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讓她滿意,他很欣慰。
“閉眼,清焰。”司清焰立馬閉眼,又開了一條縫瞄他,發現他在盯着她,又趕緊閉上雙眼。
“很好,晚安。”
等時淵洺出了房門後,司清焰就跟剛從海裡突然探出頭來呼吸似的,臉頰完全染上了紅暈,眼裡閃爍着晶瑩的光芒,回味着方才被熱烈又溫柔地對待的感覺。
太過美妙了啊。
司清焰忍不住竊喜,實在無法抑制笑意時,她隻得拉起床單蓋住頭,隻留下長發在外面顫動。
屋外的雨早就停了,一切都寂靜了下來,隻有月亮還散發着藍藍的水蒸汽。
第二天清晨,司清焰溜走了。
她約了也在鎮上的沈欣。
沈欣不是本地人,而是因緣巧合在畢業後來到這裡工作和生活。
可惜司清焰卻選擇去了另一個地方生活與工作。
不過盡管分隔兩地,也不影響她們之間的感情,一見面就聊得很嗨。
人的氣場就是如此奇妙吧,性情相投的人,分隔多久也不會感到陌生。
沈欣原本以為自己早已理解這一點,可一大早聽到閨密從前男友的公寓裡跑出來時,她還是有被震驚到。
震驚的不是他們見面,而是見面後居然沒有絲毫拘束感。
“所以,我理解一下,你現在在你二叔那裡幫忙打雜,然後遇到了時淵洺……”沈欣腦子有點亂,“我是很早就知道時淵洺當了入殓師,但我可沒聽說你有個二叔是開殡儀館的啊!”
沈陌和時淵洺有些工作上的接觸,所以沈欣知道他的新職業。
而司清焰同樣覺得人與人之間的關系的确奇妙。她可沒想到時淵洺和沈陌會有交情,難怪沈欣會知道時淵洺早在一年前就回來了。
“嗯,我原本以為自己在二叔那裡是幫不上忙的,”所以才沒跟她說,結果居然能給人做供品,“畢竟我之前對殡儀館不是很了解。”雖然現在也隻知道些皮毛。
“不不不,這不是我想問的,我隻是不太清楚你們現在的關系。”沈欣表示很疑惑。
其實疑惑的還有司清焰,但她清楚自己在做什麼以及想要什麼。
“沒有複合。”司清焰自嘲一笑,眼神飄向遠方,“算是互惠互利的關系吧。”
沈欣的雙眼忽然亮了起來,為了不讓自己顯得猥瑣,她試圖眯起眼睛,可是那笑容怎麼也遮不住。
“我知道了!是那種隻要爽的關系~”
司清焰差點把嘴裡的早餐奶噴出來,慌忙捂住嘴,過了幾秒才緩過氣來反駁:“不是!”但其實也不太确定,“不一定……”
沈欣不語,隻一味地等她繼續坦白。
司清焰無奈,隻好說出猜測:“他應該還喜歡我,所以才會答應幫我。”
擰着眉試圖理解,可惜沈欣更加疑惑了:“那他什麼意思?提什麼分手?”
司清焰雙手一攤,聳了聳肩。
“算了,我也搞不懂你們這些談戀愛的。看你現在見到他沒那麼難受,我就放心了。”
其實按司清焰的脾性,以及時淵洺的為人,再加上三年時光的消磨,她根本沒有什麼好難受的。
沒必要揪着痛苦不放,她可不喜歡沒苦硬吃這一套。
更不喜歡把自己塞進受害者的框框裡,苦巴巴地去怨恨或者報複别人。
她不想當苦大仇深的大女主,隻想做一隻輕盈自在的小怪獸。
所以她昨晚才會放下深究分手理由的執念,轉而去問一些奇奇怪怪的問題。
還是先享受當下再說吧。
沈欣了解她的心思後,忍不住佩服:“要是我有你這份灑脫,早就去睡上好幾個小鮮肉了。”
司清焰笑了笑:“你要是想的話也可以,記得做好安全措施。”
“哎,可我想要的是一份至死不渝的愛情啊!”
司清焰看着杯裡的純白液體上慢慢凝結了一層薄膜。
“欣欣,你不覺得愛情很虛幻嗎?有人說過吃蛋糕就像吃空氣,因為蛋糕裡大部分是奶油,奶油是用蛋白打發出來的,而打發的時候要不停地打,就是為了摻入大量的空氣。它看起來那麼美好,其實内裡很空洞。愛情也是這樣,你還想吃嗎?”
沈欣聽了這番話後,莫名的悲傷:“我不知道……”
司清焰看她有點惆怅,頓時有些愧疚:“不說了,下次我給你帶個小蛋糕,這個你肯定能吃。”
就在準備愉快地告别時,沈欣想了一下,還是決定對她說:“可是我覺得你們還在打發蛋白,而且你們都知道不能隻是加空氣,還得加點别的。那最後做出來的,會不會就不是奶油蛋糕了呢?”
到達殡儀館後,司清焰沒有時間去思考沈欣最後說的話,因為她看到有個十歲模樣的小女孩正哭罵着撲向時淵洺,撕心裂肺的喊叫聲在殡儀館裡回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