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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病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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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京一家廢棄的私人宅院。

夜色漸漸降臨,夕陽最後的餘晖也消之殆盡,天際邊,火紅的晚霞也随之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無邊無際暗黑的天空,夜空中點點繁星的倒影映射到大地上

在沙發上的二十歲左右的男人,穿着一襲黑色的休閑西服,靠坐在沙發裡,筆直的雙腿交疊在一起,随意的把腳擱在茶幾上,“你來了?”

他說話的聲音很冷,毫無溫暖,卻有着三分邪氣。

懶散的坐姿稱不上正襟危坐,搭在沙發扶手上的右手還端着一杯喝到一半的紅酒,頭微微偏着,沒有正視來人。

站在他面前的人穿着白色的制服,如果仔細看的話,會注意到上面的帝光兩個字。

薔薇紅色的短發在窄小灰暗的房間裡異常突兀,溫和的眼底帶着看不懂的深邃,明明整個人看起來溫雅閑逸,高貴優雅,可身上散發出的冰冷,卻讓人覺得深不可測。

“給我一個解釋。”

男人終于擡眼直視他,目光幽深,深邃難懂。

“她被發現了。”

“是嗎?”赤司征十郎勾唇,似乎是笑了一下,“以前隻聽說廸表哥你和她不和,沒想到現在竟然肯這樣護着她。”

似是感慨,卻帶着若有若無的諷刺。

“你不用這樣陰陽怪氣地跟我說話。”男人揉了揉淩亂的碎發,沙啞低沉道,“我也不是有意打亂計劃的。”

打斷計劃?

薔薇紅色的瞳孔瞬間沉了下去,“既然知道會惹來麻煩,為什麼還要把她綁來?!”

“隻有她失蹤,小泉家才不會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

赤司征十郎不客氣地開口道,“愚蠢。”

男人無奈輕歎,“愚蠢就愚蠢吧,父親已經不在了,我不想再失去她了。”

“····”

“畢竟,她是我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了。”男人苦笑道。

“小泉淺人在哪兒?”赤司征十郎沒有理會他的感慨,直接開門見山道。

“地下室。”

赤司征十郎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你已經自身難保了,好自為之吧~”

