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說得是,貴妃想與娘娘抗争,真是不自量力。”蘭香道。
慕容婉君倒是沒被蘭香的阿谀奉承亂了腦子,開口道“趙書晴命好,生了個好兒子。本宮的柏兒和他兩個哥哥相比之下,倒是遜色許多。”慕容婉君說得也确實不錯。蘭香寬慰道“娘娘多慮了,煜王殿下畢竟年紀還小,隻要殿下自己争氣,奴婢相信殿下假以時日定會有一番大作為的。”
慕容婉君沒有說話,隻是輕輕點了點頭。
第二日,顧勳去上朝之前沈溪還在睡着。
等到顧勳下了早朝回來,沈溪已經起來了,還把房裡都打掃幹淨了,膳桌上也早已擺好早膳。
“二哥回來了?”沈溪站起來迎接他,顧勳擺擺手示意他坐下,然後自己也坐下了。
“吃了早膳我們就去城外如何?”
“都聽二哥的。”
兩個時辰過去了,顧勳騎着馬,帶着沈溪到了城外一處山丘。這裡顧勳以前來過幾次,覺得這個地方風景獨好,于是便想帶沈溪來看看。
“覺得這裡怎麼樣?”顧勳下馬,将沈溪拉了下來。沈溪環顧四周,山上種滿柿子樹,黃燦燦一片,散發着獨有的香氣。
“很好,謝謝二哥。”
“謝什麼?”顧勳為沈溪理好被風吹亂的頭發,道“我隻是不想讓你成天悶在府裡。”
找了一處地方,兩個人相互靠着坐在一起,天南海北的聊着。顧勳說了許多他從前行軍的事,沈溪聽得入了迷。他雖說年紀小,又性子溫柔些,可聽到顧勳十七歲就征戰沙場,沈溪心裡不免有些不是滋味。
同樣是十七歲,自己卻是不如顧勳一星半點。
看出沈溪臉上的失落,顧勳心裡好像被一支羽毛撓了一樣,癢癢的。他知道沈溪在想什麼。
這段時間相處,沈溪的表現讓顧勳重新開始審視他。
在加上沈溪不管是學劍還是學畫都極快的速度,以及他在射箭上展現出來的絕佳天賦,這都讓顧勳覺得沈溪日後一定不是個平庸之輩。
隻可惜,沈溪攤上這麼個父親。
坐了一會,沈溪就有點困了,自從中秋那夜在屋頂和顧勳說開了,他就覺得顧勳對他很不一樣了。沈溪自己也說不上來,他去問顧勳的時候,顧勳也隻是說在補償他。
顧勳的心思他也不想着去猜了,既然顧勳願意對他好,那他就受着吧。有人對自己好,為什麼不接受呢?
傍晚,李景璋去了長定宮。
窦清绾此時坐在桌案前繡着香囊,最近李景璋朝政繁忙,經常批折子到很晚,她聽伺候李景璋的人說,陛下已經好幾日睡不好了。
于是,窦清绾就準備繡一個香囊,裡面裝上助眠的草藥。
殿内傳來清香的草藥味,李景璋進了長定宮就聞到了。他背着手走了進去,看見窦清绾在仔仔細細地縫補着。
“愛妃在做什麼?如此入迷啊?”李景璋走上前道。窦清绾起身行禮。
李景璋坐在她旁邊後她才說出自己在做什麼。
“臣妾聽伺候陛下的人說,陛下最近睡眠不佳,所以臣妾做了香囊,裡面是助眠的決明子和檀香。”
李景璋點點頭,拿過香囊輕嗅,贊許道“愛妃有心了,朕一定日日戴着。不辜負你的這番心意。”
“陛下,娘娘,該用晚膳了。”采屏帶着幾個端着食盤的宮女進來。宮女們将菜肴放在膳桌上,采屏則上前一步,恭恭敬敬地行禮問詢。
李景璋點點頭,示意采屏退下。
倆人坐在膳桌前用膳,李景璋說起子嗣一事。
李景璋繼位二十多年,可卻一直沒有福氣,子嗣單薄。膝下隻有三位皇子,兩位皇女。
從前的梅妃倒是有過一個皇子,隻不過那個孩子沒活過三歲,連名字都還沒有取過。從那之後,梅妃便郁郁寡歡,整個人消瘦了許多。從那以後,李景璋便不再去梅妃宮裡。
倒也不是他無情,隻是梅妃每每見了他,都會想起自己的孩兒。
五年前,梅妃自請出宮,去道觀為皇室祈福。李景璋依了她,為她建造道觀,保留她的位份尊榮。還說梅妃不論什麼時候想回宮都可以。
“陛下,臣妾入宮已經快兩年了,如今卻還是沒有子嗣,臣妾愧對陛下。”
李景璋扶起窦清绾,讓她坐下。道“孩子的事強求不得。你不必自責,慢慢調養着,你還年輕。日後我們總會有孩子的。”
“陛下能如此待臣妾,臣妾感激不盡。但願早日為陛下開枝散葉。”窦清绾依靠在李景璋懷裡。
天色已晚,顧勳從軍營回來,進門就看見顧爍陰沉着臉坐在主位上,見他過來,顧爍示意他坐在自己旁邊。
顧勳将買來的點心給了阿戒,讓他先給沈溪帶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