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頌靠在柱子上垂着眼看着林知然,他真的覺得林知然是一個很好很好的朋友,不知道為什麼和林知然相處起來就覺得很舒服,可這個是喜歡嗎?
謝頌不知道,他覺得感情就是一種很虛無的東西。
趙文軒當年剛和謝舒雯在一起的時候聽說也很幸福,可是自從謝舒雯懷孕之後,從一次孕期出軌開始,趙文軒就好像變了一個人又或者是他的僞裝終于被撕下。
謝舒雯懷了雙胞胎比一般的孕婦要更加的困難,再加上休了産假之後一時間沒有适應這樣每天隻用面對柴米油鹽的生活。
丈夫的出軌對她來說是一把刺向心髒的鈍刀子,緻命又格外的疼痛。
趙文軒在謝舒雯面前下跪,用刀砍自己的手,發誓自己再也不會這樣,于是謝舒雯相信了,兩個月的時間,謝舒雯在趙文軒的PUA下成了一個瘋子,殘存的理智和自己詭異的感情相互拉扯。
她恨趙文軒也愛趙文軒,她清醒的沉迷其中。
可惜趙文軒并不安分,他無法忍受這份寂寞,像隻惡心的蛆蟲,前期對謝舒雯的洗腦和PUA隻是在為了自己的方便做鋪墊。
經曆過一次背叛的人總是會更加的敏銳,幾乎是趙文軒剛一出手,謝舒雯就察覺到了這份惡臭,裸露的人體糾纏的畫面給了她緻命一擊。
這個曾經明媚的期待着自己的未來的女人終于瘋了,她和趙文軒鬧了個魚死網破,趙文軒丢了工作也開始對謝舒雯進行報複。
他開始喝酒,家暴,然後在來調解的人前面痛苦的忏悔道“我喝了酒,我對不起她”,謝舒雯想要離婚,可是趙文軒不同意,他好像就要這樣一直一直拖死謝舒雯。
謝奶奶花了很大的功夫才算是解救謝舒雯,倆人“和平離婚”,謝言被判給趙文軒,謝頌被判給謝舒雯。
在離婚後的第三天,謝奶奶去看望謝舒雯,當看到在躲在床底的小謝頌的時候才意識到謝舒雯的精神出了問題。
無視了謝舒雯的反駁把謝舒雯打包去了心理幹預,并把三歲的小謝頌接回家,然後着手如何把謝言接回來的打算上。
林知然發覺到謝頌似乎有些出神,便就這樣看着謝頌,似乎想要從他的眼睛裡得到某個問題的答案。
謝頌有些迷蒙的想,自己這樣算不算是有病?和謝舒雯一樣的有病,不喜歡林知然卻非要林知然屬于自己呢?
他想要和林知然永遠做這樣的朋友,可那不是愛情。
謝頌笃定的想,那不是愛情。
他蓦然有些難過,手裡的煙燃到了尾巴,食指處能感覺到微微的熱量,拿起煙吸了最後一口後按滅丢進垃圾桶,煙霧緩緩從他的口中吐出随後在空中彌漫開來。
林知然聽到他說:
“我失去了一個朋友”
謝頌的語氣好像沒有任何感情,似乎隻是這樣随口一說,林知然看到他的表情似乎是十分呆愣的,好像隻是這麼想了也就這麼說了。
林知然甚至有種錯覺,在謝頌的臉上看到了一絲的無助。
林知然覺得很難過,這類等于他的拒絕,就連朋友都沒法做,當然林知然是知道的,這個結果他早有預料,如果謝頌拒絕自己的話,朋友當然是沒法做的。
可他還是會很難過,林知然有些自暴自棄的想,這是他的心決定的,他無法掌控。
就像是張宇所講的,這份林知然萬分期待的燒烤成了一頓散夥飯。
他又想起謝頌還曾經說過要和他一起打球,可惜恐怕是實現不了了。
其實想想也知道,當時在球場謝頌就說過,喜歡男人很惡心來着,是自己沒注意還誤會了謝頌的意思。
謝頌坐在路肩上,林知然就這樣站在旁邊,萬芙很快從裡面出來,後面跟着的還有付祺。
他剛剛給萬芙發了消息,讓他們把謝頌帶進去。
付祺先上前對坐在地上的謝頌嘲笑了一番,萬芙小聲的對林知然道:
“怎麼了?”
林知然也小聲道:
“沒事,我怕我自己扶不動謝頌”
萬芙看了眼地上坐着的謝頌,有些奇怪的想:謝頌又沒喝醉,那麼點酒怎麼可能喝醉了。
剛剛收到消息的時候還以為謝頌怎麼了,為什麼要兩個人來扶着呢。
萬芙看着林知然有些落寞的臉沒有多問,隻是道:
“好了付祺,趕緊擡進去呗。”
付祺提拉着謝頌的一隻手,他和萬芙一樣不相信謝頌醉了,但是當提起謝頌發現這人居然完全沒有反抗的時候又有點疑心是不是自己想錯了,謝頌怎麼可能讓自己想拖死狗一樣提着他?
因為謝頌的“喝醉”這場尴尬的聚會很快結束,萬芙看了眼林知然有些拿不準林知然的心思,略帶些試探的道:
“隻有知然和謝頌一個寝室樓,要不知然給謝頌送回去?”
林知然聽到萬芙的撮合還沒來得及想怎麼回答,坐在椅子上的謝頌就起來低聲道:
“不用,現在好多了,自己能走。”
萬芙沒想到謝頌這麼不給面,看到林知然的表情猜到剛剛兩人在外面有可能是談了些什麼不好的話,謝頌直接拒絕了林知然?萬芙有些沒想到,按照她所看的,謝頌對林知然确實不一樣啊。
不過如果拒絕了,這樣保持距離也好。
隻是,萬芙看向林知然,輕輕地歎了口氣,不應該啊,她還是覺得不應該啊。