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還不夠資格上二樓。以後你有空我會帶你經常來店裡,慢慢你就知道了。”
唐鐘芳溫柔的摸摸女兒肩膀,滿意欣賞着眼前自己最得意的作品,“你是我從小悉心培養長大的,以前大夫人堅決不讓你們去碰家裡的業務往來,把我急的沒辦法,現在情況不一樣了,你要抓緊機會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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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中高中部。
體育課時間班上同學三三兩兩聚在一起聊天,高中部大部分學生原來都在本校初中部就讀,可就是這些熟悉的同學卻慢慢“變味了”。分圈子和相互抱團的迹象開始顯現,大家都到了16.17歲的年紀,終究不再是小孩子,心裡都清楚如果留在本地上學或工作,高中同學和同學家庭背景就會變成自己的關系網。
但除了根據家庭背景抱團外,還有另外一種特别組合,因為生理吸引走得近的男女學生越來越多,學校雖然嚴禁男女早戀卻也敵不過年輕人荷爾蒙分泌,也隻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十月底兩次冷空氣席卷南方之後,大地染上了蕭瑟之意。
冬天是窮苦家庭的噩夢,更是窮苦家庭中處在青春期孩子一輩子的心魔,破舊甚至打滿補丁的防寒服以及控制不住的身體發抖會把他們的家境赤裸裸曝光中強光中。
天空陰暗蒙塵,濕冷的霧雨飄了一晝夜不停歇,寒氣已經會主動爬向人類的領袖口想來一次密切接觸。
放學後的走廊上,一位體形嬌弱的少女拎着塑料桶往回走,大半桶水墜的她手指發疼,原來整潔厚實的毛呢外套也因為這點“體力活”有些變形走樣。少女盡全力穩住有些急促的呼吸,生怕用力不當把桶中的水搖晃潑出弄濕自己。
一相貌清秀的少年從教室門口探頭張望,一見此景連忙跑過來結果少女手上的水桶。
“豔芳,我來我來,這種事你怎麼不叫我啊。”
少女沒有推脫,立馬把手上的桶交給來人,眼中含笑溫柔的答謝,把何岩看的有點迷了。少女順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儀态,不少窺視的眼神從她身上掃過,在大部分女孩還是梳條大辮子的裝扮下,像趙豔芳這樣皮膚白皙披着柔順長直發的少女很顯眼,特别是她受過家庭老師指導的儀态,讓她比其他女孩子多了些舉手投足間的不同,不少女孩子也私下偷偷模仿她一舉一動。
“怎麼今天值日就光讓你一個人去提水啊,她們幾個也太過分了。”
“沒有啦,你别亂說。是我自己要求去提水的,畢竟其他打掃的活我更不擅長呀。”
“這些雜活本來就不應該安排你去幹,你的手是彈鋼琴用的多嬌嫩,又不像她們幾個三五大粗。”
兩人一前一後回到教室,迎面對上幾位在教室費力擦窗洗黑闆的女同學,單薄陳舊的外套在她們身上略短了半寸,雙手也大多被冷得指尖發白,就連鞋子幾乎都還是洗的發白的解放鞋,幾名女同學正在開心談笑一扭頭撞見黑着臉的何岩,一時有點不明所以。
“你們幾個倒是知道躲在教室取暖,讓其他人大冬天跑去那麼遠的地方提水!特别是你盤平平,你這人從小見不得人好,肯定是你帶頭欺負同學。”
“哎呀,我都說了是我自己要去的。你這樣才是欺負同學,我要生氣啦!”
漂亮少女氣的跺跺腳,把男生的注意力吸引回來哄自己。教室内幾個莫名被責問的女同學正欲發火,又見趙豔芳先發難把何岩趕出去掃走廊,一口氣不上不下郁悶極了,而盤平平除了憤怒以外更是傷心不已,臉色青紅交加一向要強的人也控住不住眼淚巴拉巴拉掉下來。
其他同學立刻上前關切圍着她,
“平平你沒事吧?”
“不要理何岩那個嘴賤的,我幫你去罵他。”
“平平同學,”趙豔芳一臉關切的上前,忽視其他人對她的惱怒視線,一臉誠心說着:“我剛剛走在走廊上遇到怒氣沖沖的何岩同學,這裡就我穿的厚實,外面風那麼大氣溫那麼低,我和他說了好幾次是我自己主動要去擡水的他也不聽,我也不知道要怎麼解釋了。而且你們在教室内又要碰濕抹布又要擦窗,他怎麼能說你們在偷懶呢。”
幾位女同學面面相觑,趙同學說的也沒錯啊,該說的她也說了,好像也不能怪到她身上,但怎麼就這麼讓人氣悶呢。
一個脾氣火爆的女生瞪着趙豔芳罵道:“少在這假惺惺,這裡沒人吃你這招。”
少女眉毛攏起,眼角閃着眼光,一臉委屈和不可思議的看着罵她的人,半響才回道:“那我喊何岩同學進來對質。”說完跑出教室,拉都拉不住。
其他同學原本還對趙豔芳不滿,這下又覺得對她太過分了,轉頭指責起剛剛帶頭罵人的同學,剛剛還“團結”的小團隊立馬分裂。
一向要強的盤平平更加難受了,剛剛是她被何岩點名道姓罵了,現在她最好的朋友因為幫她說了句話變成衆矢之的。
這些都不夠心寒的,更心寒的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何岩真的聽了漂亮少女的話,滿臉不高興和心口不一的進來和她們來了個虛僞至極的“道歉”,說完還立馬拉着趙豔芳的手離開,生怕沾上她這個麻煩一般。
“平平,”獨處時,好朋友擔憂的安慰着她,“何岩那種人不值得你喜歡,以後不要再對他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