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誰啊?”
“看樣子像是轉學生。”
“奇怪了,有轉學生的事為什麼我不知道?”
“她戴着口罩是怎麼回事?過敏嗎?”
“為什麼不穿裙子?學校什麼時候有這種特例了?”
“砰砰~”加藤老師拍了兩下桌子,“好了,都安靜一點兒。”
同學們交頭接耳,議論聲紛紛小了。
“這位是從英國回來的小泉桑,因為一些私人原因,從今天開始轉來我們學校。小泉桑,跟大家做個自我介紹吧。”
女孩兒笑眯眯朝老師點頭,不緊不慢地來到講台上,“我叫小泉淺。”
“咳咳咳~”
正在偷偷喝水的某隻狼狽地捂着自己的胸口,小肺差點兒被咳出來。
講台上的女孩兒支着下巴,笑的一臉無害,語不驚人死不休地繼續道,“還有,我是高山庭月,高山君的未婚妻。”
“啪!”課本突兀地掉在地上。
坐在小泉淺旁邊的高山庭月一臉懵地擡頭看向來人。
“······”
他怎麼不知道自己有未婚妻了?
教室陡然安靜,衆人窒息地望向台上的女孩兒,然後分外同情加八卦的視線在三人之間反複流轉。
小泉淺胡亂地用袖子抹了抹自己嘴邊的水,奶兇奶兇道,“你胡說——”
“嗯?我哪裡胡說了?”女孩兒百無聊賴地用手指轉自己發絲,好笑地盯着她,“我這可是自我介紹吧~”
“砰!”小泉淺氣的炸毛,蹭的一下子從位置上站起來,越過比自己腦袋頂還要高的書摞,瞪過去,指責道,“你要是小泉淺,那我···”
是誰?!
後面的兩個字在看清來人後自動的消聲了。
女孩兒笑眯眯地看着她,“那你怎麼樣?”
小泉淺紅了眼圈,怔怔地盯着他,淚水唰地一下模糊了視線。
不遠處的紫原敦好奇地看了兩眼她的反應,又掃了兩眼講台上的女孩兒。
赤仔妞認識的朋友?
可是赤司妞不是高山庭月的小情兒,為什麼看到未婚妻是這個反應?
不對,赤仔妞好像喜歡的是赤仔?
好奇怪~
哪裡不對?
算了,好麻煩,還是吃美味棒吧。
“我不記得我什麼時候有未婚妻了。”高山庭月蹙眉,警惕地望向來人。
周圍的同學倒吸了一口涼氣。
世紀大戰啊!
“你不記得我是你未婚妻難道不是因為有了這個小情兒嗎?”女孩兒拎着書包,頂着衆人的目光,一步步地來到了小泉淺面前,“長得倒是挺可愛的。”
高山庭月拳頭攥緊,陰煞煞地開口警告道,“你再敢胡說試試?”
女孩兒嗤笑,把手中的書包往他的桌子上一扔,半倚着小泉淺的桌子,“怎麼?看上這小妖精了~”
“放開她!”
高山庭月一拳揮過去,卻被對方用左手輕松鉗制住。
女孩兒輕描淡寫地打量着他,“高山君,難道忘了家裡安排我們相親的那天,6月3号。你就站在我身後,還給我沏了茶。還有8月底的時候,我實在是太想你,所以忍不住給你打了電話,聯系了你。當時你明明在酒吧,還騙我說是工作。”
高山庭月臉色一變,“你是···”
“既然知道我是誰了,就給未婚妻我讓讓座吧!我得讓你離着小妖精遠點兒。”女孩兒松開他的手,“老師,我坐在這裡可以吧?”
周圍噤若寒沾。
加藤老師已經從校長那裡知道了她的身份,不敢惹,隻能笑的牽強道,“高山君既然同意了,我沒什麼意見。”
她也不能有意見!!
高山庭月複雜地看了眼低頭沉默的小泉淺,默不作聲地收拾了書包,往後面蹿了一個位置。
後面的人不敢惹他,隻能老老實實地跑到最後面的一個空位上。
“怎麼?見到我回來就這麼不開心?”女孩兒歪頭問向旁邊的人兒,“虧我還給你帶了禮物。”
“刷拉!”窗戶被小泉淺打開,她撿起他桌上的書包,賭氣地朝窗戶外面扔了出去。
書包成了一條完美的抛物線,然後自由落體,消失不見。
周圍的同學更安靜了,一個個恨不得消失在原地。
高山庭月心口一緊,後怕地掃了眼女孩兒的臉色。
女孩兒戴着口罩,雙手插兜,笑出了聲,仿佛被扔的不是自己的書包似的,“可惜我今天就帶了一個書包,不夠你扔。”
“出去!我一點兒都不想看見你!!”
“帶着你的破書包走——”
“你不是想走嗎?回來幹什麼?!!!”
“走啊!!!”
小泉淺氣的頭發都豎起來了,顫抖的嗓音多了哭腔,委屈的,讨厭的,想念的,生氣的,全都在有一瞬間爆發了。
紫原敦咬着美味棒的手一頓,不再隻顧的吃了。
他從來沒見過這樣的赤仔妞。
“出去出去!!!别讓我再看見你!!!”小泉淺胸口上下起伏,使勁兒推阻着她,眼淚不受控制地往下掉,砸在幹淨的小臉上,格外惹人憐。
“我最讨厭你了!!!”
“你不是不回來了嗎?那就别回來啊~~~”
“羅納河上的星夜很美,不想看看嗎?”女孩兒輕輕握住她的手腕,笑意盈盈地問道,“如果能在夜晚的咖啡館裡坐坐也不錯。”
“······”
小泉淺眼睛一亮,但很快又繃起了小臉兒,抹了抹眼窩的淚花,“你不要以為這樣我就會原諒你。”
“阿加莎·克裡斯蒂。”
“哼~”小泉淺心思一動,但還是用鼻孔出氣,表達了自己的不屑。
女孩兒好笑地看着她得寸進尺的小模樣,湊近她,問道,“司康餅和貝克韋爾布丁的味道怎麼樣呢?”
小泉淺眼睛放光,攥着對方的衣袖,大聲沖老師道,“老師,我要請假!!!”
女孩兒眼底的笑意更深了,唇角翹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