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琞一路上都在盤算着,怎麼能利用這事讓範家消停幾天。
到了現在這個局面,拖的時間越長,對周琞越有利。
周琞算着日子,陸少文如果沒有出事,再過幾日也快到了。
等一切塵埃落定,還要想想辦法,讓鳴風的手不要太僵硬,還有裴翊……
第二天,周琞從皇宮中出來,迎面撞上了趕來接她的裴翊。
裴翊從馬上下來,笑的和朵大呲花一樣,屁颠屁颠地跑到了周琞面前:“今日咱們走回去。”
“那你的馬呢?”周琞看他笑成這樣,也忍不住跟着勾起嘴角,“還在樂什麼啊?”
“不用管它,會有人來的。”裴翊從懷裡掏出一包點心,“你快嘗嘗,還是熱的。”
周琞捏起一塊點心,不隻是熱,還有點微微發燙,真不知道裴翊是怎麼帶來的。
裴翊見周琞吃的開心,他更高興了,手舞足蹈地說道:“今日我從朝會上下來,就接到了聖旨,我等這道聖旨等了好久了,總算是下來了!”
周琞臉上的笑容也越來越大:“你又去求了什麼恩典?”
裴翊眼睛裡滿是笑意,亮晶晶忽閃着:“是退婚聖旨,陛下将李家四小姐許配給了五皇子!現在京城中人人都知道,再沒人胡說了,甚至還有人說我……你怎麼了?不高興嗎?”
周琞臉上的笑意還沒挂上眉梢,就僵在了半路上:“五皇子賜婚的聖旨,怎麼會傳在宮外?”
裴翊有些摸不着頭腦:“這聖旨是我替他接的,當中還有我的一份——要我替他去求親,若是不這樣,我在其中便摘不出去,李家小姐名聲也不會好聽。”
周琞不是想不明白其中關竅,隻是有些不敢相信,昨日剛将範家那老頭忽悠了一頓,今日便被人掀了攤子。
真是流年不利,周琞想着要不要去找個寺廟拜一拜,看看她到底在口出狂言的時候,得罪了那位真神,這都多久了還不肯放過她。
裴翊:“你不高興嗎?”
周琞無力地拍拍他的肩膀:“不知道,應該是要高興吧……”
範昆承聽聞此事後,立馬去找了範斯。
範斯倒是淡定的很:“急什麼?”
範昆承在範斯眼前來回踱步:“周琞那裡說不通,肅王還是牆頭草,這,唉……”
範斯招手,示意範昆承坐下:“牆頭草有什麼不好?牆頭草在關鍵時,說不定能有大用。”
範昆承勉強坐在座位上,盯着茶水直歎氣。
“咱們本來也不打算收攬周琞不是嗎?”範斯轉着手上的扳指,“隻是想讓她放松警惕,至于她有沒有達到預期,本就是不可控的,現如今,她大概是想拖延時間,那咱們就要快一步了……”
範昆承還是有些不安:“可那個偷走賬單的人,咱們還沒找到,隻要他活着一日,咱們就一日不得安甯啊!”
範斯:“這有什麼?他既然偷走了,大概是要回京城告禦狀,可咱們範家在京城也不是吃白飯的,讓這麼一個小喽喽進不了京,不就是一句話的事嗎?”
範昆承聽到這裡,才慢慢鎮定下來:“可若是,他不回京呢?”
範斯輕蔑一笑:“他都不回京了,我們還怕什麼?隻不過日後要辛苦的一點,找找這東西的蹤迹。”
範昆承:“那裴翊呢?周琞如今與裴翊打的火熱,怕是……”
“這你不用管,我自有打算。”範斯看向範昆承,詢問道:“裴家的事,你準備的怎麼樣了?”
範昆承:“準備的差不多了。”
範斯點頭:“那就好,我們要快一些了。”
當天下午,範昆承帶着一箱文書,敲響了宮門。
太陽還未落山,一大批官兵圍了周琞的院子,要來抓周琞。
“什麼?”裴翊沒搞清狀況,先将周琞護在了身後,“抓她做什麼?”
來通報的人慌慌張張地在原地哆嗦:“不知道,就是喊着要閣主出去,現下怎麼辦?”
裴翊眉頭蹙起:“知道來的是哪裡的人嗎?”
通報的人早已經被吓破了膽子,别人說什麼,他答什麼:“刑部。”
“刑部?”裴翊剛要出門,就被周琞一把摁住。
周琞面色凝重,死死拽着裴翊的手腕:“你不能出去,你再這裡好好躲着。”
裴翊臉色難看的要命:“那你呢?”
周琞苦笑一聲:“這種事,一回生二回熟,不就是進去坐幾天嗎?我都快習慣了。”
裴翊一點都沒有被周琞安慰到,眉頭都快能夾死一隻蒼蠅了:“那可是刑部!”
二人剛說了沒幾句話,門外的人就已經沒了耐心,咚咚地砸門。
“沒時間了,我托你幫我一件事。”周琞正色道,“托你城外的人去找陸少文,那王八蛋也不知道在外面閑逛什麼,還不回來,你去找他,将他手中的東西分兩份,一份直接給皇帝,一份給肅王。”
裴翊點頭點到一半,忽然一愣,盯着周琞的眼睛:“你怎麼知道我城外有人?你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