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前想都不敢想的東西,如今也得到了。窦清敏也知道,自己有今天是沾了姐姐的光,要不是有姐姐在,她怕是早就病死了。
顧勳從房裡出來,去了甯安堂看望母親。他去時,司徒英才出來,叔嫂二人迎面碰上了。
司徒英的身孕已經有四個多月了,腹部已經隆起得很明顯。
“大嫂。”顧勳停下來行禮。
“二弟是來看望母親吧?母親在睡着了,二弟不然晚些時候再來?”
“多謝大嫂提醒,那我先回去了。”
回到自己院裡,顧勳直接到了書房,看見沈溪在書房裡看書,放輕了腳步,慢慢進去。
坐在沈溪旁邊,顧勳也開始處理公務,書房裡安靜得很。隻有沈溪時不時翻動書頁的聲音和顧勳在紙上批注的沙沙聲。
半個時辰過後,沈溪看完了手裡的書。
他将那本書放回原處,問道“二哥不是說去陪老夫人說話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顧勳也停了筆,擡頭看見沈溪站在自己旁邊,伸手将他摟進懷裡,低聲道“母親睡了,等一會吃了晚膳我再去。”
沈溪坐在顧勳懷裡點頭。
“顧将軍可在?”承陽侯府外,姚祈雲問門外的一個小厮。
“原來是姚公子啊,我們将軍在房裡呢。”
姚祈雲今日來找顧勳是想着有幾日沒見了,找他今晚喝酒去,沒想到一到了書房門口,就看見顧勳抱着沈溪坐在書桌前。
“你你你你你……”姚祈雲撒丫子跑了進來,連平日裡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那副樣子都維持不住了,一個勁指着顧勳,卻說不出話來。
“何事如此驚慌?”顧勳擡頭看了一眼姚祈雲,默默翻了個白眼,将沈溪耳朵捂住,把懷中人的頭按在自己胸口上。
姚祈雲越看越不對勁。自從他認識顧勳,顧勳就沒有對任何人有這樣親密的舉動,如今他卻抱着沈溪。
“将軍,您與沈公子是……”
顧勳這才放開沈溪,讓他坐在旁邊椅子上。回道“我和沈溪?我隻不過是覺得從前的事情很對不住他,想要彌補一二,你有意見?”說着,顧勳的眼神刀子一樣射向一邊坐着的姚祈雲。
“沒意見,絕對沒意見。”
姚祈雲連忙擺擺手,和顧勳說了幾句話就走了,去找宋朗月和黎晉了。
到了訂好的酒樓,宋朗月看見顧勳并沒有過來,就問姚祈雲是怎麼一回事。
姚祈雲本來就是個調皮的,因着宋朗月和黎晉也都是知根知底的人。就把今日去找顧勳時候看見的一五一十全部說了。
就是天牢裡那些受盡酷刑的犯人,也沒姚祈雲吐的幹淨。
“所以你的意思是,将軍他和沈溪關系好了,而且還比較……”
黎晉接着宋朗月的話說了下去,他看了一眼姚祈雲,又用餘光瞥了一眼宋朗月,道“親密?”
姚祈雲頭點得跟搗蒜似的。倒是宋朗月很冷靜分析,他先是回憶了一下。想到自從沈溪到了侯府,顧勳雖然嘴上說話不留情面,可在行事上卻十分照顧着沈溪。
很多東西本來侯府就有,顧勳卻還是為沈溪重新置辦。沈溪的那個内間雖說是顧勳的卧房裡辟出來的,顧勳卻裝點得和他的卧房無異。
種種表現,如今也恰好印證了宋朗月從前的猜測。
他從幾個月前就已經發覺到,顧勳對沈溪有一種特别的感情,隻是顧勳自己并不知道,而沈溪在他們看來隻是個小孩子,他又能知道些什麼?
恐怕沈溪連自己是喜歡男人還是女人都不知道。
“怪不得将軍從來不考慮婚嫁之事,沒想到将軍居然是個斷袖?不過他這也太過分了,這沈溪才十七歲啊,那麼小就被将軍……”
姚祈雲話沒說完就被宋朗月打斷了。宋朗月呵道“别胡說,将軍隻是說彌補,也沒有說别的什麼,不要猜測了。”
“宋兄說得不錯,将軍本來因為從前傷了沈溪的事心裡愧疚,說是補償,也說得過去。更何況沈溪年紀還小,這種事或許根本不懂。”
吃了晚膳,顧勳就去了母親房裡。
顧爍恰好也在,看見他提了一嘴半個月後李景璋要去秋獵一事。
“大哥,明日我要出門一趟,有點事情要處理。”
“怎麼了?”顧爍問道。
顧勳找了個椅子坐了下來,回道“太子殿下今日派人來,我明日要去一趟太子府。”
半個時辰後,李秀瑜說自己乏了要先睡了,顧勳和顧爍就離開了。
回到房裡,顧勳看見沈溪還在房間裡臨摹自己的那副梅花圖。
“畫得不錯,溪兒進步很大啊。”顧勳摸了一下沈溪的頭發,從前沈溪瘦得自己能折斷一樣,如今被他養了這些時日,身上也有了點肉,臉上也圓潤了一些。顧勳沒忍住捏了捏他的臉。
顧勳的手上滿是常年舞刀弄槍留下的老繭,刮得沈溪臉上癢癢的。
“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