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周琞将鳴風拉到一邊,小聲問道:“什麼時候?”
鳴風:“從淮南出來就沒了音訊。”
周琞咬了一下舌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心裡念了幾十遍事緩則圓,腦子才堪堪動了起來。
鳴風已經徹底慌了神,拽着周琞眼裡滿是急切:“閣主,怎麼辦?”
周琞拍了拍他的手背:“這事還不能這麼下定論,暫時還沒有辦法确定他是遇害失去了消息,還是他自己為了隐秘行蹤,故意不去聯系咱們的據點。”
鳴風點着頭,可心裡怎麼都放心不下:“那我們什麼都不幹?”
“不,我們多派出一些人,在路上接應他一下。”周琞帶着她離開了謝府。
為了不引人注目二人穿着小道,走去了京城的據點,将一切安排好後,周琞心裡還是靜不下來。
鳴風也依舊緊繃,一路上都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一句話都不說。
周琞拍了拍鳴風的肩膀:“沒事,陸少文能耐大着呢,命也大着呢。”
鳴風對着周琞艱難扯出一個笑容:“嗯,閣主不用擔心我,今日夜色已深,我們快……”
“小心!”鳴風話說一半,忽然将周琞推開,一支泛着冷光的短箭擦着二人紮在了地上。
周琞一擡頭,見二十幾個黑衣人,每人架着一把鋼刀,顯得十分的……不專業。
鳴風一把将周琞護在身後。
周琞側頭看向那群黑衣人:“你們來刺殺,不知道要換一把特質的刀嗎?最起碼别讓它這麼閃吧?”
黑衣人看了一下自己手中的刀,又看向給他們提建議的周琞,似乎沒想到這女人死到臨頭了,還有這種閑心。
周琞見他們居然還會聽她說話,趕忙吼了幾句:“範家給了你們多少錢,我能給你們雙倍!”
周琞說完,又嘀嘀咕咕地小聲念叨了一句:“這話有用嗎?”
“沒有!”鳴風抽出軟劍,瞬間和三個黑衣人纏鬥起來,還順嘴催促了一下,站在原地看熱鬧的周閣主,“你快跑!”
周琞笑了一下,側身躲過一支短箭:“既然這話沒用,那就換一個。”
周琞擡手打了一個響指:“一個不留。”
瞬間,周琞身後出現十幾名帶着各種奇形怪狀武器的護衛,擦過周琞上前和那群黑衣人纏鬥在一起。
鳴風很快被頂了下來,圍在周琞身邊:“這……”
周琞:“我都知道範家要殺我了,怎麼還會一個人出來亂逛,找死嗎?”
鳴風提起來的心,重重地落回了肚子裡,剛想回頭和周琞說些什麼,就見周琞身後有一黑衣人瞬間逼近。
手裡的刀也是上了暗銅了,鬼魅似的飄在了周琞身後,提刀就要砍下去,鳴風眼疾手快,一把将周琞推了出去,自己的手來不及收回,迎面撞上了長刀。
一股劇痛瞬間席卷鳴風全身,左手炸裂般的疼痛使得鳴風整個人都癱軟了下來。
“鳴風!”周琞跌坐在地上,看着鳴風的手臂被砍掉一半,整個骨頭全部斷裂,隻留下一點皮肉還牽連在一起。
那人見一擊不中,避免周琞的人糾纏上來,轉身投入黑夜,活着的黑衣人也有序撤離。
“去追!我要那人的頭!”周琞連滾帶爬地跑到鳴風身邊,舉着斷開一半的手臂,鮮血糊了她一手一身,周琞哪裡還管得了那麼多,迅速給鳴風止血。
鳴風整個人開始迷迷糊糊起來,靠在周琞身上,小聲哼道:“阿姐,好疼……”
周琞鼻尖一酸,差點落下淚來,鳴風已經好久沒有叫過她姐姐了。
周琞手上的動作不敢停,嘴裡小聲安撫着:“不怕,不怕,阿姐在呢,不會出事的……沒事的啊……”
裴翊聽到周琞遇刺已經晚了,等他趕到時,周琞和鳴風兩人坐在一堆屍體旁,身上都沾滿了血迹,說不出的凄慘。
裴翊連忙從馬上下來,周琞擡頭看了他一眼:“裴翊,去幫我找一架穩當些的馬車。”
裴翊看着昏死過去的鳴風,沒再多話,轉身上馬去找馬車。
一炷香的時間,裴翊帶來了一群人,和一輛十分精緻的馬車,内裡鋪滿了軟墊,走起來的動靜小,出奇的平穩。
那群人見到這場景也沒有表情,幫着周琞将鳴風擡到了馬車上。
鳴風被驚動了,忽然眼睛睜開一條縫,周琞摸了摸她的臉頰:“沒事沒事,阿姐在……”
到了周琞的小院,将鳴風安頓好,周琞穿着一身帶血的衣服走了出來:“我說幾樣東西,盡快找來……”
等着周琞說完,裴翊上前安慰道:“這些是我府上的家将,都是戰場上下來的,他們做事你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