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讓孫翔連個屁都不敢放,應該是吧。”
“早就聽說禾家小女兒愛玩女人,原來是真的。”
“可惜了,妹妹條真的順!”
“……”
離小孫總幾個座位的兩個男人操着方言,小聲交頭接耳。
另一邊,一個二十出頭的女生滿臉不屑,“穆青染本事挺大啊,勾搭孫總不說,連女人也不放過。”
“這種表面冷淡實則骨子裡發騷的女人我見得多了,偏偏好些人就是喜歡這樣的。”
“是啊,像我這種表裡如一的,就很忠實于自己的内心,也不知道怎麼釣男人,特别容易空窗。幸好還是有慧眼識珠的人,追我幾個月都不嫌累的。”
“那種女人玩玩還可以,要正經談戀愛,還是得找咱麼這種有家底、有實力的。”
“這倒是,我本來還挺自卑的,覺得自己太普通了,隻不過是生得好了一點,20歲就有了自己的别墅和跑車,但學習怎麼都不行。但我男朋友說,女孩子就要笨一點才可愛。”
“男人好像都不太喜歡聰明的女人,我前男友是個死直男,說我太聰明,讓他很有壓力。我有時候想裝得笨一點,但就是裝不來,還挺羨慕你的。”
“……”
都是老凡爾賽人了。
來這個局的人大都帶着社交任務,剛剛那一幕成了一個很好用的共同話題,“穆青染”和“禾沐”的名字成為房間裡出現頻率最高的兩個詞語。
大多數人明面上都對穆青染嗤之以鼻,實際上嫉妒得不行,隻要能跟禾家搭上關系,管他是給禾家小姐當情婦還是情郎,哪怕變性都行。
……
秦昕等不到好友回來,打了個電話也沒人接,知道自己被抛棄了。
她也無所謂,正好去找樂子。
秦昕來到俱樂部二樓的酒吧,很快便鎖定目标。
她徑直朝吧台走去,坐下來,對調酒師說:“給我來一杯和這位小姐一樣的。”
旁邊的女人扭頭看她。
“我看背影還以為是個美女,”秦昕略作停頓,盈盈一笑,“沒想到是個天仙。”
女人沒說話,從兜裡掏出一副耳機,把兩個耳朵全都塞住。
秦昕:“……”老娘這麼美,是你賺到了好嗎?!
她不氣餒,在手機屏幕上打了一串字,舉到那女人眼前。
“請問你叫什麼名字?”
見女人沒什麼反應,秦昕又打了句:“你好,我叫禾沐。我都這麼有誠意地自報家門了,你就理理我,嗯?”
作為一個有未婚夫的人,秦昕不敢太造次,出門獵豔的時候,“禾沐”的身份用得十分順手。
女人終于又看了她一眼。
起身走了。
秦昕:“……”被發小抛棄還被女人無視,我真是好慘一女的。
*
清晨,窗簾緩緩打開,透過落地窗可以看到遠處的高樓,以及廣袤的天空。
雲很厚,看不到太陽。
又是一個陰天。
禾沐來南城三天,沒有見到過一點陽光,外面總是一副要下雨的樣子。
和許多怕曬黑的女生不同,她經常讓自己沐浴在陽光下,感覺就像曬被子,可以把自己曬得松松軟軟。
不過她天生白皮,哪怕是在海邊曬一天,也隻會黑一點點,養一陣就又會白到發光。
看來,要有很長一段時間曬不到太陽了。
禾沐輕輕歎口氣,離開窗邊,走進盥洗室。
……
鏡子裡映出美人的臉,蒙着水汽,像剛剝開殼的蛋白。
禾沐剛洗完臉,還沒化妝。
沒有刻意上挑的眼線,眼尾弧度柔和,眼皮輕薄,杏核兒一樣,漆黑的瞳仁有如黑曜石,在燈光的映射下,明亮,剔透。
從學生時代起,就經常有人說她像上世紀的玉女港星,對于這類恭維,她早已過了會為此而鳴鳴得意的年紀。
一副令人豔羨的皮囊,除了任人品評,有什麼其他用處?
禾沐坐在化妝鏡前,按部就班開始出門前的準備,今天她會以投資人的身份去穆青染的公司報道。
化到眼妝部分,她和往常一樣,在眼尾拉出上揚的眼線。
化妝是一門很神奇的藝術,加上眼線,禾沐的氣場發生微妙轉變,眼神都多了幾分淩厲。
她這樣已經足夠美,但其實如果按照她眼睛的形狀畫眼線,還會再美上幾分。
隻是,禾沐卻偏愛這種帶着攻擊性的妝容。在穆青染離開之後。
禾沐拿起方形的黑色口紅管,慢條斯理地塗上口紅。正紅色,磨砂質感。
她抿抿唇,淺笑。
她用五年時間,拼命奔跑,現在,終于敢重新站在穆青染面前。
這一次,她一定會将穆青染牢牢困住,不論以何種方式。
姐姐也該體會體會被刀一下一下割在心上是個什麼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