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蓮山莊占地面積很大,衛東隅領着衆人從雲霧台穿過文津亭和煙雨樓,走了約三刻才來到山莊東側的源松樓。
源松樓是衛琬與紅蓮島衆弟子長老議事之處。為了盡可能地容納多人,樓内裝飾古樸,布置簡單,隻見堂上正中央擺着一張長桌,長桌旁擺着幾把太師椅,下首兩列各擺着六把椅子,每兩把椅子間隔放着一把茶幾,長桌和茶幾上擺着一壺茶和幾個杯子。
衛東隅領着新弟子到的時候,東吉和南福已經在樓内了。
把衆人按排名坐好後,東吉輕聲和門口站着的小厮模樣的中年男子吩咐了幾句,中年男子退了下去。
不一會兒,一列侍女魚貫而入,手中托盤裝着碟碟精美的糕點。
侍女裙擺蹁跹,動作優雅地把糕點擺好,往茶杯中斟滿了茶,整個過程不過幾息之間,沒有發出絲毫聲響,很快就退了出去。
侍女全部出去之後,東吉清了清喉嚨,道:“今天師弟們辛苦了,請在此用些茶水點心休息片刻。”
說完不等衆人反應便和南福退了出去。
李榆瞟了一眼長桌,衛東隅也不知何時消失了。
大家見紅蓮島幾人都走了,有點摸不着頭腦 ,按理說通過考驗就是紅蓮島的弟子了,現在被晾在這裡是什麼意思?
江和玉性格跳脫,他最先忍不住,用手肘戳了戳坐在旁邊的李榆,壓低聲音問道:“你說紅蓮島這是什麼意思?以前沒聽過有這一出啊。”
聲音雖小,但樓内靜悄悄的,其他八人都聽到了動靜,見兩人交頭接耳的樣子,都不自覺地豎起耳朵偷聽。
李榆抿了抿唇,聲音冷淡地說道:“不知道。”
他有些煩躁,赤雲江家是李诤妻子江望舒的娘家,他不想和李诤一家再扯上什麼關系,自從知道江和玉是江家人之後,就有意無意地遠離,哪知道這是個不懂眼色的,非要往自己的身邊湊,但對方又不知道他的身份,好端端的,自己又不能太過分。
江和玉還想說些什麼,被另一個弟子拉住了,那弟子看了一眼李榆,悄聲道:“兄台何必熱臉貼冷屁股呢,我叫嚴泗,你把你知道的告訴我,我倆互通有無。”
李榆和江和玉坐得近,嚴泗說的話他聽得一清二楚,但他不想管,隻要江和玉離他遠些就行了。
江和玉則是一臉懵懂,覺得嚴泗的話有些莫名奇妙,但還是解釋道:“我從認識李道友開始,就是如此,他隻是冷淡了些,人很好的。”
嚴泗見他信誓旦旦的樣子,好奇地問道:“你認識他多久了?”
江和玉比了一個手指。
嚴泗猜:“一年?”
江和玉搖搖頭,道:“一天。”
嚴泗:......
一旁的李榆聽到這心裡有些無言以對,一天怎麼看得出一個人的秉性呢?他悄悄搖搖頭,不再理會江和玉二人,心中對江和玉幫他辯解的話無動于衷,江家人慣會裝模作樣的,指不定想坑他一把呢!
果然,嚴泗問道:“一天時間你是怎麼看出的。”
江和玉托腮沉思了會,道:“直覺,我直覺很準的。”
嚴泗徹底無言了,不想與他再争論這個問題,另起了話題,道:“我參加招徒會之前打聽過了,出了雲霧塔,應當是選師父了,不知這次為何不是?”
二人說話的聲音不算小,江和玉還沒來得及回答,其他人聞言都圍了上來,你一言我一語。
“是啊,我來之前家中長輩說的也是這樣,現在還沒見到師父,該不會他們反悔不想要我們了吧。”
有人立馬接道:“别瞎猜,紅蓮島是第一大勢力,不可能會言而無信的!”
有急性子的已經等不及了,道:“哎,這裡紅蓮島的弟子都沒一個,等得急死我了。”
這次通過考核的弟子都是年輕人,都是通過了考核,彼此間沒有利益糾葛,三言兩語就拉近了距離,七嘴八舌說個不停。
李榆見狀,不想參加讨論。他悄悄的退出圈子中心,在稍遠的地方坐下,先倒了杯茶潤了潤喉嚨,又撚了塊糕點塞進嘴裡,慢慢嚼着。
而被幾個新弟子猜測為什麼還不出現的衛琬幾人,正在不遠處的水榭中争得面紅耳赤。
“李榆應該拜我為師,水靈根多适合醫修啊,天選醫修!”說話的是韓長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