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點點頭，拿出了自己的手機。

白雪在她的手機屏幕上畫了個符圖，說道：“你就這樣，和他告個别吧。”

她的手機響了起來，從她看向屏幕的第一眼開始，身上就抖個不停，眼淚失禁一樣地往外淌。

她點開視頻通話，視頻裡的大男孩對她笑着喊道：“媽，好久沒給你打電話了，還真挺想你的。”

她立刻捂住嘴泣不成聲，好久才稍緩過來，嘴角顫抖着笑着說道：“媽媽也想你了，你在那邊過得好不好？”

“我過得挺好的，媽，你也要好好照顧自己啊。”

“過得好那就好。你要乖一點，不要總是逃課，也不要……不要去玩那個摩托……”說到這裡，她再一次哽咽得說不出話來。

玄绛把自己的手帕拿出來給了她，再看向白雪，她的周身魔力湧動着，她的手在桌下操縱，這通電話是靠她的魔力維系的。

他走到白雪身邊輕聲道：“差不多了吧。”

白雪對着他淡淡笑了笑，沒說什麼。

視頻裡的年輕人帶上了從不屬于他的歉然表情，說道：“媽，對不起。從小讓你操那麼多心，最後還要白發人送黑發人，是我對不起你。”

他的媽媽更加說不出來話，隻能流着眼淚不停搖頭。

他又說道：“媽，我要挂電話了。我會在那邊好好的，所以你也要好好的，再見了，媽媽。”

她強忍住哭泣，對着屏幕讓不受控還在抽搐的臉上露出了一個笑容：“再、再見，你永遠在媽媽心裡。”

白雪直接用殘留的魔力劃破了她的指尖，取了一滴血，聲音虛弱地說道：“這滴血就當是我幫你的報酬。你也告過别了，回去吧，好好生活。”

她站起來，鄭重地對着白雪鞠了一個躬：“謝謝。”

等她離開後，白雪虛弱地向後靠在椅背裡，歎了口氣。

玄绛輕輕搭上她的肩膀，問道：“你感覺怎麼樣？”

“我感覺……”白雪輕聲道“我挺羨慕她兒子的，死了還有媽媽念念不忘，還能這麼傷心。等我死了，最難過的大概也隻有門外那隻狐狸了。”

“在你心裡，我還不如那隻狐狸？”

“嗯？”白雪轉眸看向他，問道“你是說，我死後你也會哭？”

玄绛依舊盯着她看，放在身側的手緊緊握住了拳。

白雪聽到了他指關節的咔哒聲，小聲問道：“阿绛，你怎麼了？”

玄绛按着她的肩膀，湊過去吻上了她的嘴唇。

“我喜歡你，白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