才李姐表揚她還開心。

李姐又說：“今天你弄壞的東西，兩個杯子一盤牛肉——那盤牛肉是澳洲空運來的M9和牛肉，是店裡最貴的食材，還有燙傷顧客的罰款，扣你三天工資，有意見嗎？”

程至簡搖搖頭，還不忘拍馬屁，“沒意見，領導扣得好，扣錢才能長記性，我保證，同樣的錯誤不犯第二次，以後我一定把領導的教導銘記在心，好好工作，不讓領導對我失望。”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李姐被程至簡這通馬屁拍得十分舒坦，心裡的怒氣也消了不少，“行，記住你的話，我以後會多加留意你的。”

林明溪一邊在心裡罵程至簡是馬屁精，一邊開心他被扣三天工資，辛苦一上午，三天都白幹，真是老天有眼。

下午四、五點才會有顧客登門，這期間大家就在店裡休息。

林明溪找了一個角落坐下，打開手機玩遊戲。

她的手機很舊了，還是按鍵機，買的時候還是二手的。

林明溪對手機沒什麼要求，能發短信打電話就行，當初買手機是馬蘭蘭要求的，方便她随時召集小團體。

這部手機沒什麼娛樂功能，林明溪最喜歡裡面自帶的五子棋遊戲。

接連赢了四局，耳邊傳來一聲喝彩，林明溪擡頭，程至簡不知道什麼時候坐在她邊上，“玩得不錯嘛，跟系統玩還能一直赢。”

“一般一般，世界第三。”林明溪很驕傲。

程至簡笑了，“誇你胖，你還喘起來了。”

林明溪繼續玩遊戲，這一局又赢了。

程至簡誇她，“林明溪，你知道嗎，其實你很聰明。”

“這種顯而易見的事情，就不必特意說出來了。”

程至簡話鋒一轉，“不止聰明，還自戀！”

林明溪今天心情好，工作順利，還得到了領導的誇獎，更重要的是，她受表揚的時候，程至簡挨批了，至于程至簡在她耳邊唠叨，她也能忍受了。

程至簡又說：“隻是這麼聰明的大腦長在你身上，實在有點浪費。”

林明溪看向他，眼睛裡都是敵意，“你什麼意思？”

“你看，”程至簡掰着手指頭給她分析，“你第一天當服務員，就能熟練掌握工作技巧；玩五子棋，能連續打敗電腦系統，說明你智商沒問題，至少不傻。”

“但是你卻不學習，把精力都用在打工上，就好像一塊璞玉不用來雕琢藝術品，反而拿來當磨刀石，你不覺得很浪費嗎？”程至簡說完，看向林明溪，等待她的回答。

林明溪很不屑，“打工能掙錢，學習能掙錢嗎？不但掙不了錢，還得給人家錢，還得被人家罵。”

程至簡搖頭，“如果把‘打工’和‘學習’當成兩種投資方式，打工的收入隻是眼前，學習才是長遠的，前期門檻越高，後面收益越大。你現在打工掙的錢，相比武裝好頭腦掙的錢，根本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