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跟前,才想起自己與李家人鬧翻了,他和李珏其實沒有太深的交情,但此時也不好直接走開,李榆隻得冷淡地“嗯”了聲便站在一旁不再說話。
李珏絲毫不在意李榆的冷淡,拉着他的手興高采烈地說:“三哥,我從父親那聽說你和衛東隅的事情了!”随即又有些懊惱,向李榆抱怨:“早知你們感情好,我就不罵他了,你可要管管他,以後可别再這麼孟浪了!”
看起來是天真的弟弟犯錯向兄長撒嬌賣癡求原諒的兄友弟恭的場面,羨煞旁人。
有弟子開口打趣:“李珏,你和你三哥感情真好,怎麼以前不介紹給我們。”
李珏笑着回道:“三哥一直在修煉,好不容易才到煉氣期呢,你們可不能祈福他。對了,三哥你和衛東隅是怎麼認識的呀?”
周圍的弟子聽到李榆隻有煉氣期的修為,眼中對紫武山三公子的熱切消散了幾分,十六歲才煉氣期,修為估計也止步築基了。
李榆一雙桃花眼微微挑起,盯着他,冷笑道:“呵,我和衛東隅的經曆你的父母大哥怎麼編便是怎麼來的,他們可比我清楚得多了。”
李珏雖然對他友善,但遠沒有到可以在外人面前表演兄弟情深的份上,不過是李诤推他出去當替死鬼,怕李珏心有負擔,編出了他和衛東隅兩情相悅鬼話罷了。
但李珏如此反常的表現不像是完全不知情的樣子,私相授受在實力為尊的修真界雖算不得什麼,但誰家出了醜事不得扯塊布遮一遮,怎會在衆目睽睽之下高聲談論?
李珏聽完有些委屈,他搖搖李榆的手臂,撒嬌道:“三哥,我知道你怪我罵了他,你不要生氣嘛,好不好?我以後不會罵他了。”
李榆慢悠悠地收回目光,學着他的語氣:“舍不得我,那你嫁過去呀!”說完便走到一旁,一副不願說話的樣子。
衆人對紫武山突然冒出的三公子都很好奇,悄悄豎着耳朵聽他們聊天。聽到李榆和衛東隅有私情都大吃一驚,聽到李珏罵衛東隅的更是驚掉了下巴。
有知情者向他們解釋李珏與衛東隅在集市上的恩怨,當然,在紫武山介入之後,流言變成了“衛東隅對李珏求愛被拒,惱羞成怒,出手傷人,最後和李榆勾搭上了。”
三個人的愛情話本中,弱勢的一方總會受到别人的憐惜。
衛東隅名聲向來很差,李榆是突然冒出來的,衆人自小便與李珏交好,這場感情糾紛勝負已分。
于是便有人仗義執言:“李榆是吧?好大的架子,敢做不敢當啊?四公子這麼好的人,怎麼會有這種哥哥?”
開口的是天機宗弟子禹鴻志。
李珏眼睛紅紅 ,要哭不哭,未等李榆開口,便急急維護:“三哥平時對我很好,是我罵了他的心上人,三哥怪我是應該的,我以後不會這樣了。”
禹鴻志與衛東隅本就不對付,聽完更是無名火起,冷冷盯着一旁事不關己的李榆,罵道:“衛東隅的未婚夫是吧?一丘之貉,都不是東西!修為不高,架子倒是大得很,四公子沒做錯事都道歉了,你還得理不饒人了。”
禹鴻志還想再罵,卻聽到一道清冷的聲音從背後響起:“竟不知道友對衛某有如此大的成見。”
衆人循着聲音看去,隻見一個黑衣青年正緩步走來,手上執着一把扇子,扇面展開,上面畫着鮮豔的紅蓮。
“兄台和在下的恩怨不必牽連他人。”
标志性的紅蓮一出,衆人便知道了他的身份,紅蓮島衛東隅,修真界百年來唯一的二十歲元嬰修士。
衛東隅生得極俊美,身材挺拔,劍眉星目,臉色極冷,折扇到了他的手上看不出一絲風流。他的氣質猶如一柄出鞘的利劍,寒氣逼人。
李榆有點意外,傳言中惡名昭彰的人看起來竟如此正經。
元嬰期的壓迫感極強,禹鴻志隻是金丹初期,他眼裡閃過一絲忌憚,仍強撐着道:“我說得不對嗎?一個心狠手辣,一個欺負弟弟,你們二人狼狽為奸,能是什麼好東西?”
李榆沒聽清衛東隅說了什麼,他正趁人不注意,往秘境入口的陣法移動。辰時了,紫武山長老已經站在傳送陣陣眼,準備啟動陣法。
李榆不動聲色地瞄了下身後跟着的兩名金丹期弟子,二人随着衛東隅的出現放松了警惕,隻随意地站着看熱鬧,絲毫沒有注意到李榆的動作。
随着長老靈力注入,傳送陣緩緩啟動,禹鴻志叫嚣道:“來呀,不服來比一下。”
李榆心裡默念着“三、二、一”,就是現在!李榆抓緊十方令,在衆人未反應過來之時飛身入陣,十方令爆發出一道白光,他的身影消失不見。
那兩名弟子反應過來想追過去,但手上沒有十方令,被隔絕在陣法外,一臉郁色。
此時,李诤與江望舒到了,衆人紛紛行禮,兩名金丹弟子無奈跪下請罪:“宗主,李榆進了十方秘境,我們看守不力,請宗主降罪!”
李诤皺眉,問道:“他是單獨進了内境?金丹期以下進了内境必死無疑。”
得到肯定的回答後,李诤沒有多說什麼。
沉吟片刻後,他看向衛東隅,道:“賢侄,本座定不會食言,秘境已經開啟,這是難得的機會,賢侄不要浪費了,我會讓人将李榆從秘境中帶出來。”
言下之意是,隻保證是活着的,至于其他不好說。
衛東隅明白他的意思,可有可無地點了下頭。
李诤見狀,知他是答應了。揮揮手,讓長老按照安排将弟子一一送入秘境。
隻是皺着的眉頭一直沒有放松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