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村家
‘吱呀’一聲,卧室的門被關上。
真田弦一郎面無表情轉身,來到隔壁房間,敲門。
“進。”
聽到裡面的聲音後,推門而入。
昔日鬧騰活潑的後輩如今死寂沉沉,安靜地像個木頭人,一言不發,安靜地躺在的病床上,他的雙眼無神,渙散的目光中思緒已經不知道飄到哪裡去了。
柳生比呂士沖他搖了搖頭,失望。
真田弦一郎輕歎了口氣,來到床邊,“你們怎麼出來的?赤也。别再這樣了,大家都很擔心。”
幸村和小兮兒那邊還在昏迷。
醫生說還要救的即使,不然大羅神仙來了,都回天乏術。
“柳生說你和一個女孩兒被警察通緝,那個女孩兒呢?她就是我們要找的那個人嗎?你和她在小泉家發生了什麼?她···是死了嗎?”
最後幾個字,他問的異常輕,異常艱難。
切原赤也神色波動,死寂的眼底終于泛起了一絲漣漪。
柳生比呂士敏銳地察覺到他的神色,故意道,“是死了吧。”
“她不會有事的。”切原赤也開口,徐徐道,“那個人不會讓她出事的。”
話卻極其矛盾,前半段帶着厭惡,有半句又多了擔心挂念。
“那個人是誰?”柳生比呂士緊接着問。
切原赤也眼底一黯,回避道,“前輩,能别再問了嗎?我想一個人靜靜。”
他現在腦子一片混亂。
是錦織叛徒的錯嗎?
是她的錯嗎?
他已經越來越分不清了。
隻要阖上眼,腦海中都是她朝自己開的那兩木倉,和小泉家保镖忿忿不平地指責。
在他們眼裡,小泉家沒一個好東西。
可是同樣的,在小泉家的人眼裡,他們也是壞人啊~
那到底是誰做錯了?!!
他真的不知道~
柳生比呂士無可奈何,安慰道,“那你好好休息吧,有什麼事情叫我們。”
“·····”沒有回應。
真田弦一郎還想再問什麼,卻被對方用眼神制止了。
“我們先出去。”柳生比呂士半推半帶着将人拉了出來。
真田弦一郎沉着臉。
門被輕聲關上。
“那個女孩兒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們不能因為救人把無辜的人牽扯進來。”真田弦一郎嚴肅道,“幸村和小兮兒到現在還在昏迷。”
也問不出來什麼。
“具體情況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我有一個猜測。”柳生比呂士推了推眼鏡,邊走邊說道。
“怎麼說?”
“恰巧手腕上有自殺的傷口,又被警察大張旗鼓地搜捕,還能順理成章地帶着赤也進入小泉家,救出幸村他們。”
真田弦一郎心底咯噔一聲,不可置信地看向他,心底一個懷疑已然成型。
難不成···
柳生比呂士點頭,“就是你想的那樣。”
這樣一來,赤也的反應也說得通了。
“如果真的是她,當初為什麼要抓幸村他們?”真田弦一郎低沉的話中夾雜了一絲怒意。
“你忘記那個謠言了嗎?第一世家掌權人,名為小泉,實則藤田。”
真田弦一郎眼底的憤怒蕩然無存,他張了張口,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不管怎樣,兵來将擋水來土掩。”柳生比呂士也不打算多摻和這些世家的事情,“部長和小兮都已經被救出來了。剩下的就不是我們該考慮的了。”
部長家裡那些可不是什麼被打了還要悶聲往肚子裡咽的人。
現在小狐狸又多了個莫名其妙的‘哥哥’。
這趟水,可真夠渾的。
房間裡,将外面對話聽的一清二楚的切原赤也漲紅了臉,他拼命咬着牙,忍着自己的淚水,手卻死死地攥着被角,扯的上面都是褶皺。
名為小泉,實則藤田嗎?
自己真是···
太魂淡了!!!
“汪汪~”
“汪汪~”
柔滑的長發落下窄肩,纏繞着的一圈圈繃帶下,清秀安靜的小臉露出來。
白色杜賓犬因為突然被送到一個陌生的人面前,冒着頭,乖巧地蹭着小泉淺的病号服,好不賣乖。
“小姐,您聽我一句勸,還是回去吧。不然少爺見到又要生氣了。”女傭蘭蘭立在一旁,着急的像是熱鍋上的螞蟻。
陽光輕灑而過,帶着一絲溫暖,也多了幾分落寞。
小泉淺光腳踩着可愛的粉色拖鞋,看着杜賓犬,糾結道,“蘭蘭姐幫我抱少爺二号好不好?”
“小姐!!”蘭蘭抓狂的跳腳。
“我傷不疼的。而且隻是做個飯,他回來我就回房間,不會知道的。”小泉淺将西紅柿洗好,一邊低頭切着,一邊溫柔的說着。
杜賓犬好像聽懂了她的話,濕潤着大眼,蹭着漂亮的不像話的小主人。
蘭蘭一把抱起杜賓犬,擔憂道,“小姐你應該照照鏡子,自己的臉現在白成什麼樣了。”
從她醒來後,就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變得她有些陌生,有些心酸。
以前那個活潑可愛,一刻不閑着到處胡鬧闖禍的人兒現在可以從醒來後一言不發的坐上一整天。
少爺也是,以前但凡她劃傷手指都會擔心的不得了,現在明明小姐受了這麼嚴重的傷,他卻視若罔聞。
小泉淺将西紅柿切成塊狀,手指拈起一塊,塞進身後人兒喋喋不休的嘴中,笑着撒嬌道,“好了嘛,我真的沒事了。再呆在房間該發黴了~”
蘭蘭眼睛瞪得溜圓,氣鼓鼓的腮幫子,吞咽着西紅柿,疑惑道,“小姐你什麼時候會做飯了?”
小泉淺的目光懷念,輕聲道,“上學的時候跟一個朋友學的。”
“朋友?”
“是啊,像蘭蘭姐一樣,很可愛的女孩子,叫五月。”
蘭蘭姐關心地望着她,“小姐要是無聊,可以請您的朋友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