話罷,轉身,往地下室的方向走去。

男人半垂着頭,無法看清他此時的表情,隻能看到微暗的光線在他臉頰處打下一片陰影,讓人覺得他陰郁的臉龐更加晦暗。

地下室

四周都是水泥牆壁,屋頂上的白熾燈還在散發那種毫無生機的枯黃燈光,那光,奄奄一息地在頭頂打下一抹暗淡的光圈。

小泉淺是被房裡透出的陣陣冷氣凍醒的,不由地打了個冷戰。

眼睛被人不知道用什麼東西蒙住了,除了一片黑暗什麼都看不清,手和腳也都被捆住了,如果不是後背處堅硬觸感,她甚至會以為自己還在做夢。

她已經在這裡呆了好久,都不知道到底被關了多久,唇畔已經發幹,胃也餓得隐隐絞痛。

自打關進來後,就沒在吃過東西。

雖然不明白很多大道理,但‘綁架’這兩個字還是清晰地浮現到了腦海。

小泉淺微微歎了一口氣。

好餓。

要是綁匪願意好心地給她一些吃的,她一定會很感激他的。

早知道會被綁架,她一定會早上的時候再吃兩片面包。

還要····

想到一半,小泉淺突然咧開嘴,傻傻地了起來,她太貪心了吧,能不能活着都還不一定呢。

忽然間,外面傳來隐隐的腳步聲——噔、噔、噔。

腳步聲響徹寂靜的走廊,引起的回音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

小泉淺的身子也跟着僵硬起來,緊靠牆面,緊繃的心弦,随着腳步聲的接近而愈發的繃起,幾乎到了即将斷弦的地步。

門外的腳步聲整齊有序,絕不雜亂,沉穩而又從容。

這樣的腳步聲,在死寂的地下室裡锵锵地響起,恰如魔鬼們奏響了一曲詭異樂章,似乎樂章一旦結束,馬上就會有來自地獄的死神前來索取她的性命···

····

哐啷一聲巨響,沉重的鐵門拉開,一道颀長的陰影立刻投射進牢房的地面上。

沉寂一霎,地上的陰影一動,赤司征十郎直徑走了進來,朝着牢房裡緊靠牆壁的小泉淺走去。

他略微低着頭,額前的碎發垂落下來,遮擋住他俊顔,微抿着薄唇。

小泉淺感覺到了撲面而來的壓力,擡頭,雖然看不清,還是鼓足勇氣,糯糯地開口,“我餓死了,你就不能找祖父開條件了。”

赤司征十郎凝視着她,平靜的面容下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沒有回音。

小泉淺轉了轉腦袋,難道方向不對。

根本沒有人。

可是她分明聽到有人推開門了。

赤司征十郎漂亮的貓眼死死地盯在小泉淺的身上,明明是溫暖的薔薇紅色,此刻卻異常的冰冷。

“小征,這是籃球。”

“小征好厲害,這麼快就掌握了呢。”

“小征,累了跟媽媽說,不要一個人藏在心底好不好?”

腦海裡淡去的回憶在看到她的一瞬間隐隐而出,如同波浪襲來,不停地在腦海中翻湧,一個如同噩夢一樣的話循環地在重複着,“殺了她,殺了她!”

全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嚣着要殺了小泉淺,他的指尖開始微微發顫,洶湧澎湃的殺意在他的體内不停的沖擊碰撞,骨節分明的手指已經覆上了對方纖細的脖頸。

似乎隻要他輕輕用力,她就可以無聲無息的死在這個陰冷的地下室。

小泉淺微怔,敏感地察覺到了對方的情緒,“你要殺我嗎?”

嬌軟憐愛的語氣像個瓷娃娃。

赤司征十郎的手指微僵,停頓在半空中。

“你要殺我的話,能不能讓我做個餓死鬼?我已經一天沒有吃飯了。”

赤司征十郎長睫微斂,擋住了他翻滾的所有情緒。

“你是啞巴嗎?”

赤司征十郎眼睛微眯,一抹不悅劃過。

“你不高興,是我說錯話了嗎?”

雖然眼睛被蒙住了,但是向來敏感的神經還是讓小泉淺察覺到了對方的情緒。

赤司征十郎冰冷的瞳孔盯了她許久,手勾過她的腿彎,将人輕松地打橫抱起。

“啊~”突然的失重讓小泉淺吓得尖叫。

下一秒,‘砰’的一聲,又被狠狠地摔到了地上。

被人砸到地上的酸意一下子湧了上來,眼淚不受控制地盈滿了眼眶,無助地坐在地上,将自己縮成團子,忍不住地嗚咽了起來。

“嗚嗚嗚···”

赤司征十郎俯視着對方,冰冷的眼底沒有一絲溫度。

小泉淺眼淚撲簌簌地往下掉,發絲淩亂的黏在臉頰上,“嗚嗚啊~”

哭聲斷斷續續地飄蕩在地下室中。

赤司征十郎不管她。

見沒人理會自己,小泉淺隻管哭得更狠了,“嗚嗚啊啊啊!!!!”

把腦袋埋在腿彎裡,整個人癱坐在地上,哭得相當投入和認真,上氣不接下氣,眼淚順着臉頰撲簌簌地往下垂,被嗓間一股氣憋得直打嗝,小臉皺的通紅,氣順了再接着嚎。

“嗚嗚啊啊啊····”

赤司蹲下身,掏出手帕。

正哭得好不委屈的小泉淺被一雙微涼的手掐住了下颚,但這絲毫不能阻擋她的哭吼。

所謂破罐子破摔,大不了就撕票啊~

正這麼想着的人兒,下一秒,就被人用手帕堵住了嘴巴。

除了白皙小臉上的淚水,隻能發出細微的唔唔聲。

手帕塞-進嘴裡五秒,就被撤了出來。

“唔··你不是人,不讓我吃東西,還不讓我說話。”

