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晚都是奇奇怪怪的夢。
關嘉醒來,已經是快到中午了。
昨晚怕江遇冬醉厲害出問題,守了他半個晚上,看他沒事才離開。
摸着餓得扁扁的肚子,他打着哈欠洗漱完,估摸着江大少,江總,江大勞模一定已經去上班了。
拉開窗簾,看向外面陽光下的沙灘,他恨不得馬上就去沙灘上狂奔幾圈。
拿着手機邊在網上訂泳褲,邊出了房門向樓下走去。
路過江遇冬的房門口,卻看到昨晚沒有關嚴的房門,依然開着。
順着看進去,隐隐看見江遇冬扔在床上躺着。
倒是令他很意外,怕江遇冬宿醉不舒服,他揣好手機進去。
江遇冬果然還在沉睡,睡得似乎不太好,呼吸急促,臉色有些發紅。
怕他感冒發燒,關嘉坐在床邊,伸手摸了摸他額頭的溫度。
額頭發燙,是發燒了。
關嘉正要打電話,江遇冬睜開了眼睛。
他看向關嘉的目光仍然有些迷離,又問了一連串的問題:“你還沒回答我,為什麼和臨夏一起喝酒?
為什麼穿臨夏給你的小熊連體衣?
為什麼不防備蘇瓷?
為什麼不防備臨夏?”
關嘉滿頭黑線。
這是記憶和昨晚接上了是吧?
他還沒解釋,江遇冬頭一偏,又睡了過去。
行吧,這都燒糊塗了,關嘉趕緊打電話叫江家的私人醫生來。
忙到下午,江遇冬輸液完又睡了,他才吃了飯,休息一陣。
江遇冬有護士看護,他趁着有空,去沙灘上走了一圈。
大太陽曬的要命,他曬得滿頭汗回來,想洗個澡,卻想起隻買了泳褲,忘記買換洗衣物了。
他的衣物都在酒店裡,昨晚還拿不準主意要不要留在江遇冬這邊,繼續做管家的工作。
今天江遇冬又病了,也不好就這麼甩手走了。
正要下單,快遞的電話打過來,他買的泳褲送到了。
去門口收了快遞,他拿着泳褲回自己房間,路過江遇冬的房間,正好看到家庭醫生走出來。
“大少爺怎麼樣了?”關嘉問他。
醫生轉頭看了眼房内,表情有些不自然的向外走。“大少爺暫時退燒了,人已經醒了,給他做點好消化的食物吃。”
關嘉看出他神情裡的異常。“有什麼格外要注意的嗎?”
“沒什麼。”醫生讪笑一下。“大少爺身體沒有看起來那麼健康,應該是最近太累了。
前陣子江家的事……咱們打工的,看着也替大少爺揪心。”
關嘉不意外醫生知道的不少。“是啊,每個人都有屬于自己的苦難。”
醫生似乎沒聽出他話裡的感慨,繼續說:“大少爺的身體,最好能休息幾天。
前幾天在醫院有過詳細的體檢,大體上沒有什麼問題。
但還得仔細觀察,萬一有什麼異常,第一時間聯系我。”
“好。”關嘉答應完就後悔了。
算了,先照顧病人吧。
把泳褲随手塞外套的口袋裡,他敲了敲門進了江遇冬的房間。
江遇冬靠在軟墊上正在看手機裡的消息,聽見腳步聲,擡眼看向他。
已經退燒,他臉色恢複如常。
“大少爺,想吃點什麼?”關嘉問。
江遇冬搖搖頭。“随便煮點什麼都行。”
“好。”關嘉轉身正要去廚房,想起他的秘書或者助理應該會過來,便問:“要不要準備秘書或者助理的晚餐?”
“不用。”
“那……大少爺,我叫老宅那邊的傭人多派過來幾個,方便照顧。”
“不用。”江遇冬放下手機,黑色絲綢的睡意貼在他緊實的肌肉上,總有些欲遮還露。“現在老宅那邊的管家是老太爺派過來的,我身體不舒服的事,最好還是不要鬧的太大。”
關嘉心裡犯嘀咕,這位大少爺是江家新一代最被看重的接班人,還要和老太爺玩心眼。
江遇冬垂眼,神色有些凝重。“現在,老太爺對我,不如以前那樣看重。
最近幾天還有些其他的事……我隻是感冒了并不嚴重,叫傭人們過來也确實沒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