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看他答應下來,蘇瓷顯得很高興。“那你陪我睡覺吧,我叫人加張床。”
“我住傭人間就好。”關嘉幫他蓋好被子。
“哦。”蘇瓷收斂了笑意,烏沉沉的大眼睛看着他。“傭人間那麼小,住得慣嗎?”
“将就一晚,沒事。”
蘇瓷垂下眼睫。“是啊,和我大哥一同在工具間裡擠着,你也不覺得擠。”
聽他提起前幾天的事,關嘉也沒多想,渾不在意的說:“那時沒辦法,兩個大男人擠一擠也沒關系。”
雖說是這樣說,他想起江遇冬身上冰冷的氣息和淡淡的雪松香氣,臉上還是有些發熱。
哪怕是撞号了,江遇冬的吸引力,仍然叫他無法抗拒。
趕緊讓自己從那感覺裡抽離,又怕蘇瓷多想,他趕緊補充一句:“就是睡個覺,房間小點沒關系。”
蘇瓷咬着自己豐潤的唇瓣。“可是,你不在,我睡不踏實,總想起些可怕的事。”
他覺得可怕的事,肯定是那天差點被侵犯的事,關嘉心軟了。
“晚上,我陪你睡吧。”反正隻是生活上多照顧些,是不妨礙整體劇情的。
“好,我叫人送張床來。”蘇瓷生怕他後悔,馬上打電話叫人送床來。
兩張床靠在一起,中間圍欄放下,像是整張雙人床。
蘇瓷躺在一側,像是在等着他來。
關嘉覺得哪裡不對,也想不出哪裡不對,看蘇瓷在看手機,不知道在忙些什麼,就去洗澡了。
洗完澡穿着浴袍從浴室出來,發現自己根本沒有睡衣可以換。
撓撓頭,他正想着點外賣買套睡衣,發覺蘇瓷烏沉沉的眸子在盯着他。
“怎麼了?”他眼鏡還滴着水就戴上了,水滴落在他被熱氣熏紅的薄唇上,泛着水色。
水珠劃過臉側,滴在鎖骨上,順着半敞的領口滑進浴袍裡。
病房舒适的柔和燈光裡,他看起來格外誘人。
蘇瓷揚起笑容。“不擦幹了就出來?”
想起這裡是病房,還是不要像自己的房間那樣,随便洗完澡就亂走,弄得到處都是水漬了。
“哦,我再擦擦。”關嘉抓起脖子上的厚毛巾,摘下眼鏡,胡亂擦幹淨臉上的水。
下垂的眼角旁,熱水帶來的紅意還沒散,濕漉漉的頭發打绺貼在皮膚上,叫蘇瓷聯想到某些不可言說的場景。
一副叫人想要把他按在床上欺負的摸樣。
想入非非間,蘇瓷看他把毛巾蓋在頭發上,連眉眼鼻子都遮住,隻露着泛着水色的薄唇,沙啞着聲音說:“我幫你吹幹頭發。”
“我自己就行。”關嘉覺得自己這樣一定搞得病房裡到處是水,摸索着回了浴室。
再次被拒絕,蘇瓷臉色陰沉下來。
這時候,手機響起鈴聲。
關嘉在浴室裡沒有聽到這些聲音,他吹幹了頭發,頭一次細心得連腳趾縫都擦幹淨,又把鞋底的水也弄幹,才又進了病房。
蘇瓷的被子被掀開,人不在,輪椅也不在。
估摸是被叫出去了,關嘉算了算時間,這個時間江遇冬或者江維謙也差不多該醒了。
他也不好打聽太多,剛要換睡衣,發現自己根本沒有睡衣可以換。
撓撓頭,他正想着點外賣買套睡衣,接到了個陌生的電話。
剛接通,那邊不客氣的聲音傳來:【你好,你是關嘉嗎?】
“是,您是哪位?”
【終于找到你了。
關嘉先生你好,你名下的機動車停在馬路中間停了五個小時,如果不在通知之後的三十分鐘之内開走,将被拖車拖到交通事故處理中心。】
關嘉倒吸一口冷氣。
才想起自己的愛車還停在馬路中間。
他趕緊應下:“對不起,我馬上去開走。”
對面繼續說:【根據交通法規,你的機動車長時間占用機動車道,造成大規模堵塞,将吊銷你的駕照,并開出5000元罰單。
請明天親自去交通事故處理中心交罰款。】
“好。”關嘉很愁。
駕照都被吊銷了,也不知道可不可以重新考。
還有五千元的罰款!
不過并不後悔,他來晚了,也不知道那些要吃人的股東們……
他想起來,看視頻的時候那些股東和親戚們嗚嗚泱泱好多人,等他來到醫院,就沒剩幾個人了。
連江家二叔都沒在。
短短時間,誰把這些人趕走了?
算了,不重要,這家醫院裡江家的人很多,豪門的八卦少打聽。
他顧不上自己穿的那身管家服滿是汗臭味,趕緊去翻找。
可是到處都沒有找到,時間又緊,隻能穿着浴袍去找其他同事借身衣服穿。
剛出病房,江臨夏正好路過,見他穿着浴袍和拖鞋,挑眉。“呦,都傷這麼重了,還玩花樣。”
關嘉知道他想法不幹淨,并不想理他,随便打個招呼。“三少爺還沒睡啊?”
“本來睡不着打算四處溜達,沒想到看到有趣的事!”
“這裡是醫院,請不要亂想。”關嘉推了推眼鏡,剛要走。
江臨夏問:“你就穿這樣去取你的車?”
“三少爺怎麼知道我車的事?”關嘉納悶。
“已經上新聞了。”江臨夏把手機裡的視頻給他看。
關嘉倒吸一口冷氣,随便一搜,到處都是他的小車停在馬路中間的視頻。
江臨夏從屁股口袋裡抽出一個口罩,遞給他。“現在随便哪輛車路過都要拍了發出來,你這樣去,想上熱搜?”
“并不想。”關嘉更不想帶他手裡這個飽經蹂躏的口罩,但是這考慮把這口罩賣給他的粉絲。
“我有個辦法。”江臨夏笑得十分好看,帶着九分促狹。“我有個衣服可以送給你穿,一定能解決你的問題。”
關嘉并不覺得他會有什麼好主意。
果然,江臨夏回來病房,再出來的時候,抓着一件毛茸茸的棕色熊連體衣給他。“穿這個再戴上口罩,至少能保證你把車弄回來的時候,沒人關心你是誰。”
“謝謝,不需要!”關嘉轉頭就叫了代駕。
十分鐘後,他還是穿上了那套連體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