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痛藥。”Mikey把能翻的都翻了,除了紗布和青黴素,碘酒之外,不是胃藥就是退燒藥,“小泉淺在樓上,肚子疼。”
“咱們都自身難保了,還擔心她幹什麼?”阿帕無力扶額,“就是一個肚子疼,又不會死人。”
“她是女孩子。”
“叮~”就在兩人說話的功夫,廚房的熱水器燒好了。
Mikey光着腳,身上還穿着睡衣,着急忙慌地去拿了個兩個幹淨水杯,他倒得水不多,用兩個玻璃杯不停的翻倒,想要讓開水稍微涼下來。
“這和是不是女孩子沒關系好吧?”阿帕恨鐵不成鋼道,“Mikey,她隻是個人質,隻要不死就不會有事。而且她看見你的樣子,等稀咲回來要不要滅口還是一說呢~你關心一個快要死的人做什麼?”
Mikey對于他的話左耳朵進右耳朵出,把開水折騰了十多圈,嘗了一小口,感覺差不多才端着水杯遞給對方,不由分說道,“你醒了正好,把這個喂她喝下去。我去趟便利店,買點兒止痛藥和紅糖水。”
“Mikey,我的話你到底聽沒聽進去?”阿帕着急了,“這麼晚了,我怎麼可能放你一個人出去?山口組的人指不定就在哪盯着呢。”
“車鑰匙放哪裡了?”
“Mikey!”
“我是老大還是你是老大?”Mieky不想和他浪費時間,擡眸,問道。
“你是。”
“聽我的聽你的?”
“聽你的。”
“鑰匙在哪兒?别浪費時間。”Mikey不耐煩道。
阿帕心底無數個賣賣皮劃過,狂躁地簡直抓狂,指了指門口的位置,道,“玄關挂鑰匙的地方。”
稀咲,快回來吧。
我以後再也不背地裡罵你是謀朝篡位的小人了。
我已經深刻意識到自己愚蠢了。
你是對的。
Mikey真的不能管家,會出事的。
“幫我照顧好她,我去去就回。”Mikey把杯子塞進他手中,轉頭就走。
“我知道了。”
阿帕有氣無力地答應,看他着急地出了門之後,在原地掙紮了幾秒鐘,還是舉着杯子上樓了,感慨,“這哪裡是綁架啊?這是請了個公主回來啊~”
想他堂堂東萬會的幹部,竟然要去端茶送水地伺候一個丫頭。
“鈴鈴~”
“鈴鈴~”
樓梯還沒上到一半,客廳的電話響了。
阿帕看了眼水杯,又看了響個不停電話,果斷的下了樓,接起電話,沒好氣道,“喂~”
“喂什麼喂?!”話筒那邊是氣急敗壞的粗啞男聲,“你是不是綁架了小泉首相的孫女?!!”
“稀咲?”
“阿帕?”
“你出來了?”
“怎麼是你?Mikey人呢?”
兩人幾乎異口同聲,一個驚喜,一個震怒。
“Mikey出門了,小泉淺肚子疼,他買止痛藥去了。”阿帕頓了頓,還是決定先回答對方的問題,“你現在在哪兒?要不要我去接你?”
“接個鬼?!”素來被稱為東萬會二把手,以理智冷靜著稱的稀咲鐵太此刻暴躁地抓狂,如同潑婦般,破口大罵,“Mikey沒帶腦子你也沒帶腦子嗎?!為什麼動小泉淺?!她是咱們都招惹的人嗎?!你們辦事前為什麼不動動腦子?!”
阿帕被這一連串的炮轟給說懵了,“可是,Mikey也是為了救你,才綁架的小泉淺。”
“救個屁?!”稀咲鐵太氣的嘴都歪了,毫無形象地面目猙獰,“你們還不如讓我死在山口組呢~死在那裡也比得罪小泉家,讓東萬會消失的強!!!”
“什麼什麼?沒你說的那麼嚴重吧?”阿帕蹙眉。
“沒我說的那麼嚴重?!高山清司多少年不管國内的事了,現在竟然親自動手查抄分會?!”稀咲鐵太劈頭蓋臉地罵,“警察也在查東萬最近幾年的賬,我們的人全都被暗中跟蹤了,估計個人資料早就洩露出去了。”
“喂喂~不就是一個首相的孫女嗎?至于嗎?幹嘛這麼大驚小怪的。”阿帕被他說的心驚肉跳的,明顯發憷。
“首相的孫女?我大驚小怪?!”稀咲鐵太憋得火蹭蹭地往上冒,暴怒道,“你個蠢貨懂個屁?!小泉家第一世家的名頭是叫着玩兒的嗎?啊?!山口組都得小心翼翼的伺候的人被你們說綁就綁了?!你們以為你們是誰?!你們哪來的膽子?!!!說啊!”
“我們哪裡知道那麼嚴重,再說,咱們本來就是暴力組織,東京都炸了,現在就是綁架個人,沒必要吓成這樣吧?稀咲,這不像你!!!”
“不像我?!哈?”電話那頭冷笑一聲,然後隻聽‘砰’的一聲,“我告訴你,就是整個東京的都炸沒了,也抵不上小泉淺一個人!”
稀咲鐵钛一個沒忍住,狠狠地踹了一腳旁邊的大樹。
樹葉嘩啦嘩啦地落在自己頭頂,眉宇陰沉,傷口撕裂,衣服上沾滿了狼狽的血,腦仁嗡嗡的響。
艹,老子這麼多年就沒這麼憋屈過!!
要是有木倉,他一定立馬崩了這個蠢貨——
“總之!在我過去之前,把小泉淺給我伺候好了,像伺候你老媽那樣?懂嗎?!要是她少了一根頭發,我弄死你!!”
不想再浪費時間跟他廢話,還是先趕過去再說。
“我~”阿帕的話還沒說完,電話已經被挂斷。
耳邊隻剩下“嘟嘟嘟~”的回音。
他呆愣地拿着話筒,立在原地,咽了口唾沫,後背隐隐發涼。
不至于吧?
就是個綁架而已。
雖然對方是首相的孫女,身份厲害了點兒。
但是——
分會被抄了?賬也被查了?
就一個晚上的功夫。
怎麼可能?
他們向來藏得都很隐蔽,警察抓了這麼多年連個鬼影子都沒找到,怎麼可能全被控制住了?
不可能——
這一定是假的。
阿帕向來糊塗的想不通任何問題的大腦此刻在清醒無比的嗡嗡作響,一股未知的恐慌蔓延全身,讓他不知所措。
但如果是真的怎麼辦?
如果真的像稀咲說的那樣,Mikey豈不是很危險?
阿帕的目光轉移到水杯上,動搖的厲害。
都是她的錯。
如果不是她,不會這樣的。
都是她——
都是因為她——
對,這些,全部都是她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