擡眼,就見英氣隽朗的沈宴站在那裡,一身定制西裝筆挺,似乎剛從什麼正式的場合急趕而來。
他口中的新城項目,正是雄安在失去柳岸之後,又好不容易再次斡旋到手的新項目。
“阿宴,你怎麼來了?”看到說話之人,白清婉喜道。
“沈宴……”見了沈宴,楚湘湘氣焰立刻沒有方才那麼嚣張,聲音低了不少,臉色略有窘紅,不過片刻失措後,卻還是梗着脖子嗫嚅:“不過我剛才說的也沒錯啊……她确實是靠男人。”說完後半句,還應景看了沈宴一眼。
沈宴表情淡淡,眼神若有若無掃過程名奕,最終定格在楚湘湘臉上:“那也要有男人可靠。”
此言一出,程楚二人臉色一僵。
“沈總,我這人一向公私分明,倒是你,總是把個人私事摻和進公事裡面不大好吧?”一旁程名奕終于開口。
剛才面對白清婉,他自覺還是有一份柔情在的,他一向自信,覺得白清婉雖然嘴上不承認,但當年為了自己要死要活,一定是被自己魅力傾倒,哪怕過了幾年,她見了自己也一定忍不住偷偷愛慕的。
因此他有意裝出一副善解人意、溫柔多情的樣子,心道等過幾年自己把楚家的東西拿到手,跟白清婉再續前緣也不是不可能,楚湘湘還不錯,但比起白清婉那還是差了點意思,就算事情進展不像自己預想的那麼順利,要是白清婉真迷戀自己,找找機會讓她做自己地下情人也不是不行,出了事大不了都甩到她身上,反正她早背上為自己尋過短見的名聲。
程名奕餘光瞥白清婉一眼,雖然看過那麼多次,心裡也不禁感歎:
真是漂亮!要是她有楚湘湘的家世,自己當年也不用那麼費力決斷了。
感受到一陣不善的目光,程名奕回過神來,見沈宴正略有所思般審視盯着自己。
他撇撇嘴,臉上方才僞裝出的紳士柔情不見了。此刻面對奪了柳岸又針鋒相對的沈宴,他忍不住暗暗咬牙。
“沈宴,”他幹脆“沈總”也不叫了,“你追清婉還是怎麼樣那是你的事,我管不着,但犯不着搶我的柳岸項目吧?你這樣公私不分有意思嗎?”
沈宴勾起嘴角,因為高了程名奕大半個頭,因此看他的角度有些天然的居高臨下。
他沉吟半晌,緩緩吐出:“有意思。”
程名奕的臉色一瞬間有些發青。
沈宴眼中有了一絲若有若無的玩味:“程名奕,什麼叫‘公事’,什麼又叫‘私事’?”
還沒等程名奕回答,他慢慢接道:“公事私事,還不是我說了算。”
“什麼?”程名奕訝然。
“就比如你前些天去騷擾婉婉,我便拿你柳岸,在我這裡,私事就變成了公事。”
一旁的楚湘湘聽了這話立刻轉頭狠狠剜了程名奕一眼。
“再比如——”沈宴接着說下去,“過些天我再取新城項目,哄得婉婉開心多吃了幾口飯,如此,公事就變成了私事,懂了嗎?”
“你——”程名奕縱使平素裝得再儒雅,此刻也不禁氣急。上次沈宴插手緻使柳岸項目泡湯,自己本來就憋了一肚子火,現如今他又以新城項目相威脅,實在可恨,簡直是欺人太甚。
過了好半晌,程名奕因氣憤而僵住的身體才放松下來,而後,他臉上慢慢爬上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這笑容中帶着得色,雖然不願承認,但自己目前确實跟眼前的沈宴比不了。不過,就算方方面面自己隻能望其項背又能怎麼樣,有一點,他在自己面前就要永遠落入下乘!
“婉婉?叫得倒親近,”程名奕看了白清婉一樣,得意地哼了一聲,“人家認嗎?”
“沈宴,”他的語氣不再客氣,也揚起頭對上沈宴,“我跟清婉那是從小一起長大青梅竹馬的情分,我是她的初戀更曾經是她的男朋友。”
“而你,你又是她的誰?”
“我和她的事,你有什麼立場參與其中?你又憑什麼為她出頭?”
在程名奕的一聲聲诘問中,沈宴的臉色一寸寸冷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