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該吃飯了。”門外有傭人敲了敲門。
花朝下意識站起來,順手拉起了曲終。
曲終順勢靠在花朝身上,他身子不好,又幹了活,一時半會也緩不過來,便說道:“你把我們三個的拿我房間來吧。”
“好。”花朝把曲終放在床上,出門正好碰見了曲暮,便讓開了身子,“請進。”
“一起吧。”曲暮搖頭,關上了門。
“好。”花朝應了一聲,下意識後退半步,到了曲暮身後。
曲暮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卻減慢了速度,走到花朝旁邊。
兩個人都是沉默的性子,這一路自然無話,可神奇的是,竟然一點也不尴尬,反而是,兩個人好像都很習慣對方的存在。
等到了餐廳,曲暮看着傭人沒有上前,而是看向花朝,花朝也剛好看着曲暮,兩個人的意思都很明顯:你去。
曲暮歎了口氣,舉起了拳。
花朝也舉起了拳頭,在心中默念着:“石頭剪刀布。”
“你輸了!”曲暮把剪刀在花朝面前揮了下,笑着說。
花朝收起了布,走向傭人:“你好。”
可惜傭人沒有聽見,并沒有回答他,而是走向了其他人。
花朝抿了下唇,雖然活了兩輩子,可上輩子他是曲終的保镖,隻需要負責曲終的安全,根本不需要社交。
而這輩子,花朝也依舊不擅長,并且厭惡着社交,如今面對這個場面,難免局促不安,他下意識回頭——以前曲終就在那,而現在,是曲暮在那裡。
花朝搖搖頭,走向下一個人:“你好!”
他幾乎喊出來了,可惜,他不是那個人想服務的對象,所以自然而然的,他又一次被忽視了。
花朝有些無措,他不習慣使喚人,更不确定,以自己的身份,多說話好不好給曲終惹麻煩,他正打算換一個目标,就看見曲暮拉住了那個人:“喂,聽不到别人說話嗎?”
傭人低下頭,眸裡是不耐煩,曲暮冷笑一聲:“怎麼了?覺得我們沒有價值就不想回答,裝聾作啞?你别忘了,我哥哥馬上就去爺爺那裡了,餓到了他,什麼後果你自己掂量!”
花朝在一旁靜靜看着,以便于傭人動手,他可以快速護住曲暮。
不過,傭人最後什麼也沒說,是的,他甚至不屑于為自己的無禮給出一點解釋,畢竟,在他看來,曲暮他們不配。
“呐,拿穩點,要不然你自己打翻了可和我沒有關系。”傭人幾乎是把飯盒扔向了曲暮,還好花朝接住了飯盒。
“走吧。”曲暮拉了拉花朝,揚着臉,假裝沒看見想把他們絆倒的腳,還有周圍看熱鬧的目光,他們羽翼不豐,根本不能和那些人抗衡。
剛剛和傭人理論,仿佛已經用光了曲暮的所有底氣,他甚至不敢再讨要一份道歉。
至于花朝,這類事情,這輩子,上輩子,他經曆了太多,早已麻木。
花朝看了看周圍,隻是走到曲暮後面,想為他擋住點目光,可卻被曲暮拉到旁邊:“一起走。”
“好。”花朝走到曲暮旁邊。
兩個人這樣陪着對方到了樓梯口,出乎意料的,看見了等待已久的曲終。
終于,兩人露了怯,對視一眼,同時退後半步,低下了昂起的頭,不好意思地開口:“哥……”
“阿終……”
“還記得我呀?”曲終看了二人一眼,搖搖頭,心疼道,“怎麼被欺負成這樣?”
“我還在呢。”
說着,曲終拍了拍二人,示意他們讓開一條道,自己大步走了過去。
“你身體不好。”花朝一手拿着飯盒,一手扶着曲終。
曲終看了他一眼:“可我有兩個弟弟要照顧,那管得了身體好不好?”
說着,曲終領着二人回到了餐廳,停在了伸腳的人面前,看向花朝:“踢。”
根本不等凳子上的蟲反應過來,花朝已經把凳子踢翻,本就是一樣大的孩子,花朝做出這一切根本不費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