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應煥新說着,把曲終拉起來,确認最後一次,“要在一起嗎?”
“當然。”
“那走吧。”
去哪裡?曲終沒有問,他隻是靠在應煥新身上,酒精麻痹了神經,讓他有些暈暈乎乎。
等下了車,被冷風吹醒,就看見民政局三個大字,他有些驚訝地看了眼應煥新,卻笑着拉住對方,往裡面走去。
是的,他們有些沖動,可曲終喜歡了應煥新二十年,他本就為他而來,而這幾個月的相處,也讓他們足夠了解彼此。
他們在結婚證上簽字——蟲族結婚隻需要身份證,他們在飛艇裡擁吻,他們回到了家,洗漱完,而後進入夢鄉。
直到第二天,看着那個紅本子,他們才恍惚地意識到,昨晚有多麼沖動,可也隻有他們知道,酒精做不了那麼多,這本就是他們的蓄謀已久,于是他們相視一笑,去準備早餐。
“你要吃什麼?”曲終問道。
應煥新在旁邊看着,确保曲終不會“不小心”受傷:“我不挑食。”
“好。”曲終準備好一切,刀尖下意識在手腕停留,卻被應煥新攔下。
“我想,我們的關系,不需要那樣解決。”應煥新說,像在發出邀請,可實際上,他隻是在警告曲終不要再一次傷害自己。
“抱歉。”曲終放下刀,他隻是習慣了,以前的二十年,他幾乎每一天都要這麼做。
“怎麼回事?”應煥新問道。
曲終低着頭,沒有說話,許久,他才擡起頭:“這隻是一個交易。”
……
在九歲那年,曲終的雌父已經離開了一年,因為沒有人護着,沒有依靠,曲終和曲暮的日子越發難過。
而這個時候,曲老爺子的出現,仿佛成為了一個突破點。他需要雄蟲的血液,曲終需要一個庇護所,這是一場總人皆知的交易。
所以當曲終被接到那個陌生的星球後,他開始扮演乖巧的孫子,渴望知識的學子,以及……任人擺布的血包。
“幾乎每天,我都要這樣,做一頓早飯,他們和爺爺說,他精神力逐漸平穩,多虧了一種奇藥。”
“可事實上,爺爺怎麼可能不知情?”
但的确,曲老爺子給曲終提供了幫助,可以讓曲終肆意妄為,可以和上次一樣,把欺負曲暮的人,報複回去。
應煥新摩挲着曲終的傷疤:“可從你回來的時候,就不一樣了。”
“是的,所以我想,我也該适應新的生活,你願意陪我嗎?”曲終笑着,問出了一個,他已經知道答案的問題。
“我們本就是一起的。”應煥新重複了那句,曲終說過千千萬萬次的話。
曲終牽住應煥新的手,打量這愛人的容顔:“我們什麼時候舉辦婚禮?”
“在黎明之後。”應煥新回答。
曲終點頭,親吻了下應煥新,而後跑去繼續琢磨早飯。
應煥新碰了下唇,笑着看曲終忙活,而後走過去幫點小忙。
兩人吃完飯,才慢悠悠地去了軍部,當然,某個夜不歸宿的家夥得到了藍曦的白眼。
“你最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藍曦氣鼓鼓道。
曲終拿出一盒糖果遞給藍曦:“呐。”
“好吧,我原諒你了,謝謝你的喜糖!”藍曦收走糖果,開心地跑去研究下一個機甲。
“還有你們的。”曲終說着,又拿出兩個盒子遞給一旁的曲暮和花朝。
“謝謝。”
“謝謝哥。”
等他們都走了,應煥新才問道:“你什麼時候準備的?”
“在出發之前。”
在吃燭光晚餐之前,就像之前說的,他們本就是蓄謀已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