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截皓腕又在招手,潔白如玉的五指就這麼勾着,這人衣衫半褪,影影綽綽露着一絲風光,白得像乳,粉得像花,漆黑的眼眸眼波流轉,似小狐狸一般閃着精光,長翹的睫毛忽閃忽閃,扇動岑溫書的心弦。
如果是要把他的心智迷惑住再吃掉,岑溫書也認了,他的身子不自知地越靠越近,神情怔怔地到了蘇眠的面前。
好香,封閉的試衣間内留存了蘇眠身上的香氣,像誘人上瘾的藥,絲絲縷縷,無孔不入地往岑溫書的鼻息裡、身體所有的毛孔裡鑽,這是緻命的誘惑。
高挺的鼻尖尋着香氣來源,想要多吸一點,更近一點,恍惚中岑溫書幾近要蹭上蘇眠雪白的頸窩,微涼的鼻尖差一毫米就要嗅聞到那令人發瘋的香氣……
突然的話語卻讓他清醒了,“岑溫書,你幹嘛呢?”
眼前哪有什麼狐狸,分明是他臆想出了那麼一副情态,仔細看來,蘇眠透亮的眼珠中隻有清澈見底的墨色,是他失了态。
他猛然驚醒,連忙後撤,把身體拉開了距離,一低頭卻看到了那小白鴿一樣的山包,唰一下紅了整片脖頸,說話也開始支支吾吾,一點也不敢看蘇眠的眼睛。
“怎麼了,眠眠?”
不看就好了,不會動妄念,傷害蘇眠,岑溫書這麼催眠着自己,嘴唇念念有詞。
可蘇眠就如那不知人事的小妖,偏生要擠過來,用綿軟蹭着他的手臂,撒嬌一般地晃悠着,左右來回,上下浮動,還要把充滿香氣的嘴巴對着他,噴灑出香甜的氣息,“我跟你說哦……”
說什麼?岑溫書什麼也聽不到,身體僵硬得像石塊,耳朵燒得要滴血,太熱了,他今天不該穿外褂。
“現在怎麼是我還要去結婚啊?”
“結婚”的字眼如擺錘,一記敲在了岑溫書的心上,麻麻之後就是内傷般的疼,表面還完好,内裡已經碎成了無數瓣,痛到讓他窒息。
岑溫書用充滿哀傷的目光看着蘇眠,盡量保持平穩的聲線,但還是洩了一點顫音,“眠眠想嗎?”
蘇眠歪着頭,眼睛一錯不錯地看着他,時間仿佛被拉得無限長,岑溫書的心高高懸起,等待蘇眠最後的判詞。
【系統A:寶寶還在考慮什麼,趕緊表明忠心啊,這樣才能抓住任務對象的心!】
“我在想,他好像委屈的貓咪啊。”
【系統C:要翻白眼了,好嗎!他委屈,剛才恨不得把你吃了!】
“吃?”
……
系統ABC同時沉默了,算了,還是隻教蘇眠行動算了。
和岑溫書低沉的心情不同,蘇眠眼眸都笑彎了,岑溫書心猛然一緊,差點要說别說了。
“當然不想啊,我心裡喜歡你啊”,輕如羽毛的聲音撓在岑溫書心上,讓他喉嚨也發癢,說不出話來。
喜歡他!腦海中瞬間爆發了煙花雨,但岑溫書的臉卻因為害羞更紅了,再也克制不了地抱住了蘇眠。
他身材結實,寬大的白大褂下是炙熱的身軀,将蘇眠溫暖了個徹底,纏得很緊,眼睛亮晶晶得像個得到糖的孩子,一直說着,“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這樣,算是成功了嗎?蘇眠哼咛着抱得疼,問系統。
【任務對象好感度99。】
一模一樣的數字,蘇眠嘴角瘋狂上揚,但很快又有點不滿意了,他想要100啊!
既然好感已經刷了,那就不需要再做什麼了,蘇眠艱難地從岑溫書手裡伸出手臂,環抱住他的背,輕拍,“好了,一會安承澤就該回來了。”
這句話一下子把岑溫書拉回來現實,他一定會打消安承澤的想法。
“眠眠,等我,我會想辦法。”
什麼?在蘇眠茫然的目光中,濕潤的吻下雨一般落在了他的臉頰上,流連過眼皮、鼻尖和嘴唇……
等到岑溫書出去了,蘇眠還摸着自己的眼睫毛想,這任務對象不會是變|态吧,連眼睫毛都要親,弄得他眼睛癢癢的。
櫃子裡挂着的衣服終于被主人想起了,蘇眠徹底脫掉了白色襯衫,耀眼的白在白熾燈的對比下也毫不遜色,柔軟的布料從上而下重新包裹住了這雪白的身體。
門稍一打開,一個高大的人影就籠罩住了蘇眠,難道岑溫書沒離開?
“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