扯着喉嚨就指責。

手帕被重新塞-進嘴裡。

“唔唔唔~”小泉淺像臨死前的小雞,使個勁兒的蹬腿掙紮。

五秒後,手帕被拿開。

“唔···明明是你摔得我,我哭兩聲怎麼了?”理直氣壯。

代價就是又被堵住了嘴巴。

小泉淺擡頭,怒視着對方,雖然慘遭收拾的小臉兒沒什麼威懾力。

五秒。

手帕被拿開,小嘴喋喋不休地指責道,“小啞巴你别太過分——你以為是在訓練小狗嗎?!堵就堵啊,有本事讓我一輩子别說話~”

話還沒說完就被對方堵住。

又過了五秒。

“我看你就是嫉妒我能說話,你隻能當個啞巴——”可愛地嗓音怒氣沖沖地吼道。

再次被堵。

五秒,松開。

“你别堵了,我腮幫子疼。” 小泉淺蔫了吧唧地垂下小腦袋,軟糯糯道。

呵。

赤司征十郎輕笑,扔掉手中已經沾了某人唾液的手帕,穿過對方的腿彎,起身,公主抱。

小泉淺下意識地想要尖叫,猛地想到剛才不愉快經曆,老實地忍住了,難得聽話地縮在對方懷裡。

秉着多說多錯的原則,閉嘴了。

——————

小泉淺夢見自己正在雲朵裡肆意地啃着棉花糖,開心極了。

可是守着這片雲彩的人來了,說她犯了錯,被對方一掌狠狠地打落凡間。

‘砰’的一聲。

小泉淺茫然地幽幽轉醒,仍是一片黑暗。

也不知道是白天了,還是晚上了。

赤司征十郎坐在床上,額頭青筋,盯着自己胸口上的草莓印,冰冷的殺人目光射向被自己扔到地毯上,一臉無辜的團子。

小泉淺縮了縮脖子,“那個,你在嗎?”

赤司征十郎壓抑不住自己的怒火,拿起床上的靠枕,砸了過去。

“·····”

無辜被砸的小泉淺。

應該是在了。

回過神來,沖着枕頭的方向委屈地吼道,“你幹嘛打我?”

赤司征十郎冷笑,這個小白。

又拿起另一個,扔了過去。

命中。

小泉淺被砸的猝不及防。

“你夠了啊——幼稚不幼稚,我招你惹你了?”乖巧柔糯的嗓音染上了一層薄怒,如同炸毛的貓兒一般。

赤司征十郎穿着睡袍,從床上下來,一把提溜起在地上的人兒的睡衣衣領,扔到洗漱間的浴缸裡。

小泉淺像小雞啄小米一般的拎着,極不舒服,掙紮。

下一秒,花灑被打開,整個人被淋成了落湯雞。

“你幹嘛?”小泉淺掙紮着想要站起身,卻被對方死死地摁住。

赤司征十郎俯視着對方,眼底沒有絲毫的溫度。

小泉淺眼淚撲簌簌地往下掉,發絲淩亂的黏在臉頰上,“嗚嗚啊~”

委屈的哭聲斷斷續續地飄蕩在洗漱間。

赤司征十郎舉着花灑,毫不留情地澆着對方。

溫水從頭頂滑落,難受的小泉淺隻管哭得更狠了,“嗚嗚啊啊啊!!!!”

整個人不舒服地蜷縮在浴缸,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眼淚順着臉頰撲簌簌地往下垂,“你太過分了~”

“你不是人~”

一邊撲騰着浴缸裡的水,一邊大聲哭鬧地指責。

赤司征十郎眸色一深,浴缸裡的水已經将少女的睡衣打濕,稚嫩還沒發育的身材隐隐而視,潔無瑕,晶瑩剔透,潋滟無比。

被熱氣包圍,白色的霧很快彌漫在浴室裡,更添了一分朦胧感。

“你是魔鬼嗎?”

