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知夏下意識低頭,看見自己的短褲都蹭到了上面,半個屁股都快露出來了。
這條短褲特别寬松,而且面料很舒服,他一直當睡衣穿,沒想到在室友面前翻車了。
他默默地拉下來,又不放心地用被子蓋好,輕咳兩聲掩飾尴尬:“我剛剛睡覺不小心蹭上去的,下次會注意。”
至于對方口中的“髒東西”,他抿了抿唇,眼神無辜:“那是你的快遞。”
陸權擰着眉頭,轉身拉開抽屜,從裡面拿出一副手套,在梁知夏好奇的目光下不緊不慢地戴好。
緊接着那雙手才拿起桌子上的快遞,開始拆。
梁知夏:?
他不是很懂,好奇問道:“快遞盒子上有毒嗎?”
不然為什麼要戴手套?
陸權眉骨下壓,目光冷沉,施舍般地吐出兩個字:“很髒。”
萬萬沒想到是這個理由。
快遞确實很髒,不過一般人會先拆快遞然後再洗手。
看着對方拆快遞的動作,他忽然有點想讓陸權當他的人體模特。
而且他可以給錢的。
男生身形修長,此時垂下細密的睫毛,陽光灑照在他的眉梢,有種高貴的疏離和遙遠。
對方的手指很長,被緊緊地禁锢在手套裡,顯得手指更加修長,很适合來做一些其他的事情。
骨節分明的手指持着刀柄,在盒子封口處輕輕一劃——
“你在看什麼?”
冰冷不耐煩的聲音突然響起,梁知夏才後知後覺,連忙收回目光,但還是撞進了那一雙黑沉沉的眼眸裡。
陸權扔掉手裡的刀,拿出快遞盒裡的東西,又用濕紙巾把桌子全部擦了一遍,擡起頭看向他的新室友。
“我不喜歡别人窺探我的隐私。”
這已經是第三次了。
他厭惡地皺了皺眉,指尖敲着桌面,也許他應該制定一份寝室規定。
在導員和他說他的宿舍被分配進來一個新生後,他就不該抱有幻想,還不如繼續交兩人份的宿舍錢。
被當場抓包,還是以這樣的理由,梁知夏滿臉通紅,小聲道:“抱歉。”
陸權低頭摘下手套,反複洗了好幾遍手後,拿起手機就出門了。
梁知夏猛地松了一口氣,倒在床上,他說錯了,他的新室友一點都不好相處,兇死了。
明明都不是他的錯,還非要怪在他的頭上。
讨厭死了。
越想越委屈,他拿出手機,點開黑色頭像,發洩般地連續發了好幾條消息。
[寶寶,我會永遠看着你,永遠……]
[寶寶,我可以把你關起來嗎?關在一個隻有我知道的地方。]
[寶寶,我好喜歡你,我離不開你,離開你我會死的!]
[寶寶,不要和别人說話,不然我會忍不住。]
[寶寶,你為什麼不回我的消息?可以快點回我的消息嗎?]
亂七八糟的消息發過去後,他舒服了。
他習慣地切出微信,但下一秒置頂的黑色頭像就回了消息。
單一個大寫的L,透着極緻的冷淡。
[L:誰又惹到你了?]
出乎意外,這次對方竟然秒回了他。
他趴在床上,蹬掉被子,露出的腳踝修長白皙,清瘦的足背微微弓起,線條流暢。
手心墊着下巴,他懶懶地發過去一條語音。
“一個很讨厭很讨厭的人,和你一樣讨厭。”
[L:出門遇到的嗎?]
收到消息的梁知夏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不喜歡和不熟的人說三次的事情,而且他和這個陪聊才認識半個月。
他覺得這樣的問題有些越界了。
但這個話題是他提起來的,淺茶色的眼珠微轉,臉上露出狡黠的笑容。
“我在路上聽見一個人說話好難聽,對他女朋友好兇,還讓他女朋友不要看他的隐私。”
“我覺得超級過分!寶寶你不會這樣吧?”
“寶寶我特别特别喜歡你,所以你不要像那個人一樣,我隻是想更了解你。”
“如果被我發現你做錯了事情,我會懲罰你的。”
[L:我不會這樣。]
梁知夏撇了撇嘴,他才不會相信對方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