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老一小就這麼相互攙扶着小心翼翼的前行,路上餓了、渴了也隻能喝點露水、野果、野草來充饑。
沒有找到安全的留身之地,也沒有得到充足的休息,倆人臉色蒼白、嘴唇開裂,身體變得愈發虛弱。
就這樣又堅持了兩天。
雀平感覺到了自己的四肢在一點點變得酸軟無力,腦袋也開始昏沉發熱。
作為掌控神文、富含學識的巫,他知道自己這是出現了生病的症狀。
而這種症狀沒有藥草的控制就會傳染給身邊的人。
雀楠雖然年小,但她的毅力和心智都不輸常人,如果她出生在一個強大的部落,将來肯定會成為一名優秀的勇士,甚至是首領。
‘可惜她出生在弱小的雀部落。’
‘而自己不能将病傳染給這個孩子。’
雀平看着雀楠額頭密布細汗卻一臉堅毅的神情,暗自想道。
他相信,就算沒有自己,這個孩子也能頑強的活下去。
因為她見過生存的殘酷,所以知道生命的可貴。
“楠楠。”
“把我放下,你走吧。”
雀楠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猛然轉頭看向巫,隻見巫的臉上盡是她看不懂的神情。
“巫…為什麼……”
雀平打斷了女孩的話,言語中不乏果斷和嚴厲:
“雀楠!帶上我隻會拖累你。”
“……”
“天就要黑了。”
“答應我活下去,雀部落和獅部落之間還有未解決的血仇!”
雀平知道,将複仇這件事壓在一個孩子身上十分可笑,事實上,雀楠也沒必要非去向獅部落複仇。
但他會這麼說也隻是希望這個孩子能好好的活着。
“巫!您不是拖累!”
“您是雀部落的巫!是和首領一起并肩的存在!”
雀楠急忙打斷巫的話,一雙血絲密布的眼睛裡蓄滿了淚水。
她不能再接受身旁的最後一個族人離她而去。
老人沒有回話,他的意識開始變得昏沉,如果不是女孩一直攙扶着他和身旁拄着的拐杖,恐怕早就已經跌落在地了。
雀楠感受到巫身上愈發滾燙的體溫,小臉上充滿了慌張,但是附近并不安全,停在這裡休息肯定會被蚊蟲和野獸襲擊,于是她隻能咬着牙艱難挪動着步伐繼續前進。
“……”
夕陽隐入山林,橘紅色的天邊逐漸變得昏暗,烏雲密布、毫無星光,仿佛被黑暗籠罩一般,給人一種十分壓抑的感覺。
雀楠帶着巫大概又走了二十分鐘,此時的老人已經徹底失去意識,手邊的拐杖也被弄丢在了半路,他枯瘦如柴的大半個身軀就這麼壓在雀楠的身上,被她拖着前行。
每走一步都能看到她的雙腿在輕輕顫抖,身上的衣服早已被汗水浸濕,涼氣入體導緻雀楠的體溫也變得有些不正常了,明明指尖在發涼,眼睛卻感到熱熱的。
如果雀平還有意識,肯定會告訴她:這是生病的症狀。
“這是……”
“巫!我們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