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面若明玉,眉似劍鋒,寒潭般的雙目淡漠疏離,一身官服也難擋其如蘭花般清雅的氣質。
在座的學子紛紛起身行禮:“見過董師長。”
董元其就站在那裡,如雪蓮般清雅又高貴,他環視屋中之人,最後把目光停在沈含章身上。
這位陛下才繼位不久,就已引起不少軒然風波。
還敢兩次得罪景國公府的世子,想來傳聞中的草包傀儡也不一定為真。
今日早朝,景國公從封地趕來,連上三道陳情表。
一陳其祖輩為赤羽立下赫赫戰功,二陳其效忠三朝着實不易,三陳其稚子無辜遭罪。
若女皇不能給他一個交代,他便隻能告老還鄉。
國師殷溯頭也沒回,直接讓影衛當着文武百官的面撥了他的官服,被其痛斥:“大逆不道,實屬奸臣也!”
成功喜提一月閉門思過,連帶着他的兒子一起。
看起來好像是在為這位遠在國學監求學的陛下報仇。
他暗自搖搖頭,擺手示意他們坐下。
“各位好,這年将由我董元其為你們教授禮則篇,不必擔憂一年後的結業測試,隻要認真學習,一定能順利通過的。”
這句話看似是說給所有人聽的,但大家都知道是說給沈含章的。
她也毫不避諱,明媚清亮的聲音響徹課堂,“我們可以!我們能行!”
鄧雅荷昨日見沈含章,就被其頑強不屈服的生命力所感染,既然成了同期,當然要抓住機會好好相處。
“我們可以!我們能行!”
聽着所有人跟着自己喊口号,莫名覺得自己像傳銷頭子。
但感覺還挺不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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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九晚五的學習生活可真是越來越有盼頭了。
禮則篇都是些需要死記硬背的知識點,好在這種枯燥無味的課堂有個還算賞心悅目的講師,才不至于讓沈含章直接睡過去。
一個時辰很快便流失于指間,醒鐘再次敲響,師生相互拘禮便算過了。
鄧雅荷和嚴菲正欲與沈含章交談,門外便閃入一位身穿玄青錦緞松鶴衫的玉貌公子。
他提着食盒,碎金潑灑在他精緻矜貴的五官上更引人心生蕩漾。
“臣女參見殿下。”
他擡手免禮,眼睛卻未曾離開過沈含章半刻,“阿姐,昨日有事耽擱未能到試訓場,讓你受委屈了。”
沈回舟作勢要牽她的手,吓到沈含章緊急撩發:“不怕,我有分寸。”
場面一時有點尴尬,旁邊兩人不敢多留借口告退。
沈回舟的表情這才緩和了些。
他自顧自将桂花糕和栗子酥擺到沈含章面前:“阿姐想必也餓了,以後都有我陪着,必不會再讓旁人欺你。”
其實沈含章真的不喜歡這些糕點。
奈何原身曾在沈回舟這個一根筋的人面前表現出很喜歡的樣子,所以她沒得選。
她拿起栗子酥咬了一口,狀似無意地問:“景國公可有什麼動作?”
“那個老家夥除了有個好祖宗和活得久之外,和垃圾也沒有區别。”
不是吧少年,這麼耿直的?
還是武将會罵。
沈回舟将朝堂上的事一字不落地複述給沈含章,聽到殷溯為她說話後,一口桂花糕嗆得她上氣不接下氣。
門外的随從機靈地遞上茶水,沈回舟親拍沈含章的背安慰道:“國師想來與您也沒到水火不容的地步。”
感受着沈回舟掌心的灼燒,沈含章的背僵住了,她拉着他的手臂引他坐下。
“他怎麼可能這麼好心,肯定也是不願受那老家夥的氣才勉強幫我說話的。”
聽到滿意的答案,沈回舟終于露出了第一個笑容,“阿姐要相信隻有我才是永遠站在您這邊的。”他将栗子酥遞到沈含章面前,目光如炬盯着後者的唇。
沈含章警鈴大響。
怎麼回事,才幾天沒見,他就自己長歪了?
不行!這是不對的!
她奪過栗子酥強硬塞進沈回舟嘴中,“當然了,你可是我唯一的親弟弟,血緣關系是最值得信任的!”
“若我不是呢?”沈回舟是笑着的,但眼神卻充滿悲傷。“若我們不是姐弟,你還會如此對我嗎?”
怎麼回事,原書的沈回舟不是中後期才知道他的身份的嗎?
這是系統出bug了?還是他也覺醒了?
沈含章隻能打馬虎眼,用食指輕點他的腦袋,“沈回舟你莫不是傻了,我們不是姐弟還能是兄妹嗎?”
沈回舟倒是沒想到她能有這種想法,順着她的話調侃:“那阿姐叫聲哥哥來聽聽。”
沈含章正好有理由甩袖走人,“我不理你了。”
沈回舟連忙追上,“阿姐,我錯了,你永遠都是我的阿姐,好不好?”
“不好。”
“那我可直接抱你了。”
“好好好,我怕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