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許茗立刻拉住轉過身的許兀。

服務員對眼前狀況有些無措，先鞠了一躬後走出包間将門帶上。

“哥你幹嘛呀！”許茗蹙着眉。她是猜到自己哥哥會有這種反應的，季霖挑選的店很貴，他們平時不會來這樣的地方，但今天站在這裡，還是季霖說要請客，哥哥肯定無法接受。

“你想在這裡吃？”許兀瞥了許茗一眼，似是在忍耐着什麼。或許是不想把怒氣發洩在自己妹妹身上，視線轉而又看向他，“季霖，你很得意吧，我的妹妹一直站在你那邊。”

“不是，許警官，隻是一頓飯而已，這是為了你妹妹慶祝，你為什麼要這樣呢？”季霖突然不懂了。他隻不過是想為許茗慶祝，也想和許兀再吃很多頓飯，怎麼就戳中許兀的雷點了？

“她不是你妹妹，為什麼要給她慶祝？”許兀緊盯着他，讓他的心有些微痛。

“可她是你妹妹啊！你不是知道的嗎，我喜……”

“行了，我先走了，如果你想在這裡吃，那你們吃吧。”不等他說完，許兀便打斷轉身離去。

許茗在此刻也為難至極，無措又抱歉地看向他：“不好意思啊霖哥，我得跟着我哥了，不然……”

“我知道的，你去吧。”

看着兄妹倆一前一後離開，季霖跌坐在座位上，按了按太陽穴。

他果然看不懂許兀，好像他所做的所有事情都是錯誤的。可他分明是因為喜歡才去做，他想讓許兀身邊的人都開心，這也有錯嗎？

“季先生，那您……”

不一會兒，服務員再次走進，看起來有些尴尬。

“我坐會兒就走，包間預定費不用退了，就這樣吧。”低頭說完，服務員很快走出去為他關上門。

說實話有些累了，喜歡一個人是這麼痛苦又費解的一件事嗎？他不知道許兀在想什麼，許兀也絕不會将自己的情緒表露出來，他壓根不會知道。

許兀好像真的很讨厭他啊……可為什麼有時候又對他這麼溫柔？果然他不應該追得太緊嗎？

歎了口氣剛想起身，林炀突然來電。

接起電話就是那壓抑的哭聲，季霖一怔。

林炀什麼時候這麼哭過？平時大大咧咧的人以前哭的時候也是撕心裂肺聒噪的不行，但現在怎麼聽起來如此痛苦？

“喂，你……”

“霖哥，你現在有空嗎？能不能陪我喝一杯？”林炀似乎在努力克制住自己顫抖的聲線。

正好，他也想喝一杯。沒有問什麼，他直接道：“那現在老地方見吧。”

“不，不要去老地方，霖哥，我可以去你家嗎？”然而林炀拒絕着繼續道：“不要把胡灰陽喊來。”

雖然很奇怪，但他還是應了一聲，“行，那你現在過來吧，我也馬上回去。”說完挂斷了電話。

從火鍋店到家要四十來分鐘，到家時，林炀已經坐在他家門口像是隻被人遺棄的狗，看起來還怪可憐的。

不過他也沒資格說别人可憐，他自己也挺可憐的。

“怎麼回事啊？起來，先進去吧。”輸了密碼把林炀帶進家後，季霖先是倒了一杯水給林炀，“是關于那小子的事？”

除了方知鶴，他實在想不出林炀會因為什麼事哭成那樣。

“霖哥對不起啊，你是不是在許警官家呢，因為我才回來。”林炀看起來對他很抱歉。

雖然确實是和許兀在一起，但也并沒有很美好。季霖想着許兀離去的背影歎了口氣，“沒事，說說吧，哭成那樣又是因為方知鶴？”

從冰箱拿出啤酒，他扔了一罐給林炀，随後自己開罐喝了一口。

“霖哥，他好像有喜歡的人。”說着又流出眼淚，此刻的林炀看起來無比脆弱。

“啊？”季霖疑惑，“你怎麼知道？他用這個理由拒絕你了？”

“不是，我和他做的時候，他喊我‘哥’。”說罷，林炀抱頭，一副崩潰的樣子。

“那不是很正常嗎？你就是他哥啊，你怎麼會覺得他喜歡别人？”季霖不懂。林炀本就比方知鶴大，人喊他哥也沒什麼不對吧？怎麼會出現這樣的猜測？

“不一樣。”林炀說着擡起頭，那雙通紅的眼睛望向他，帶着萬分悲傷與無措，“他從來不會那麼喊我，隻有在床上的時候會喊，一開始我也以為是在喊我，但其實我能感覺到他是在喊别人。”

“你的意思是，他在床上把你當替身？”說出這句疑問時，季霖蹙起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