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玉照按住他的手,像按下什麼開關:“噓,靜心才能做好題。”
“氣死了…”
“生氣傷身。”
沈初弦兇惡的眼神淡下去,怎麼看怎麼可憐地對着溫玉照:“什麼時候才能反擊?”
“乖,明天。”
他平靜得像旁觀者作為學霸看待一道送分錯題,沈初弦的心安着,隻是煩躁情緒在,回去又逮着休息時間開着小号狂罵了半個小時…
夜裡雨水拍打在窗上,形成一道道扭曲水痕,在老工業區的一棟廢棄工廠前,一支訓練有素的小隊悄然接近,将雨滴從護目鏡上抹去,收到指令:
“從熱成像看,建築内有七個人,正門有攝像頭,東側圍牆有個缺口,從那兒進去。”
這座四層樓的工廠外牆斑駁,大部分窗空蕩或破損,猶如等待剿滅的巢穴。
穿過雜草叢生地,從缺口鑽入,在這雨天僅有微不足道的細碎聲音。
建築内部彌漫久遠的煙塵黴味,夾雜一股闖入的消毒水味:“左轉盡頭處的樓梯間附近有人值守,煙還剩三分之二,離房間不遠,做幹淨。”
為首的黑衣人率先閃身貼近,右肘猛擊肋下,守衛張了張嘴沒發出聲,持槍手腕被擒住随後精準按壓神經,槍械落于他手,最終倒在地上。
“第一間房有四人,一個在打電話,剩下三個沒做事,手上有槍,病人在第二間房,根據站姿是一個沒有訓練痕迹的女人在照顧。”
小隊自然分半,貓着腰前行,房門僅留了條縫,透出微弱的光和說話聲。
兩名黑衣人對視點頭,發出動靜的同時,一支隊伍潛入了第二間房,女人正背對着門口寫些什麼,轉身被黑洞洞的槍口和不速之客吓得失聲,緊接着隔壁傳來嘈雜的叫罵與槍聲。
“别…别殺我…我也是被抓來的…”
女人舉起雙手發着抖,“我沒幹過壞事,我還不想死…”
緊接着四周靜了下去。
“目标繳獲,無緻命傷,後勤組收尾。”
……
“我是池城一中高二六班和高三一班溫玉照學長打過一架的學生劉極,我在此澄清,溫玉照從未對我實施過惡意暴力行為,那天是宋眠同學的母親陳環找到我,她告訴我配合演一場戲,就能給我一大筆錢,我因生活困難沒有經住誘惑答應了她,于是出現了我欺負宋眠的一幕,溫玉照是為了救宋眠才和我打了起來被停課。”
視頻中的劉極深吸了一口氣,眼眶有些紅,手中是母親李宜的病例單:“近期謠言四起,我深知溫玉照并不是網上大家說的那樣,但我無法為他發聲,無法洗去我的罪孽,因為我的母親李宜被與宋家勾結的組織綁走假意治療,假如我随意開口,母親就會遇害。”
“而溫玉照為我提供了幫助,追蹤了兩天,成功救出我的母親,在這之前我想過無數次最壞的結果,我和媽媽的生命可能到此為止了,是溫玉照、溫家給了我生的希望,我将用一輩子償還。”
……
“卧槽,怪不得溫家都不帶回應的,人家都忙着在救人…對不起,我為我之前的發言道歉。”
“人家知道是謠言,壓根不在意…”
“等等,那宋眠退學的事呢??這個怎麼說,确實她家水産賣不出去吧?”
“你還沒懂嗎,她媽跟某個神秘組織勾結了想害溫家啊,那退學肯定也是污蔑啊!”
“你怎麼能确定呢?萬一劉極也被收買了…”
一時間關于此事打得雞飛狗跳,大部分網友站到了溫玉照這邊:“其實說到底,這件事也是謠傳出來的,陳環也隻是說了句宋眠在溫玉照家工作而已,她自己都沒承認是溫玉照害她女兒退的學。”
“對啊,什麼仇什麼怨把網友當槍使,對了,那個神秘組織是什麼?”
“不知道,感覺有來頭,其實陳環可能也被當槍使了。”
衆說紛纭間,一條新的圖文視頻跟買過流量似的沖上熱搜。
“大家好,我是由溫家資助的貧困生,宋眠。”
“首先向各位網友,以及溫玉照學長、溫家道歉,對不起,我的母親陳環受騙對學長實行不止一次的誣陷行為,我退學是因為溫玉照的大伯,也就是劉極同學提過的神秘組織首領,溫洋。”
“我們家世代以水産為生,幾年前的海洋污染大家應該還記得,這對我們家影響很大,溫家的淨川集團為了産品生産合格開始限制嚴重受污染的水産進口,并給了這些家庭一個重新開始的機會。”
“與此同時,溫洋背地裡聯系了我們,讓我們不必銷毀水産,他會給我們售賣渠道,并讓我們不愁吃喝,我的爸爸媽媽因為短暫的利益選擇了溫洋,這裡也有我的錯誤,沒有堅定勸阻,導緻我們一家走錯路。”
“我與學長因意外相識,在他了解我的學業和家庭情況時,提出了對我的資助,并且經常指導我的功課,溫洋在前段時間忽然停了我們家的水産對外銷售,我們沒有了收入來源,我被迫要退學去打工補貼家用。”
“然而仍然是學長站了出來,他做事向來有道理,并不是會随意揮手撒錢的人,擔心我的父母反對,便僅申請了休學,讓我去他家自主學習,我們時間錯開不會相遇,僅需要做一些小家務就會給我工錢,并不是像網上說的那樣。”
“這條視頻可能很快就會被删除,但我知道正義在人們心中,永遠不會被遺忘。”
……
“宋眠你瘋了!”
陳環狠狠甩去一個耳光,宋眠整個人被打得緩不過來,耳朵裡嗡嗡地,聽不清陳環在喊什麼,隻能看見她是如何的面目可憎。
“媽…我們都被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