“我要回家,我要找祖父——”

“阿沖,阿沖~”

小嘴喋喋不休,一刻不停。

就在裡面的水蔓延到少女脖頸的時候,呼吸不過來的窒息感終于讓紅着眼睛的小泉淺老實認錯,“你别澆我了~”

綿軟的聲音帶着無措和茫然的恐懼,“我錯了,我錯了~”

花灑停下。

“哇哇哇~”壓抑不住的委屈讓小泉淺放聲大哭,淚水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顆顆,晶瑩剔透,砸在被吓的蒼白的小臉上,讓人忍不住的心疼。

這裡好可怕,她想回去。

她想祖父,想阿沖——

赤司征十郎挺拔着身子伫立在那裡,冷凝着她。

小泉淺縮在浴缸裡,聲音細弱顫抖,眼角通紅,淚水在眼眶裡打轉,整個人都在不停地發抖。

可能是對方太可憐的緣故,赤司征十郎眼中的冷意微微緩和,将人拽出浴缸,拿過一旁的幹浴巾,裹在她身上。

小泉淺不知道是因為冷,還是因為害怕對方,整個人哆嗦不停地得像個篩子。

赤司瞥了眼對方身上濕漉漉的睡衣,唇角微抿。

猶豫兩秒,伸手。

“你要幹什麼?”

雙手雙腳都被牢牢地禁锢。

恐慌在身體上不斷地聚集···

赤司征十郎深吸了一口氣,直接将對方身上濕透透的睡衣撕成了粉碎。

“啊~”慘叫。

小泉淺死死地閉上了雙眼。

然而——

想象中的事情并沒有發生,相反,對方又拿了一條新毛巾,幫她擦拭着濕漉漉的頭發。

把濕衣服撕碎應該是怕她感冒吧~

擡頭,好心的感謝道,“謝謝你,我不該誤會你。”

赤司征十郎手一頓,神色複雜。

她是笨蛋嗎?

拿過一旁的吹風機和梳子。

小泉淺一怔,擡眸,又忘了自己看不見對方。

“你是個好人。”

重複道。

赤司征十郎抿緊唇,不說話,默默地幫她吹着頭發。

小泉淺低着小腦袋,安靜乖巧地站在原地,老實的樣子像個美麗精巧的洋娃娃,美好幹淨。

昏黃的燈光落在他們兩個人頭頂,暈染了一層朦胧的迷霧,摸不透看不清,房間無聲,除了吹風機發出的吱吱聲,安靜地能清楚地聽清兩人彼此的心跳。

吹完頭發後,赤司征十郎去卧室的房間找了一件自己T恤幫她換上。

白色的T恤剛好到她的大腿中部,修長潔白的腿立刻顯露了出來,連同整個美麗的身軀,都映入的眼簾。

赤司征十郎卻面無所動,像抗麻袋一樣将人抱起,扔回了的大床上。

小泉淺被摔的發蒙,小聲嘀咕抱怨道,“活該找不到女朋友~”

“砰——”一個軟枕照着她的後鬧勺就襲擊了過來。

“······”

又被莫名奇妙教訓的小泉淺。

“我說的也沒有錯,你肯定沒有女朋友!”小泉淺挺直了小腰闆,伸着脖子,奶兇奶兇道。

“······”

赤司征十郎懶得理她,摟過她的腰,一把将人放倒在床上。

小泉淺被蒙着雙眼,也不分晝夜,平常他不在,她就睡覺。

他一回來了,她就格外精神,就比如現在,眨巴着晶亮的黑眸,“你多大了?家裡是在東京嗎?我看你衣服上有白玫瑰的味道,你也喜歡白玫瑰嗎?”

