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上了眼睛,仔細着吞沒了蘇眠所有的氣息,含着那兩片唇瓣不停地吮吸,怎麼也吃不夠一樣,像草莓味道的果凍,隻是舔一口,才能得到微乎其微的氣息,遠不能滿足他饑餓的胃口。怎麼能夠滿足!他要嘗到果凍内最深的味道,舌頭不停地使勁吸食,含在溫熱的口腔裡,貪心地一口吞吃。
蘇眠剛才的自告奮勇此刻全變為了害怕,薛思遠的這股勁他壓根招架不住,嗚咽着想要往後躲,眼睫簌簌顫動。
但饑餓的旅人怎麼能放過唯一的食物?
薛思遠驚醒地睜開了眼睛,察覺到了蘇眠躲閃的動作後,心底驟然爆發出一絲戾氣。他絕不能允許!想要往前更進一步,腰部卻碰上了堅硬的木頭,中間的桌子正打擾着他和蘇眠。但這不是難事,他力氣大,分出心神,單手把桌子以一個桌角領起,拖扔到了一旁。
桌子就這麼被移開了,再也沒有阻隔在他們兩人中間的東西。薛思遠滿意極了,伸出長臂攬住了纖細的腰身,愉悅從胸腔震鳴着,傳達到蘇眠的體内。
這一切甚至蘇眠還沒看明白,薛思遠就完成了動作。他此刻壓根看不清什麼,極為強勢的吻掠奪了他口腔内的一切氧氣,即便不用呼吸,他也覺得靈魂都收到了控住,烏黑的眼珠前升起了一層又一層水霧,把眼前男人的癡态遮了個嚴實。
‘還要親,好好親,好好吃啊,怎麼這麼好吃~’
一邊是後腦勺被一隻大掌托着,不能閃躲,還要被迫接受氣息的進入,一邊是愉悅變态不停的心聲給予極大的刺激,蘇眠已經軟成了一攤水,隻能依附在可靠的胸膛,發出可憐的嗚咽聲,眼尾像上了一層薄薄的胭脂,給清純的五官添了分美豔動人。
不知不覺中,不知過了多久,摩天輪玻璃窗内有一道臃腫的人影,但遊客定睛一看,卻是兩條人影相疊,卻是兩個男人,一個纖細,一個健壯卻又俊美,黏黏糊糊地貼在玻璃窗上。他捂住了身旁小孩的眼睛,“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别看。”
離開時還罵罵咧咧,抱怨遊戲場景怎麼不嚴加管理這樣會帶壞小孩子的事情。
摩天輪内,薛思遠從背後纏抱上來,蘇眠無處可躲,人又沒有力氣,汗濕的手不得已虛虛按在了玻璃窗上,可憐巴巴地應付從肩膀處探出的腦袋:
“薛思遠,不要這樣,我會摸到玻璃上,會出事故的!”
在他眼裡,安全肯定是第一位的,一邊是鬧人的啄吻,一遍又是時刻會爆發的危險。蘇眠急出了眼淚,水潤潤挂在睫毛上,如清晨的露珠,清透美麗,想要勸阻已經沒有理智的薛思遠。
還隔着。
可這本來就不存在,摩天輪的玻璃窗絕對安全,薛思遠這時也焦急,怎麼也嗅不夠蘇眠身上的氣息,隻好安慰身前可憐被騙的小男生,“騙你的。”
蘇眠直愣愣地眨巴着眼睛,過了好幾秒後才意識到這句話的意思,圓圓的貓眼毫無威懾力地蹬着,推了眼前人一把。
卻沒想到真把人推開了,他認為他也沒用力,頗為驚奇地看着掌心,那模樣更像好奇的貓貓,吸引了薛思遠全部的心神,很可愛。
薛思遠壓根就沒用多大的力氣,他害怕身前真正冒犯到了蘇眠,所以還是隔了斷距離,但在蘇眠看來卻全然不是那回事。
隻能怪對自己認識不清把。
停了下來也挺好,薛思遠從一層玻璃窗内看從未有人和他看過的夜景,骨節分明的食指抵在唇邊,神神秘秘地說,“眠眠,先閉上眼睛,一會有驚喜。”
蘇眠看來的眼神還是有氣,極具精神,高光在瞳孔中很亮,但卻永遠不會轉移位置。抛卻他身上所有的皮囊,皮膚下的零件不談,他已經很像個人了。
這是公認的事實,薛思遠忽然意識到一件事,蘇眠會活得很久,比他們四個人都久。現在還沒有人能從他們手裡搶走蘇眠呢,可以後呢,機器人沒有忠貞概念,蘇眠現在尚且如此,以後難保不會找其他男人。
一想到這裡,他的心髒就開始作痛,但他從沒有心髒病。
“眠眠,求你了”,薛思遠剛才還嬉笑的嘴角忽然沉下,神情中有蘇眠看不懂的悲哀。
好吧,蘇眠被打敗了,聽話地閉上了眼睛,刻意捏着生硬的語調說,“快點。”
但剛接過吻的嗓子還是甜膩膩,聽在薛思遠耳朵裡,險些又激起一波熱流。
兩分鐘過去,摩天輪到達了頂點。
薛思遠用最溫柔的嗓音說着爛大街的話,“聽說摩天輪聽在最高點,接吻可以永遠在一起哦。”
輕入羽毛的吻印在了蘇眠的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