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樂回到住處後忍住一頭栽在床上的沖動,他把臉埋起來,腦子裡全是哥哥的臉。
他是在太想了。
身上血腥味太重,他沖了個澡。躺回床上時很快就進入了睡眠狀态。
他不是第一次做夢了,在夢裡他看到哥哥那張好看的臉在沖着他笑,他也沖着哥哥笑。
也沒什麼,就是一個簡單的夢。
第二天醒時,岑樂整個人都木在了床上。
岑樂羞憤的掀開被子看着……皺眉,自己罵自己:岑樂啊岑樂,就夢到哥哥笑,你怎麼就成這樣了。
十五歲的孩子在實驗室生理衛生課還是學過的,他也知道是正常現象,不過不正常的是他居然對哥哥y了。
哥哥是蓮花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可不能讓自己給吃了,哥哥那麼好的一個人自己卻一腦子的肥廢料,絕對不能對哥哥有非分之想。
岑樂自我攻略,自我麻痹,自我洗腦,還是忍不住去想哥哥,他想自己是瘋了,真的想一直留在哥哥身邊,占為己有。
岑樂使勁掐了一把自己,強忍着羞憤換上幹淨衣服,将髒衣服放到洗手間,一出房間就見方眠和慕斯,一人一狗分别坐在沙發對面。
慕斯聽到開門聲,慵懶的看了一眼岑樂,之後繼續舔着自己的絨毛。
方眠見他出來,急切問道:“你還有哪裡不舒服嗎?”
岑樂搖搖頭。
方眠看他這反應也挺正常就沒在追問,轉頭繼續和慕斯對峙。
岑樂潑她冷水:“你是人的醫生,不是獸醫。”
方眠沒理他,一心想摸摸慕斯的毛。
岑樂找了一圈都沒看到水卡的影子:“威廉在哪?”
方眠說:“取早餐。”
岑樂目光最後定在茶幾上幾張白色卡片,他拿出其中一張回了自己房間。
他要把髒衣服洗幹淨。
髒衣服被他扔在智能洗衣機裡,水卡在上面一滑,洗衣權限開,洗衣機就開始運作,岑樂盯着打轉的衣服褲子再一次想起昨天的夢。
洗衣機運行二十分鐘後,衣服簡潔的疊好被送了出來。
岑樂抱着衣服放在床上,又出了房間。
威廉已經給他們帶回了早餐,并且招呼:“吃點東西,我讓實驗室研究你之前用的營養液。”
岑樂點頭:“嗯。”
威廉不驚訝他的反應,還是問了一嘴:“你就不想問問我,我都和他有什麼計劃?”
方眠倒是很想聽聽是什麼計劃,但是岑樂不感興趣。
岑樂慢條斯理的吃着稀粥扯開他的話題:“還有什麼安排?”
威廉用欣賞的眼光看着實驗體。
威廉重新穿上白色燕尾服,整理好自己的儀容儀表,滿臉柔和:“送你進廢墟。”
岑樂手一頓,眉眼一皺,犀利地目光放在威廉身上:“是他的意思還是你的意思。”
威廉回答:“你猜,或許兩者。”
那就是塞勒的意思。
岑樂就知道塞勒這個野心極大的博士一定會讓他去廢墟處理爛攤子。
方眠擔心岑樂:“還要去嗎?”
要說這裡誰還擔心他,有人性也就方眠了,最傻最天真的方醫生。
岑樂靜下來,半晌後說:“去廢墟找種子?”
威廉點頭。
岑樂起身,路過方眠,目光落在慕斯身上:“我會去,慕斯同意去嗎。”
威廉喜歡和聰明人說話,“當然,慕斯嗅覺高于一切高感官實驗體。”
這話在岑樂耳朵裡就跟挑釁一般,但是他不會和一隻狗比高低,怎麼也得和蔣瑟比一比。
威廉用手指筆畫一圈說:“方醫生你就留在這裡休息,最好不要去外面走動。”
方眠知道自己幫不上忙,非常識趣的點頭:“我知道。”
……
荒野時時都有風,灰蒙蒙的天讓人的心情像被紗布蒙上一般。
岑樂和慕斯被納米科技傳送到廢墟門前,Denise已經很熟悉Capet系統操作,自動串聯為岑樂打開了系統門。
岑樂和慕斯一起走進去,裡面漆黑一片,還有零散的小燈閃爍,空氣中彌漫着源源不斷的惡臭,通過兩個系統的黑夜模式可以看清裡面的場景,清晰的畫面蹦出屏幕後,沒讓Vm基地共享屏幕的實驗室科研人員吐出來。
那場面隻能用四個字來形容。
滿城血腥。
曾被世界矚目的基地,裡面一個金屬科技闆放在世界頻道都可以換回來一堆消息,而現在猶如廢鐵,高樓之都沒了往日光彩,若想改頭換面,要想恢複往日氣派确實少不了Vm基地的幫助。
岑樂滿臉警惕,頭頂盤旋着三台無人機,遠處發出的紅外線打在岑樂和慕斯的身上,像是在警示他們不允許前進。
岑樂順延紅外線的方向摸清楚人所在方向,下一瞬間消失在紅外線察覺的視線内,慕斯緊随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