“我很喜歡白玫瑰,因為它的花語是‘甘心為你付出所有’,你知道這個花語的由來嗎?傳說——在波斯有一隻夜莺,對新上任的女花王一見鐘情,他很愛她,為了可以忘情的緊抱的女花王,尖刺一下子刺入了他的心髒,殷紅的鮮血從他的胸中湧出,染紅了玫瑰花瓣,所以白玫瑰的最外層總是帶着粉紅色,那是夜莺愛情的顔色。”

“甘願為了女王付出生命,就像小美人魚一樣,為了那個喜歡的人可以做盡一切。”

“這樣的愛情雖然凄美卻也美好對吧?”

“你···”小泉淺無聊地癟了癟嘴,“我說了那麼多,你好歹你理一理我嘛。”

赤司征十郎抱着懷裡叽叽喳喳不停的抱枕,原本應該阖上的貓眼睜開,靜靜地聽着她的小嘴絮絮不休。

“你為什麼綁架我啊~”

“是祖父還有阿沖做了什麼嗎?”

“難道是對我一見鐘情,然後綁了我生米煮成熟飯,再去跟祖父先斬後奏嗎?”

赤司征十郎不雅地抽了抽嘴角。

這小呆子還很自戀。

“小啞巴,你叫什麼名字啊?我總不能總是小啞巴小啞巴的叫你吧,告訴我一個假的也成啊,我以後就叫你假名啊~”

小泉淺也不無聊,就算沒有回應,也能不停地自說自話。

“你不能開口說話,那你會寫字嗎?”

“你寫在我掌心啊~”

薔薇紅色的碎發遮住了赤司征十郎的雙眸,也讓人看不清他此刻在想些什麼。

“你是不是不會寫字啊?”

“那我給你起個名字呀?”

“我看你總是一個人,一定很寂寞,又不會說話,我叫你溫以吧~”

“會不會有點兒女生了?”小泉淺傻氣地笑了笑,軟綿綿地糯聲道,“你不說話,我就當你喜歡了。”

“希望将來我走了以後,你能被這個世界溫柔以待。”

赤司征十郎眼底神色莫辨。

走了以後?

想的倒是挺長遠。

是料定他不會傷害她了?

“溫以,你有什麼喜歡的興趣愛好嗎?比如畫畫呀,讀書什麼的?”

“······”

小呆子還是個會畫畫的書蟲。

赤司征十郎心底默念。

小泉淺靠在背後溫暖的懷裡,擡頭,蹭了蹭對方,“你喜歡做飯嗎?”

“······”

赤司征十郎黑線,感受着懷裡的嬌軟,像隻正在撒嬌的可愛貓兒。

這是想吃什麼了?

甜甜的嗓音仿佛夾了糖,甜的讓人發顫,軟軟地央求道,“你會做鮮奶草莓蛋糕嗎?還有香蕉味的奶油松餅,焦糖布丁,椰汁糕,南瓜味的杏仁酸奶···”

“······”

赤司征十郎嘴角抽搐。

她是沒看到自己的蛀牙嗎?

“阿沖都會做的,他說可簡單了,你也做試試嘛?我當你的小白鼠~”

赤司征十郎将她轉了個身,讓她面對自己。

“怎麼了?”小泉淺的尾音很軟,像呢喃,帶着不解。

赤司征十郎伸手,在她的腦門上慢條斯理地寫着,微涼的指腹劃過對方的額頭。

“你在寫字?”

“睡···覺···的···話···”小泉淺眨了眨眼,翻譯地很快。

“可是我不困啊~”

赤司征十郎輕歎了一口氣。

不能老老實實地等他寫完嗎?

小泉淺擡眸,靜靜地感受着他的動作,“我···可···以···考··慮···”

“考慮什麼?”

“做···甜···點···做甜點!”三個字落下,小泉淺的眼睛頓時燃起一個巨大的粉紅色星星,興奮地用頭蹭了蹭對方,大叫道,“溫以,你真是個的好人~”

被收好人卡的赤司征十郎手捂着自己的下颚,無語。

說不定得帶她去看看腦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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