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及川真澄還是成功和及川徹一起離開了——當然,是在雙方隊員全部知情的情況下。
不過,這兩人卻并沒有在一開始就一起行動,而是各自先回酒店把帶去直播的排球包放了下來,然後再換掉在直播裡用來分辨不同學校的隊服——畢竟這也是校服的一種,随便穿着在外面跑的話有概率被好心人當成逃學青少年——這才重新出門去之前約定好的地方和對方見面。
于是,當及川徹再次和及川真澄見面的時候,兩個人都穿着适合這個季節的私服。
“已經這個點了。”及川徹看了眼手機上顯示的時間,開口征求及川真澄的意見,“先去吃晚飯怎麼樣?”
“你有提前預約?”及川真澄挑眉,“還是說你居然有時間找那種隐藏好店?”
“不是什麼高級的餐廳,我也隻是來過一趟而已……”及川徹看了眼附近的路标,走在前面開始找路,“說起來,黑尾給最後一餐的安排好像是戶外烤肉來着——除了我們之外應該也沒人不去吧?”
“你們同一代的男生在去年奧運結束之前的聚餐?”及川真澄跟在及川徹的後面,試圖猜測常駐在阿根廷的及川徹能夠知道一家并不知名的東京餐廳的原因,“戶外烤肉的話,這不就和那些高中生合宿結束之後的活動沒什麼區别了嘛。”
“這一周本來也就隻是将我們的高中時代進行重現的白日夢而已。”及川徹笑着歎氣,“所以用和現在的高中生們一樣的烤肉活動作為這一周的結尾,我覺得挺不錯的。”
“……雖然現在趕過去應該也來得及,但還是算了吧。”及川真澄看了LINE群裡的消息一眼,笑着對及川徹搖了搖頭,“畢竟我們是青葉城西嘛——我們從一開始就和他們都不一樣了。話說回來,我們要去哪裡?如果是去年奧運的時候的聚餐的話,感覺在烤肉店的概率也很大啊。”
“不是去年奧運的時候發現的。”及川徹回頭和及川真澄對上目光,“就是這幾天找到的。”
“你第一天請客的拉面店?”及川真澄露出了有些微妙的目光,“那我要豚骨。”
“……不是。”及川徹相當無語地抹了一把臉,對及川真澄解釋,“雖然一般來說很少會有三餐都賣的餐廳,但這家店是我這幾天吃早餐的時候找到的——我都在阿根廷吃了這麼久西餐了,回日本找點日料店很正常吧?”
“确實呢。”及川真澄笑了笑,把話題轉移到另一個方向,“對了,既然我已經把我的事情全部告訴你了,那我能聽到你的故事嗎?”
“在最後一次春高結束之前,我和你的故事也沒什麼區别。”及川徹簡單地回憶了一下自己的過去,像IH預選那通電話裡的及川真澄一樣随意地講出過去發生的事情,“你也知道我們春高的時候輸給了烏野,沒進預選賽決賽——等畢業我就出國去阿根廷了。”
“不過,我曾經也覺得我這輩子都不可能赢過那些‘天才’了。”
“我現在的判斷可不是在自我貶低啊。”及川真澄警覺地打斷了及川徹的自述,“我在過去八年的空白是實際存在的不可忽視的事實——就算我現在去職業聯盟也不晚,或許能成為V1的球員……但這八年的空白是我和她們之間永遠無法跨越的天塹,徹。”
“你總不能指望我不把視線放在和我同齡而是現在才進入職業聯盟的那些人身上。”
“所以我放棄了,但我不會和過去一樣離開排球——我必須得承認,排球确實是我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哈哈,我可沒有答應巴和影山來給你當說客——雖然誰都看得出來她們前幾天還在做你去職業聯盟的夢。”及川徹笑了笑,接着之前說的那點東西繼續講了下去,“不過,在我這麼想的時候,我遇到了我的偶像。”
“何塞·布蘭科。”
“也就是你現在的教練吧?”及川真澄走快幾步和及川徹并肩,擡頭看向正在回憶過去的二傳手,“他對你說了什麼?”
“‘技術也好體能也好心态也好,明明什麼都還沒有磨煉到極緻。擁有天賦的人從出生開始就和自己不同,所以無論付出怎樣的努力,花費多少時間,就算和隊友們一起并肩努力也做不到……這種自暴自棄一般的怨言,等自己全力以赴之後再說也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