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窦清绾升了位份的事在宮裡傳開了,便有不少人明裡暗裡地傳她的閑話。所幸的是,李景璋和慕容婉君也沒有坐視不理。
挪進了長定宮,窦清敏好奇地打量着四周。這裡比漪蘭殿要華麗地多。
“姐姐,陛下為什麼要給你挪宮啊?”
窦清绾示意采屏告訴她,采屏心領神會,緩緩開口“二小姐有所不知,從婕妤起,便是一宮主位,是要居在正殿的,所以陛下就讓咱們娘娘搬來長定宮。”
“原來是這樣啊。”
門外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隻見一個頭戴偏鳳金钗,身着藕荷色長袍的女子在幾個宮人擁簇下走了進來。
“妹妹來得這樣早啊?”她道。
窦清绾見了,立即行禮道“臣妾見過昭儀娘娘。”
“快起來。”裕昭儀上前來扶起窦清绾,笑道“我這邊總是冷冷清清的,如今妹妹搬來,若是不嫌棄,日後就常來建甯宮陪我說說話。”
窦清绾自然是應了,裕昭儀又命侍女呈上準備好的賀禮。
裕昭儀坐了一會就因為一點瑣事離開了,窦清敏看着她離去的背影,道“姐姐,我從來沒有見過昭儀娘娘一樣的女子。”
“那昭儀娘娘在你眼裡是什麼樣子的人呢?”
“我也說不清楚,但是我就是覺得她很不一樣。”
顧勳回去得晚,今日李景璋找他下棋,又說了沈溪的事情。李景璋認為,顧勳對沈溪好壞都不要緊,隻要顧勳記得自己該做什麼,别讓他失望就好。
顧勳晚上也沒來得及用晚膳,想着吃些點心墊墊,從廚房端了一盤點心回來。
“将軍回來了?”沈溪穿着内衫,從内間走了出來。
顧勳自顧自坐在桌前開始吃燒餅,沈溪見狀給他倒了茶水放在手邊。顧勳這招呼他道“過來坐這裡”騰出手拍了拍旁邊的椅子“可是被我吵醒了?”
沈溪搖搖頭,道“我還沒睡,不是将軍吵醒的。”
顧勳吃得太快,被燒餅噎了一下,趕緊喝了點茶順下去。
“也是,你在天牢的時候旁邊那幾個土匪天天夜裡吵吵嚷嚷,你也能睡着。”
顧勳吃過後,就自己去打了水洗漱。
“别杵在這裡了,回去睡覺啊。”
沈溪很聽話地進去了,顧勳瞄了一眼他的内間,果然那副賽馬圖已經被沈溪裝裱好挂在了床頭。
“呵,這小子真是識貨。”顧勳心裡想着。
洗漱後,顧勳看見那個包了白布的錦盒已經被擱在了原位,順手拿下來數了數,少了三兩銀子。
“辦事也利索,有點用。”他想。
第二日,顧勳醒來就看見沈溪在院子裡澆花了,他披上衣服出去,沈溪幹活認真,竟沒發現顧勳已經站在他身後。
顧勳看了一會,想着這小公子倒是幹活利索,不拖拖拖拉拉的,心裡也算是滿意。
“回去吃飯。”顧勳開口了。
沈溪聽見了,轉身就去放下手裡的澆水壺。跟着顧勳進了房。
早膳已經在桌上了,倆人面對面坐着吃,顧勳見沈溪隻是吃白飯,并不動桌上的菜,就夾了幾塊肉給他放在面前的小碟子裡。“吃點肉,我這裡給你一天吃一頭豬都不成問題。”
“嗯”沈溪乖乖地夾起肉吃了。顧勳道“今日我沒事,你幹完活就到書房裡來。”
“好”沈溪點點頭。吃了飯,沈溪和過來收拾膳桌的侍女一起把剩菜盤子都撤了下去。又去了房間裡,他住在顧勳那間房的内間,所以顧勳起來後,房裡的床褥也是要他去打理的。
顧勳吃過早膳,先去了甯安堂與母親說話。
李秀瑜最近幾日身體又不見好,平常也懶得走動,隻在自己的院子裡,讓拂兮攙扶着,走上幾步,散散心。
顧勳到的時候,就看見母親坐在亭子裡,拿着一把繡着芍藥的團扇在搖。
“母親,您近日覺得如何啊?”
“還是老樣子,不太好。”李秀瑜輕搖團扇,歎息道。
接過拂兮端上來的茶水,顧勳道“母親,陛下有令,我近日得去一趟延州,大哥大嫂要到下個月才回來了,府裡就隻剩下母親和沈溪了。”
李秀瑜道“無妨,你安心去。”
“有母親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從甯安堂回來,顧勳去了房裡,看見自己卧房被打理地一塵不染,就連他的被褥,也被打理地整整齊齊。
走近内間,沒見着沈溪的影子,顧勳就到了書房。
沈溪恰好就在書房裡。
“怎麼在這裡?”顧勳背着手,擡步踏入,眼睛定定地盯着沈溪。
放下手裡的活計,沈溪道“我在這裡等你。”
“這樣啊”顧勳這才想起來,他去甯安堂之前,告訴沈溪讓他在書房等自己。“倒是我忘了。來替我磨墨吧。”
“是”
顧勳今日不知道該描畫些什麼,就問沈溪喜歡什麼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