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寶們撲扇着毛絨絨的翅膀,一路往前飛奔;羅米爾達緊随其後。
跑着跑着,羅米爾達幹脆把變成小鴨的寶寶們抱進懷裡,讓寶寶給她指引方向,她帶着寶寶們飛速前行。
她們越過重重森林、河流、藤曼、灌木…
最終,寶寶們帶着她,來到了一處綠樹環繞的隐蔽山谷。
山谷周圍全部都是厚重的灌木與高大喬木,從外部看,極為隐蔽;而内裡卻有清淩淩的池塘,和小小的瀑布,景色清幽。
寶寶們一個個從她懷裡蹦出來,嘎嘎叫着,停在了一個垂覆着藤蔓、黑黝黝的洞口處。
她們站在洞口,蹦着跳着,嘎嘎沖羅米爾達叫。
羅米爾達急忙下馬。
她已經預感到會見到誰。
喬伊…
如果寶寶們變成了小鴨子,那麼喬伊又會變成…
她拂開洞口處柔軟的藤蔓。
夕陽的光從洞口映照進來。
羅米爾達看見了洞裡整齊堆積着一堆東西。有曬幹的荨麻、潔白的植物莖稈、細細紡出的麻線、麻線織成的布料、還有…
羅米爾達看見了躺在牆根的那個人。
那個人蜷縮成一團,身上蓋着簡陋的衣袍,呼吸綿長沉重,似乎正沉沉睡着。
而之所以沒在一開始就注意到這個人,是因為他裸露在外的每一寸肌膚,都比陰影更黑、比黑夜更暗;如果不是那起伏的呼吸,說是一塊蓋着布的黑色石頭,也不為過。
羅米爾達顫抖着手,輕輕揭開,那覆蓋其上的簡陋衣袍。
然後,她看見了熟悉的事物——滿頭柔順的、閃亮如日光的金發。
而金發下,那曾經雪白的肌膚,此刻漆黑如墨,竟連身體的輪廓,都讓人看不清楚。
羅米爾達呼吸一瞬間滞住。
“…喬伊?”
她顫抖着喊出這個名字。緊接着,嗓子就因心痛而徹底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