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陪你去。”
“我自己可以。”
“我怕它半路爬出來搶你方向盤。”
林一遊還想說些什麼,陸嶼矜已經端起那個盒子,完全不給她反駁的機會,她無語道:“你起碼也換件衣服吧!”
兩人對視大笑,他放下盒子,小跑着進電梯,嘴裡喊着:“兩分鐘!”
等他換好了衣服下來,他們走到樓下車前的時候,陸嶼矜說:“我來開車吧。”
“你别太誇張了,我又沒有傷到手。”
還以為小貓會鬧,沒想到它在車裡一直都很安靜,陸嶼矜一會往紙箱裡看一下,生怕它暈過去。
林一遊堅持先去寵物醫院,這貓在醫院裡做了一輪檢查,還好沒有他們擔心的什麼“細小”之類的難纏的病,不過CT顯示它身上有過多處骨折,而這隻小貓出生到現在才七八個月。
給它檢查的醫生說:“還好是隻公貓,如果是流浪的小母貓,它極有可能會懷孕,這麼瘦小孱弱的母貓是很難熬過冬天的。”
它那麼小小一隻,簡直還沒有輸液的藥瓶大,林一遊覺得它輸液的場景又可憐又有點滑稽,輕聲道:“我都擔心這兩瓶藥輸進去把它泡發了。”
陸嶼矜回道:“泡發了肯定比現在好看,現在跟長了毛的巧克力小面包似的。”
“那挺好吃的。”
“等會買點。”
“再買點台式麻薯條,那個筋筋道道還不甜。”
“嗯。”
貓留在醫院裡輸液,他們兩人去了醫院檢查被貓抓傷的傷口,真跟陸嶼矜說的一樣,狂犬疫苗少不了了。免疫球蛋白也沒逃過。
免疫球蛋白是根據患者體重來的,林一遊看見拿着巨大針頭的護士,第一次慶幸自己是個強壯的瘦子,她小聲嘀咕道:“這針頭真不是用來紮牲口的嗎?”
小護士“噗嗤”一聲笑出聲,她笑紅了臉,對陸嶼矜說:“家屬一定要把住患者。”
當她是自行車啊還把住!
不過下一秒他倆就明白了護士的意思,這根巨大的針頭要用來紮在傷口上,紮進去還要不停地“翻攪”,陸嶼矜眼看着她傷口那裡鼓起來一個大包,忙把手遞過去讓她抓住自己的手掌。
林一遊真稱得上是頂天立地的大女人,臉因為疼痛變得煞白,愣是沒吭一聲,她嘴巴微張,看樣子連牙關都沒咬住,陸嶼矜甚至沒感覺到握住自己掌心的那隻手在用力,她的手隻是輕輕的握住他的,兩人像牽手一樣。
陸嶼矜想,她疼痛的時候是哪裡在受力呢?
漫長的幾分鐘終于過去,這位年輕的小護士給她豎了個大拇指:“你是我兩年職業生涯裡遇到的最能忍痛的患者,真的是第一名!”
林一遊終于吐了口氣,回道:“哪天第一名換人了記得通知我。”
小護士哈哈大笑。
陸嶼矜低頭問她:“怎麼樣?痛死了吧?”
“還好,就是覺得身體某個部位變得更為發達了。”
“腦神經嗎?”
“斜方肌。”
“你打了狂犬疫苗,等下不能吃巧克力蛋糕了。”
“Shit.”
“但還可以吃麻薯。”
“Yeah!”
“其實很痛吧?”
“Y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