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璇楞楞的看着錢瑤瑤,月光之下,少女眸光清亮,她略顯得意的臉和上翹的嘴角在這一刻深深烙印在了他心口。
“倘若我成功登記,你願不願意給我一個機會?”朱璇鬼使神差的說出這句話後自己都吓了一跳,他趕忙捂着嘴。
但顯然已經來不及了,裴之不知何時出現在院門口,他眸中含着濃濃殺意,一邊抻出手中長劍一邊朝着這邊走來。
“不、不是!梁王你聽我解釋!”朱璇慌亂的解釋着,下意識就要跑。
接下來的事情顯而易見,第二天朱璇沒下來床。
禦書房。
晁益民無語扶額:“所以,錢瑤瑤給人灌了八瓶,現在人腦子混亂變成癡傻兒了?”
他怎麼感覺這個過程這麼熟悉!他當初失憶肯定也是這麼來的吧!
“沒想到進展會這麼順利,瑤瑤她好像有一種特殊的魔力。”裴之也不禁感慨。
晁益民也贊同的點點頭:“接下來就隻需要按照你我的計劃推進就可以了吧,不過你确定要更改賞賜嗎?以後想要立功的機會可不多了。”
“如此不是正好嗎?無功可立,天下太平。”
“是啊。”
第三天朱璇就啟程了。
“多謝梁王和錢醫師出手相處,今日之恩沒齒難忘。”朱璇與幾人告别,他深深看了一眼錢瑤瑤後轉頭進了車廂。
錢瑤瑤被看的莫名其妙,手上一熱,裴之握住了她的手,頗為不爽道:“若非大局所迫,當真想将他們的眼珠子都挖出來。”
這是什麼病嬌發言?!
錢瑤瑤回握住裴之的手,立刻給人順毛:“瞧瞧誰家的寶貝吃醋了,我都沒在意他們看什麼想什麼,我都隻想着你呢~”
“數你嘴嘴甜,慣會哄我。”裴之低笑着,卻是握着她的手更緊了緊。
白鳥閉着眼滿臉生無可戀,真的沒人管管他們嗎?
幾日後。
徐文焦急的營帳中來回踱步,鸾鳳國的人答應出兵,這都第三日了怎麼還不見發兵?他們的糧草快撐不住了呀。
“丞相!鸾鳳國有使臣來報!說他們集結了十二萬兵馬在右翼準備奇襲,但需要我們作主力先鋒沖陣,不然很難相信我們。”
“鼠目寸光之輩!也難怪被人當猴耍!”徐文嘴裡罵着:“集結大軍!一刻鐘後發起第一波進攻!”
大軍開拔往前進,徐文今天總覺得心跳的很快,總是心緒不甯。
但一切都在掌控之中,還能出什麼事?徐文不斷安慰自己。
“探子呢?消息!消息!”徐文暴躁的砸着東西,許是年事已高,有時候他的腦子已經轉不動了,總會忘記一些事。
“報!先鋒軍已經跟青鳥國主力軍碰上,具體情況尚且不明!”
“鸾鳳國呢?他們的人死哪裡去了?”
“報!尚未看見有鸾鳳國發起進攻!”
一點一分一秒過去,随着戰報逐漸轉為劣勢,徐文額頭開始冒冷汗。
“丞相!大事不好了丞相!”
營帳外的探馬跌跌撞撞而來。
“鸾鳳國撤軍了!”
“該死!”徐文憤怒到了極緻,他早該想到的!這群小人根本不值得信任!
“叫他們撤回來!快點!現在就拔營回城!不!不!”
徐文立刻叫住人,不能就這樣回去,他交不了差啊!他出來時可是立下軍令狀的,而且帶走了絕大部分糧饷,如今不戰而退肯定要被問責。
“你們去準備行禮!本官現在就要走!”
對!帶上值錢的東西現在就逃!反正白蛟國已經沒什麼油水可撈,倒不如去别的國家度過晚年。
徐文快速整理着箱子,他全然不知背後的探馬逐漸露出兇惡的表情。
片刻後,探馬領着徐文的頭顱走出營帳。
“徐文老狗賊想棄軍而逃已伏誅!兄弟們撤了!為這種國家賣命沒意思!聽說青鳥國發了公文可以接納我們,隻需要幹滿五年就可以入青鳥國國籍!我先走一步!”
