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辦法證明。
這個東西本來也不是她的,她也不知道是誰的,她也不是天宗的。隻是這紫晶據說是在蕭家被收了許久,近日有些躁動異常,安家族長安仁便托她将紫晶帶回安家。
轎上還有一人,大概是看蘇栀半天不回去便跟着下來了:“怎麼了?”
那少年看上去二十來歲,身着紫紋白衣,是安家家族的服飾。
蘇栀聞聲轉頭:“如此。這位安公子便是安家之人。安家的紫晶是可以彼此産生共鳴的。公子一試便知。”
“我不試。”雲談脖子一梗,“試了就能證明是你們的嗎?”
蘇栀這回是懂了。
雲談壓根沒打算給她。
她的聲音軟軟糯糯,輕飄飄好像沒什麼殺傷力,整個人都看上去隻是一個軟弱可人的女孩兒。
可她輕笑道:“這也隻是我的任務。若公子如此,我就需要……強奪了。”
雲談将紫晶在手裡抛起、又接住,吊兒郎當将一條腿踩在長凳上:“随你。”
他雖然對着蘇栀在說話,眼睛卻不住地瞟向衛浔。
衛浔有點難繃。
他不僅要給自己惹事、要在自己面前惹事,還一個勁沖自己擠眉弄眼。
衛浔發現最收斂的罵詞隻有一句“你是不是有病”了。
他道:“眼睛斜了瞟啥呢?”
雲談:“……”
“可惜衛兄你不解風情,也隻能說一句我眼睛有病。”
“你那強取豪奪的風情我是解不來。你能不能把東西還給人家?”
“欸?”雲談指向衛浔,“這麼說,你是能證明這東西是她的了?”
衛浔白眼:“就因為這破事情你已經在這裡糾結很久了,能不能快快給了結束走人?”
雲談又細細摸索了這紫晶一番。
蘇栀眯了眯眼,很快又恢複了往常那般。手指一旋,一條質地如絲綢般的絲帶卷住了紫晶,試圖帶走它。
雲談不松手。
兩人目光交彙。
雲談挑挑眉。
蘇栀眉頭微皺。
一陣微風吹過,一堵花牆在雲談身後悄然鋪開,毫不留情地将他包裹起來。
可在花牆即将合上的時候,雲談手一揮,花牆頓時散開來。
蘇栀朝後退了些。那些被打散的花朵并沒有因此消失,而是毫無規律在空中飄着。猛然朝着雲談飛來,看似柔軟的花瓣在瞬間仿佛化成利刃,飛來的瞬間還挾着風。
可那些花也未能近了雲談的身,而是在他周身一掌遠的距離處被迫停下,緩緩落在地上。
他道:“蘇姑娘,我玄力與你相克。所以你就認栽吧,你從我手中拿不去這石頭的。”
蘇栀很不理解地搖搖頭。
什麼怨什麼仇啊。大街上怎麼會突然出現這種莫名其妙搶人東西的人。
旁邊的少年見狀,大概清楚了發生了什麼。也擡手欲假如這場紫晶的搶奪:“那不知,我的玄力你可也相克。”
這少年名安澤,是安家繼承人,玄力大概就是風屬。
果不其然。在他擡手後,原本微弱的風逐漸變得猛烈。
在這風之中夾雜着絲絲縷縷的金色。
雲談看了那金色一眼,搖頭晃腦:“不必我,自有人來收拾你。”
“?”
“是你的東西嗎?你就要帶走。”
雲談話方才說完,一個少女聲音從安澤身後響起,聲音清脆。
至此,被這場紫晶卷入的第五個人出現了。
這姑娘看起來和蘇栀一般歲數,比起蘇栀更多了些活力與生機。眼尾微微上挑,雙瞳閃着耀眼的金色。而往下看,那紫晶已經在她的手中了。
衛浔有點百思不得其解了。
究竟是從哪一步開始這件事情變成了這樣?
而且,這雲談拿着紫晶,怎麼會這麼輕易到了這姑娘手中?
雲談還好心湊到衛浔旁邊跟他解釋:“你看,這紫晶真正有資格的‘主人’,在這呢。”
“你怎麼知道?”
“紫晶長期随主且認主,是有主人玄力氣息在上面。這塊紫晶應該是脫離主人很久了,攜帶氣息很弱。但是和旁邊這個天宗的與這蘇栀二人,完全不契合。新來的這個姑娘明顯讓紫晶有了反應……但是她看起來,不像是天宗的人啊?”
連同安澤也問她:“你又是何人?無論這紫晶主人是誰,它也都是我們安家的,輪不到你們一個兩個的外人來管!”
他一邊說着,一邊沖着少女和雲談指指點點,語氣中也帶着些遲疑。
也不是對自己遲疑,而是不懂,為什麼這塊紫晶會有人來搶。
“輪不到我?好,那我問你。這紫晶的原主人,你可知是誰?”
安澤看了一眼紫晶,不語。
衛浔後知後覺:“你将紫晶給了她?”
“物歸原主,天經地義。”
那姑娘眼中的金色更省了幾分。
“你不知道,不願說?不說我也知道。它的主人,是你安家的安語。”
安澤突然有了些不好的預感。
“你是……安楠楠?”
“你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