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瑟臉上挂着沒心沒肺的笑,穿着黑色皮衣,手上搖着鑰匙鍊,叮叮當當的響,整個人白的發亮,單手倚着邊境城防上的欄杆,悠閑地吹着風。
蔣瑟眉頭緊鎖,實驗體之間的呼應惹得他陣陣心煩,臉冷了下來,眼神刹那間飄忽不定。
蔣瑟毫不猶豫的從邊境往實驗室趕,事出突然,蔣瑟平日再怎麼看着不靠譜,在岑樂的事上還是很上心的。
C北12區。
這個地理坐标蔣瑟找起來是熟車熟路的,蔣瑟小心翼翼避開了系統監控,在系統中秘密進入塞勒留下的密室。
岑樂果然在這裡。
蔣瑟還是冷臉看着岑樂,對于這種突然發生的事情,心裡真的不安。
蔣瑟問:“你怎麼……回來了?”
蔣瑟問完才覺得自己是一語雙關,雖然他沒有别的意思,隻是好奇和驚歎。
或者是害怕。
岑樂眼前一黑就要倒在地上,蔣瑟眼疾手快的把他按到床上躺好。
這真是意料以外的事,岑樂的身上沒有傷,對于這種突然的暈倒蔣瑟一直認為是實驗體的身體超負荷造成的。
岑樂現在需要營養液。
蔣瑟再一次冒着被發現的風險去實驗室多拿了兩管營養液打在岑樂的身體裡,岑樂身體是抖的。
蔣瑟不敢用Perttu去對岑樂進行人體掃描,也不能去找德伯教授,就在他糾結時,那個招人讨厭的邊境官上校居然給他打了電話。
蔣瑟被突然蹦出來的畫面吓了一跳,看到南淮的臉努力擠出自然的笑:“怎麼了長官?”
南淮修長的手指捏了捏鼻根,輕聲說:“你來,來幫忙。”
真是添亂啊邊境官。
蔣瑟偷瞄一眼睡得還算安穩的岑樂,一個舒心就答應了南淮的邀請:“好哒,我現在就去。”
電話挂斷後,蔣瑟給岑樂留下一張字條:樂樂,有事,醒了就到居民區開個包間,忙完找你——蔣瑟。
蔣瑟知道南淮又要幹什麼,慢慢悠悠的到了南淮一家居住的高級居民區,雖然來了很多次還是有很多生面孔。
這裡的軍官都是輪流看守,用過一次便不會再用第二次。
門防的士兵看是他沒有阻攔直接放行,後邊排隊要進去辦事尋親的基地邊緣人還在氣憤他為什麼通過檢查
對此,他隻能說一聲,隻是實驗體的專利,實驗體可以在基地沒有限制的出行進入,沒人能阻攔。
蔣瑟看着指路牌,心有所思,這次南淮還要拿他當擋箭牌,他也能理解,誰能接受自己的親弟弟喜歡上自己。
南淮接受不了南星喜歡自己的現實。
前面幾次南淮直接拉他在防控室裡搞暧昧,基地裡都傳開了他倆的事,就是為了讓南星放手,但是這次是南淮的家,蔣瑟不知道南淮是什麼意思。
門是開着的,南星披着浴巾正從樓上下來,他倆都是一愣,對視,蔣瑟非常有禮貌的假笑:“你哥哥呢?”
南星臉色立刻黑了下來,暗着眸子問:“你來做什麼?”
蔣瑟說:“你哥讓我來的。”
南星不說話,隻是手裡抓着手巾,頭發上還有水滴,整個人愣在原地,表情五味雜陳,蔣瑟沒看懂是什麼意思,說是嫉妒不像,說是難過有點,說是不明白還真是。
蔣瑟本能認為這是領地意識,南星不喜歡他,不喜歡他靠近南淮,不喜歡他出現在南淮身邊,前幾次的刺激是在别處,這次直接到了南淮的家裡,他隐約知道了南星的苦楚。
蔣瑟在心裡誇南淮真的是個能人,這種刺激人的法子都能做出來,他說:“南星,南淮在哪?”
将計就計呗,畢竟邊境官不想南星一直執迷不悟。
南星剛想說着什麼。
南淮的低沉的聲音在頭頂響起,南淮從背後緊緊抱住蔣瑟,蔣瑟的頭正好靠在南淮寬碩的肩膀上。
南淮在他耳邊說:“怎麼才來。”
蔣瑟身體一僵。
這邊境官怎麼抱他啊。
邊境官怎麼還在他耳邊吹氣啊。
蔣瑟眼睛亂眨,慌亂中看到南星同樣和他一樣吃驚。
南淮見他不說話,在他耳朵上輕輕落下一個吻:“嗯?”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蔣瑟臉是紅的,這邊境官怎麼不按套路出牌,之前幫忙也就是說幾句暧昧的話,今天邊境官有點得寸進尺了。
親他,親他了!
蔣瑟想掙脫這個難受的擁抱,南淮像是知道他要掙脫一般摟的更緊繼續在他耳邊說:“怎麼不說話了,寶寶。”
寶寶!
寶寶?
蔣瑟敢保證南星能聽到南淮說了些什麼,他就看着南星。
蔣瑟知道邊境官是在做戲給南星看,他隻好配合:“沒~還有别在我耳邊說話……”
南淮将他打橫抱起,從南星身邊一步一步走上樓,邊境官肩膀很寬他的頭緊挨着有種壓迫感,手很大一把摟住蔣瑟的細腰,整個人在南淮的懷裡就像個袖珍的玩偶。
蔣瑟持續懵逼。
南星眼角泛紅,哥哥還是不要他,為什麼哥哥對别人都很溫柔,唯獨自己不可以靠近,為什麼,就因為是親兄弟嗎,哥哥為什麼一直在忍。
哥哥不喜歡他為什麼要親他呢,如果他們不是親兄弟,哥哥會不會沒有顧慮的愛上自己啊。
進了房間後,南淮把他放了下來,關上門道歉:“對不起,剛才越界了。”
蔣瑟現在心裡别提多磨翻江倒海了,忙着推脫:“沒沒沒,上校說的嚴重了。”
蔣瑟認慫的盯着南淮的軍銜,這要是放在三年前,蔣瑟肯定不把隻是少校的邊境官放在眼裡,可是三年後他可不敢頂撞上校啊。
上校啊,大官啊。
蔣瑟盯着南淮點上煙。
南淮吐出一口濃濃的煙霧垂頭坐在床邊:“蔣瑟,你說我是不是太冷血了。”
蔣瑟沒想到南淮這樣的人蹦出這樣一句話,他有些語無倫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