衆人面面相觑,看着策馬而去的探馬和地上徐文死不瞑目的頭顱,所有人這才後知後覺。
這個消息如狂風卷野火一般很快傳遍了,白蛟國潰不成軍,晁解帶着本部兵馬直奔白蛟國首都。
小皇帝此時還毫不知情,他依舊在書房中,等着他的好丞相帶回凱旋的消息。
他隻知道,今日這場戰争過後,他就有輸不起的财寶和玩具。
-
七日後,小皇帝和徐文的首級被懸挂于白蛟國城門之上。
聽聞此次白蛟國城門大開,白蛟國的百姓紛紛迎接晁解等人的到來,沒有絲毫反抗。
何其諷刺。
此次論功行賞,所有參與的官員晉升一級,與晁逸飛有密切聯系的官員也借着此次的由頭盡數處理,其中最為顯眼的得是錢瑤瑤。
晁益民賜她禦賜金牌匾,寫的是‘慈心聖手’四個大字。
錢瑤瑤懊悔了許久,早知道給大純金的,當初就應該取他百八十個字。
她在梁王府舉辦了答謝宴,邀請了相熟的所有人。
孫月月被封了伍長,一月後就要去軍中曆練了,再見費琴時錢瑤瑤都認不出來了,經過洗禮的費琴端莊優雅,整個人透着一股看不透的氣勢。
“看什麼看?給你帶了禮物來的!”費琴沒好氣的把匣子玩錢瑤瑤懷裡一塞:“哼!第二個才給我發請帖!”
費琴氣沖沖的進了府,錢瑤瑤啞然失笑,看來她還沒變。
“錢醫師,恭喜。”
崔家和李馳風一家一起來了,兩人也紛紛祝賀錢瑤瑤。
“多謝多謝,快入府坐坐。”錢瑤瑤樂呵呵招呼着。
“怎麼都不給我發請帖?我問了别人才知道!太不夠意思了吧!”江山樾從馬上一躍而下,他笑着拍了拍馬背上馱着的東西:“給你帶的禮物,最好的綢緞,夠意思吧?裴之這小子呢?”
“他入宮去了,好像去找晁益民的麻煩。”錢瑤瑤解釋道。
“他還是半點沒變啊,一直都這麼小氣。”
“前面的讓讓,後面堵着二十多輛馬車呢!”後面有人叫着。
“賢弟!”
錢瑤瑤眼前一亮:“大哥!”
“來晚了,不知道哪個傻小子馬車壞了堵路上,今天來的人可真多啊。”晁解大笑着。
“大哥,這二十多輛馬車都是你給我的禮物啊?這也太貴重了。”
“不啊,我就帶了八輛,畢竟太遠了,下次你自己來拿吧。”
“那這是?”
在幾人疑惑的目光下車簾緩緩撩開,朱璇的臉出現在衆人視線中。
“喲這不是,我們朱璇小兄弟嗎?不對,應該叫玄渚吧?要我說這名字還不如你假名好聽呢,考慮改名嗎?”錢瑤瑤熱呵呵打招呼。
玄渚尴尬的摸了摸鼻子,随後他朝着錢瑤瑤款款走來:“今日我來是求親的。”
在場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用一種‘你瘋了吧?’的眼神看着他。
“哦!”錢瑤瑤表情入常,笑着說:“那你命還挺硬的!”
周圍一片哄笑,人群氣氛熱鬧之間,錢瑤瑤餘光瞥見角落裡熟悉的面孔,她臉上的笑容一頓,哪怕從沒見過她也知道對方是誰。
‘徒弟,再見。’
“怎麼了?”江山樾也順着錢瑤瑤的目光看去,巷子口空無一人。
“沒什麼。”錢瑤瑤搖搖頭轉過身:“就是一個以前的老朋友而已。”
‘再見,便宜師父。’
皇宮。
“你什麼意思?”
“什麼什麼意思?”
“晁益民你别給本王裝傻!本王的賜婚聖旨呢?”
晁益民幹咳兩聲,不動聲色的移到門口,他朝裴之神秘一笑:“錢瑤瑤有句話說的很好,叫,乾坤未定,你我皆是黑馬。”
“王爺!”白鳥急匆匆趕來:“不好了,那個玄渚在府門口向小醫師求親!”
裴之深吸一口氣,咬牙黑着臉朝府門口狂奔。
“錢瑤瑤!你到底還要招惹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