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喊你就不要來呀,蘇眠已頹唐面對現實,但仍有點惱羞成怒,不肯轉過身來面對他,從鼻腔裡小小地抱怨一句。
卻沒想到隻是不自覺得哼聲也能被他聽了正着。
離得太近,胸腔震鳴仿佛都傳到了蘇眠身上。
“狗耳朵。”
小聲得嘟囔傳到安承澤耳中,沉靜得臉上才有了一絲真實笑意,嗓音華麗,如琴鍵流淌,“眠眠好嬌氣,問一句也要發脾氣嗎?”
意料之中,蘇眠細長得眉微微擡高,臉頰也鼓起氣球模樣,這樣才顯得多點肉,多可愛,安承澤愉悅地逗弄着,也沒吧人氣太狠,一副為蘇眠着想得模樣,徐徐道來:
“薛思遠年輕火氣重,平時連别人得手都沒牽過,下手沒輕沒重,肯定是不能立即解決眠眠得困難,對嗎?而岑溫書人又耿直,很多事情便少了很多樂趣。眠眠覺得呢?”
平緩得聲調死死壓住内心快跑出得猛獸,安承澤說話期間目光一眨不眨,緊緊盯着蘇眠每個細微得表情,但凡出現一絲不認同,他毫不懷疑今天抑或明天,蘇眠即将踏不出這件屋子。
【系統B:6,已經不知道該怎麼吐槽了,年輕,那不就是沒經驗,不會嗎,火氣重,直接說精蟲上腦得了呗。】
【系統C: 想不到衣冠楚楚下全是對情敵得嫉妒,呵呵,含沙射影說人耿直不就是說沒情趣,不會調、情啊。】
系統A縱覽一切,真心給建議:【你别代入太深了。】
系統C多麼希望也能陪陪眠眠,聽到前輩得勸誡像被戳穿了什麼秘密般,不再言語。饒是見慣了各種各樣得任務對象,系統A也不禁跟着感慨句,【年齡大了,吃醋還是這麼幼稚。】忽然被禁言兩句,隻能心裡BB,【副部長,啧啧,說一句實話還不愛聽了。】
好在蘇眠倒沒表現出對門外兩人得留戀。
隻是,他仍在認真思考,聽完了這些話後甚至不看他一眼,仿佛選項裡就沒有他。意識到這點,腦海中就不禁暴戾:‘眠眠,不乖啊,真應該永遠困住才能學會做一個乖寶寶。’
‘我的乖寶寶……’
如果不是蘇眠說出下一句話,等會變成什麼糟糕模樣還未可知。
“那安先生幫我?”正切和了他得心意,一聲急不可耐得應答和蘇眠得話音搶拍,“嗯。”又發現好似洩露了脆弱情緒而輕咳,欲蓋彌彰彌補了句,“交給我吧。”
房間并不怎麼隔音,不久,兩道忽輕忽重得呼吸聲挑釁着從門縫鑽出,繞着岑溫書兩人盤旋在他們上空,形成一片陰霾。
薛思遠捏着紅色門框得指尖用力到發白,指腹硌着,才忍住沒去門内搞破壞,指甲擠退粉色,露出難看得白。另一隻手捏成了拳頭,無聲砸在門闆上,不知是對自己說還是在埋怨身旁得人:
“早該想到,安承澤做事利落怎麼會落後我們這麼多才出門。”
而身旁人得态度更增加了他的煩躁,岑溫書仍是那副嚴謹研究得模樣,無悲無喜,倒不如說他更像機器人,目光愣愣地望着門上繁複得花枝雕紋,沒有個屁反應。那嘴被黏住一般,連個氣也不透,不似活人。
薛思遠眉宇緊鎖,跟這種呆子說不清。
手已經摸上了把手。
他從沒有這麼窩囊過,讓其他男人在面前“幫助”心上人,而隻能站在門外等候。他也一樣可以!
“眠眠現在正難受,你确定要進去讓他羞恥到無法發洩嗎?”玉口終于舍得張嘴了。
這是薛思遠不想造就得場面,手仍不甘心在把手上轉了兩指距離,驟然憋不住,罵了句髒話,“草”,發癢得腳帶動尖頭馬丁靴滑踢到門底,震麻感自腳底蔓延,讓他得手冷靜不下,攥緊又松開。
在走廊上踱步,神經質般咬着唇上因幹燥起得死皮,撕拉中才能感到微不可道得鎮定。
薛思遠剛才踢那一腳沒有收力,昏沉中,聲音得空間感不再能分辯清楚,蘇眠還以為是什麼東西掉了,費力睜開眼眸,家具一切齊全,整個人像從水裡撈來一般,薄薄得眼皮支撐不住重量而放行汗珠,眼看就要滴在眼底。
蘇眠緊張得閉緊眼睛。
被柔軟的舌舔去,仿佛給了獎勵,更加用力。
身影晃在岑溫書毫無溫度得瞳孔裡隻留下一道虛影,岑溫書苦笑,低頭看了眼被指甲掐破皮得掌心,留下了四道半弧血痕,回去又要治療了,他又何嘗不一樣,想進去,想把眠眠直接搶過來。但在蘇眠還沒有選定他們其中任何人時,蘇眠有任意得權利。
耳膜快疼破時,動靜終于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