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處作亂的手在黑暗中襲來,蘇眠躲無可躲,直感到這手冰冷可怖,害怕得要死。他拼命掙紮着,衣服遮蔽了他的視角,什麼都看不見他就用腳踢,用手打,還要上牙齒發狠地咬。
他一定不會讓這人得逞!
吃痛的悶哼聲響起,卻是把蘇眠攬到了懷裡,溫柔地拂過他的頭發和臉龐,“是我,岑溫書,你沒事吧?”
櫃門打得更開,岑溫書那笨拙的眼鏡露了全貌,臉上還帶着傻笑,“眠眠沒事就好。”
蘇眠氣急了就含淚,一雙眼睛清棱棱,卷翹的睫毛上還挂着濕潤的水光,用柔弱的拳頭錘岑溫書,賭氣道,“我能有什麼事,被你吓死嗎?”
系統:這任務還真适合蘇眠做,這嬌氣的模樣真是……讓人舍不得責怪。
小拳頭被包住,岑溫書做賊一樣看了眼緊閉的房門,沒有一絲不耐,“怪我,眠眠,隻是你不回消息我會害怕,以後别這樣了好嗎?”
誰說岑溫書是個不解風情的直男來着,蘇眠嗔怪地瞪了眼空中透明的系統,系統是怎麼給的人設,這人分明就很會嘛,蘇眠的氣直接被堵消了,甩了甩有點疼的手,感概道任務對象的身材都很不錯呢,真真是太in了。
他都手麻了。
經過了謝高澹解釋,蘇眠才知道他是找了好幾個地方,一直在蹲守謝高澹的據點,就為了見他一面。
蘇眠忽然對人的情感感到了好奇,他什麼都沒有幫過岑溫書,反而不斷惹禍,還害他受傷,岑溫書到底喜歡他什麼?
他壓根沒想到他把心聲也說出來了,頗為尴尬地假咳了聲,看着自己不斷蜷縮的白皙腳趾,臉漲得通紅,他怎麼能這麼自戀,直接戳破了這層紙,想趕緊彌補,“不是,我的意思是,我也對你……”
他狡猾地飛快擡頭看了一眼,是,蘇眠跟着手機上學壞了,他就要釣岑溫書做成任務,隻是這是臨時加的招數,不知道管不管用。要是不管用,那可就尴尬了。
如繩索的擁抱襲來,好似要把蘇眠細弱的腰給勒斷一樣,還不住收緊,像是要把蘇眠揉進身體裡。這下蘇眠可害苦了沒談過戀愛的毛頭小子,引來了無數親吻,落在鬓角、額頭、眼皮和鼻尖上,像是黏人的大狗在和主人玩鬧。
忽然,這輕柔的吻停下。
蘇眠還沒從飄飄然的感覺中出來,意識遲鈍地想岑溫書在看他的唇珠。
下一刻唇珠被銜住,清列的氣息撲面而來,蘇眠暈暈乎乎地想岑溫書應該是吃過清涼的冰激淩之類,很甜很軟,完全不用擔心被傷害,他的身子軟了,不知不覺中交到了岑溫書的懷裡,任這個愣頭青不知所以然地舔唇瓣。
這樣下去得到什麼時候,他還要忙着去謝高澹那邊露面,再說了,唇瓣被舔久了也是會麻的好嗎,蘇眠想象中他很厲害,然而現實中隻是顫抖着眼睫笨拙得把舌頭送了過去。
岑溫書驚喜,再也顧及不了形象,内心隻有他和蘇眠雙向奔赴的喜悅,狠狠地吸吮過主動的禮物,狂風驟雨般在蘇眠溫熱的口腔裡四處劫掠,妄圖完全染上自己的氣息,隻是這吻太濃烈,和之前小打小鬧不同,蘇眠笨笨地又不會換氣了,捶打也對深陷愛情的岑溫書無效,隻好咬了對方的舌頭。
然而恰好是那顆虎牙出動了,兩人的口腔裡都充盈了鐵鏽的鮮血味。
岑溫書這才醒過神來,一說話就疼,但還是像個做錯事的孩子,“對不起,眠眠,是我失态了。”
他用手捧着蘇眠的雙手,包裹得嚴絲合縫,眼眸中還閃爍着喜悅和期待,“眠眠,和我走吧,這裡不适合你,我這些年也攢了好多錢,生活不成問題,我會用盡所有努力去照顧你,好嗎?”
“我們找個舒服的地方一起生活。”
說着,岑溫書已面露向往,好似已經沉浸在那樣的畫面中而沒看到蘇眠驚駭到有些發白的臉。
他怎麼能和一個任務對象單獨走呢,他還有其他的愛意值要拿呢,但他已經暗示了岑溫書他也喜歡他,現在該怎麼拒絕才會不然他生疑呢?
或許是靜默聲太長時間,岑溫書忽然反應過來什麼,像被潑了一盆冷水,眼中全是受傷,急切地問,“眠眠是還在怪我的父母嗎?他們沒有惡意,也知錯了,我發誓我一定會幫你解決敏感度太高的問題,還是說,”
“眠眠覺得我沒有所長有錢?”
“我能賺!”
“我會賺很多錢!”
不是,都不是,誰能來救救他,蘇眠已不敢看岑溫書的眼睛,深呼一口氣,準備違背他的良心……
他的救星忽然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